“我可不去。”楚箫答得干脆。
“伯母的性子极为节烈,我要是擅自开口,怕是那笤帚疙瘩就要落到我身上了。”
“别啊,老箫。”杨雨清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书。
“我娘她向来最听你的话了,我要开口她就骂,你要开口就不定她就听了呢。”
楚箫躲过她的手:“杨大人不要强人所难,劝人改嫁的这种事情不是好事,你莫叫我去。”
“啊哟,老箫,是我要叫我娘改嫁,这可不损阴德。”杨雨清上前一步继续契而不舍。
脚一动,一盆凉水打翻,瞬时把楚箫那块儿地方全都给打湿了。
楚箫握着书气得跳得地上嚷:“杨大人,你太过份了,我可就只有这一床被褥能用了。”
杨雨清一边低头给他擦水一边连声道:“老箫,你生什么气?这还不是怪你?你早答应我不就好了?还要叫我又打翻这一盆水?”
楚箫气得脸色铁青,站在地上掩着鼻子又打了两个喷啑。
杨雨清一脸愧疚,赶快把自己的被子一掀:“老箫,到我被子里躲会儿,别冻着了?”
楚箫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往被窝里一钻:“你打湿的地方你自己睡去。”
“喂,我说你……”
杨雨清被晾在被子外面。看着炕上被打湿的一大块干咽了咽口水,用件厚衣服把自己给裹紧了,挨着楚箫旁边那一块干一点的地方缩头缩脚地躺下了。
楚箫赌气用被子裹着自己躺了一会儿,听到身边的人再无动静,回头一看,小小的人儿蜷在一件厚衣服里,象只小蚕一样把自己给裹紧了,窝着身子睡得正香。
楚箫不由得掩口失笑,坐起来轻轻推了他一下:“杨大人,被子还给你,我去马六子房里凑和一下去。”
小人儿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没有醒。
想来是白天公务实在太忙了,这一会儿累得很。
楚箫把她身上的厚衣服揭掉,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盖到她身上。
小人儿动了两下,翻了个身,转手抱住他的腰。
楚箫的身子一僵,整个人呆住,杨雨清已经又伸着脖子往他身边拱了拱,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不客气地在他的衣服上蹭了几下,哼了两下,以更舒服的姿势睡熟了。
楚箫哭笑不得,低头看了她一会儿,长出一口气,熄了灯又在被子里躺下来。
身边小人的呼吸越来越沉了,哼哼唧唧地又往他身边贴了贴,唇间模糊出两个字:“子骥。”
楚箫的眸子默默地黯了一下,背过身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实在是睡得太舒服了,杨雨清一夜不知道作了多少好梦,梦中那人的面容依然清晰,清晰得叫人心里又暖又痛。
杨雨清舍不得睁眼,将手一抬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却似打在了什么人的脸上。
身侧的人被她惊醒,有点不悦地睁开双眼:“杨大人睡得挺好?”
“嗯。”杨雨清哼了一声,突然惊觉,乎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在我的被窝里。”
楚箫坐起来掩着口打了个呵欠:“杨大人失忆了?昨夜分明是你把这个被子给了我,半夜里又主动钻进来的。”
杨雨清下意识地去掩自己的衣领,还好还好,衣裳齐整,就连那裹胸的白布也没有松动分毫。
“嗯,这个……那个……你昨晚睡得可好?”红着脸问了一句。
那人翘唇一笑:“甚好。”
风霁月华,朗朗君子,形容整齐,想来这一夜他没有作什么狎亵的梦。
杨雨清作势下床:“嗯,早点梳洗了吧,莫要误了早朝。”
“杨大人先起,我要先把这些被褥都给晾了去。”楚箫款款起身,抬手去取被褥,杨雨清掩了脸快速出门洗漱。
楚箫翘着唇角偷笑,将被褥拿到院子里晾好。
杏儿正在花圃前面给花浇水,回头看了看楚箫,心里泛酸带妒的:“楚公子,你怎么又晾上被褥了?哪怕是和姑爷子再好,这种事儿上是不是也该节制着点。”
楚箫瞟了她一眼,耳根微红:“小丫头,岁数不大,懂的似乎太多了些。”
杏儿低头鼓着嘴角:“我都随着小姐嫁过来多少年了?这些事儿哪儿会不懂?”
看着杨雨清从房里急急忙忙地出来,杏儿的心口又在泛酸:“天底下就会有这么好命的人,娘子生得那般花容,有了郎君也是个神仙模样。”
楚箫不接她的话,径自去房里吃早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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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是说你亲眼看到那个人了?”胶南侯眉头皱在一起,神色颇为意外。
“可是姑母,那人若是活到现在怎么着也得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了吧?怎么可能是位明媚的少年郎君?”
周太后摇了摇头:“我不会看错的,那般风华,世上再无第二个人。”
胶南侯想了半晌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姑母,难不成是你看错了?那人只是容貌与他相似而已。”
周太后神色一怔:“或许是吧,可是这样的长相……你可知当年有一句话,箫郎回眸轻一顾,江南百花俱羞惭。这样的容貌与行止,若果不是他,他也断然会与他有不少的渊源。”
胶南侯点了点头:“当时他被斩之时,族内所有男子或被充军或被流放,三个儿子都在流放的路上意外身故,几个女儿被卖入娼馆受不了路途颠沛,全都横死,这个人按说不该是他的儿子吧?”
周太后皱眉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当年有脱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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