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斜着眼睛看她：“欺负他一下你就这么开心了？”
杨雨清咬着牙没心没肺地笑：“是啊，就是开心，你猜猜他现在在那个美女面前是什么表情？会不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盯着那盘断袖吃不下饭？”
楚箫的手很自然地把她的肩膀一揽：“恶毒！”
杨雨清的手也很自然地往他腰上一揽：“但是真的很爽啊，哈哈！”
两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叠在一起。
楚箫个子高，杨雨清只到他的肩膀，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客栈走，引得旁边的几个路人侧着眼睛看。
杨雨清仗着酒劲骂人：“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断袖啊？”
那个人就掩了脸快走，楚箫皱眉头：“杨大人这是故意叫别人觉得你是断袖的吗？”
杨雨清咧了咧嘴：“嗯，我坦荡承认了这个断袖的名儿，改日李玉兰出门也就有个说辞了，我想过了，不能耽误了人家一辈子……”
楚箫又有点心痛她：“何必这么苦撑着？说不定嫂夫人不想和离呢？”
杨雨清又在叹气：“可是我终归是比正常的男人少了件东西，叫人家守着活寡，今天不出事，明天也是会出事的啊。”
楚箫低头看她：“杨大人真是粗俗得很。”
杨雨清低头看脚下的路：“嗯，粗俗的那个人是我，变心的那个人也是我，反正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与别的人没有关系。嗯，对，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我一个人背了就好。”
楚箫又下意识地抚了一把杨雨清的肩膀，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偏偏要呈强把一切都给背上。
心里浮起一抹异样，那么似有似无的一颤，象是春风吹过了桃花树，一抹花瓣随风抹过了琴弦。
“走累了吗？我背你。”楚箫低头看着她。
杨雨清一抹鼻子：“好啊，这一路都不许停。”
他笑了笑，伏下身子，小人儿象个猴子一样爬上他的背，照着他肩膀上一拍：“得,驾，老箫，走！”
巷子边闪过一抹人影，玄色长袍上滚金的团绣在月光下闪着光，看着说笑着往远处走的那两个人，他的眼眸沉了又沉，想要迈步上前，顾成一把扯了他的手臂：“小王爷，咱们先回去吧，王爷这几日病着，你回去晚了，怕是他又不高兴。”
龙子骥回头看他：“那个男的是什么人？”
顾成离老远打量了一眼：“杨大人从湘州带回来的，据说这几天在户部帮他查着什么东西。”
“在户部查？”龙子骥的眉头一皱。
顾成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小声道：“嗯，那个男的，是个官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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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实话实说吧，我杨雨清是个断袖，你要是继续跟我在一起，也是在守活寡，所以这个和离的事儿是我提的，不怨你，你在这和离书上按个手印儿，从今往后咱们两个的婚约就到此为止……老箫，你看我这么说行不？”
楚箫低着头在一旁烹茶：“不怎么样。”
杨雨清有点着急：“那你说怎么说？才能叫和离这个事儿不损了她的体面，又不伤了我们彼此的和气？”
楚箫抬头看她：“你就这么容不下嫂夫人吗？”
“不是我容不下她，是我现在想赶快给她自由，之前是为了形势所迫，我们要做这一场假戏，可是如今她也有了真心对她好的人了，我还把她霸在这个家里，不合适啊。”
楚箫摇了摇头不说话。
杨雨清道：“你要是同意了，我先跟娘说一下去，反正这个事儿我不想拖。”
楚箫低头看手里的杯子：“其实杨大人的本意是想告诉所有人你和我已经断袖，是吗？”
杨雨清低头抿茶不说话。
楚箫继续道：“这样那个人会对你失望，你们两个的事儿也就断得彻底了对不对？”
杨雨甭抬头看窗外，一阵秋风卷着几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打在窗户上一声轻响。
“老箫，你这个人就是太聪明了，不讨喜。“
楚箫自顾自地说道：“这样，一来你可以叫嫂夫人自由去寻自己喜欢的人，二来，也可以叫那个人彻底为你死心，从今往后象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你二人的缘份也就此了结了，是不是？”
杨雨清低头看手里的杯子：“老箫，其实这么做也有点昧良心……我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
楚箫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这才叹了一口气，低头开始收拾东西：“横竖这个主意是你自己出的，将来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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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这几天刚能下地，杨雨清几句话又把她给气得倒在床上了。
“你这逆子，你竟然学人家断袖？我就说玉兰人家哪里不好，你就是死活不跟人家圆房，原来……原来你是好上这一口了？”
又拿手指着楚箫：“阿箫，你给伯母说一句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家雨清是真的……真的……断了袖了？”
楚箫点了点头，轻轻地把杨雨清的肩膀一揽：“伯母，当初在湘州遇到杨大人，我就对她一见倾心……伯母，这个事儿不怪杨大人，要怪您就怪我，是我对她完全情不自禁。”
“不，娘，是我的错，我一见楚箫就被他的美色所迷了。如今我对楚箫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世俗的所有偏见，继续耽误着玉兰，我也不好意思，不如，早点叫人家自由的好，如今她还年轻，出了门还能找着比我更好的。”
杨母手里的笤帚疙瘩飞过来，被楚箫一拦，擦着杨雨清的衣服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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