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大伯主动扛罪
“爹,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是因为大妞引起的,我怎么都不会让阿宝去受这牢狱之灾,如果官差来人了,我就说是我砍伤的人,毕竟阿宝一个小姑娘,要说是她砍伤了一个大男人,那些官差也不会相信!”
孙氏又说话了,她是怎么都舍不得阿宝去坐这个牢的。
宋光宗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女人去了牢房里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还是我去吧!我一个大男人在牢房里呆几天也不影响,只是大妞和阿宝这里的事情就需要爹多费心,在外面多多周旋。”
孙氏反驳说:“这怎么能行,你当时又没有在场,你就是想顶替也顶替不了啊!”
宋光宗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有什么关系?那些官差难道还会计较这些吗?况且今天过节,那些官差本来就不乐意出门,会不会来都不一定,来了的话,我们塞点银子,然后家里又把我交了出去,他们只要对上面有了交待,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宋有保若有所思,觉得宋光宗这话说得还有几分道理。
再加上阿宝姐妹以及孙氏都是女人,哪里能进牢房那种地方。
牢房里有多么黑暗,他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些官差会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给我们通融吗?要不我舍下面子,去求以前的主家,相信我以前的主家只要发一句话,这里的官老爷也不敢对我们如何!”
孙氏这话说得十分犹豫,倒不是她不愿意舍下面子去求人,而是她怕她即使去求了以前的主家,以前的主家也不会答应,而且以前一场主仆,那点恩情,她不想就这样消磨掉了,就怕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想好钢用在刀刃上。
宋有保不赞同的说:“你那里就算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现在也没有到这一步,就急急忙忙去求人,等到真有什么事的时候,你再去找他们,反倒不好开口了。”
孙氏心里也是这种想法,所以宋有保让她不要去,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事就这么定吧,一会官差来了,老大,你就先把这事扛下来,你一个大男人到牢房里去蹲几天,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孙氏她们几个女人,去了牢房再出来,命只怕都去了大半条!”
宋有保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是最后的结果了。
宋光宗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要保护的人都是他的妻女,他自然要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责任。
“好,只是外面的事,到时候就需要爹多奔波了,也是我们不好,累得爹这么大年纪还为我们操心!”
宋有保轻斥了一句:“说什么瞎胡话,你自己在牢房里要多保重,别受凉了,外面的事情有爹在,顶多就是几天的时间,肯定就会把你捞出来!”
“行!”宋光宗这个时候傻笑一声说:“我没事,我身体壮在里面多待几天都不怕,主要是她们三个没事就可以了,不过,周家那一家人,爹可要想想办法对付,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不然的话,儿子这口气咽不下去。”
“这还用你说吗?”宋有保沉着一张脸回答。
宋家几个孙女当中,宋有保觉得大妞是最出众的一个。
毕竟阿宝变好,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先前的阿宝和大妞相比,连大妞的一半都比不上,这几个月倒是改变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都由内而外有所不同,虽然不清楚是什么让她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但到底是好事。
想到他们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这么出色的孙女,结果就被那家人那样糟蹋了,宋有保心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好了,既然决定让老大去顶罪的话,那现在赶紧先让老大喝碗姜汤,然后孙氏你带着老大回房去添几件衣服,别到时候在牢房里病到了,我们先把准备功夫都做好!”莫氏的这一番话显得顾虑十分的周全。
孙氏在旁边答应着,望向宋光宗说:“你先回房里去,我去给你端姜汤,然后用热水泡个脚,暖暖身子后再换身衣服!”
“好!”宋光宗其实觉得他身上暖呼呼的,但是家里人的一片好意,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阿宝看宋光宗跟着孙氏进了房间,就问宋有保,“爷爷,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要通知大哥,大哥毕竟是一个读书人,到时候如果和官府打交道的话,有他在,我们也不至于乱了分寸!”
宋光宗也知道阿宝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是想到宋子谦马上就要参加科举,他又有点犹豫。
宋光宗的犹豫,阿宝看在眼里,不赞同的劝解说:“爷爷也是清楚大哥那个人性格的,如果让大哥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他,没事的话,那倒好,最后如果出了点什么事,不是让大哥懊恼吗?到时候更加影响他参加科举时的心情!”
莫氏在旁边附和的点点头,“阿宝这话说得有道理,老头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想什么其他的了,赶紧先把子谦叫回来,他到底是读书人,见多识广,说不定比我们更有办法,而且他又一直在镇上,说不定他还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能在官老爷面前说上几句话。”
“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宋有保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莫氏说:“让谁去叫子谦?老二老三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至于老四,他在房里陪着徐氏。”
莫氏这个话一说完,宋有保就皱起了眉头。
“他一个大男人,天天窝在家里,像什么样子,你怎么也不说说他!”
莫氏生气上火的说:“你儿子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啊!我说他有什么用,你要我说了他肯听啊!”
“去,现在把他叫过来,让他去镇上跑一趟!”
四房这两口子,最近一段时间也聪明,每天就窝在房里不出来,宋有保和莫氏看不到他们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去惦记他们,这两个人每天就吃饭的时候出来打一个照面。
莫氏不愿意再踏足四房的门口,便让阿宝去。
“你去叫你爹娘出来!”
阿宝虽然也不喜欢和宋吉祥以及徐氏打交道,但是这种小事她也不会推辞。
“我这就去!”阿宝说完就跑向了四房。
四房里,宋吉祥两口子现在正窝在床上取暖。
毕竟天寒地冻,又没有什么事可做,两个人不就窝在被子里吗?
“爹娘。”
阿宝才出声叫了两人,两人就看着她,异口同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阿宝看到这两个人的问话,以及他们的表情,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人的话,问得好像她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一样,而且还是那种特别不受欢迎,厚着脸皮上门的那种客人。
“我也不愿意来呀,但是爷爷有事叫爹,要爹过去一趟!”
宋吉祥和徐凤娇对阿宝的态度不好,阿宝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和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还一直翻着白眼。
宋吉祥听说是宋有保找他,倒立刻起了身,一边穿外衣,一边问阿宝。
“你爷爷叫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你过去就清楚了,我先出去了,爷爷在外面等着你!”
阿宝懒得跟宋吉祥闲话,毕竟事情就算一字不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他也不会帮着有什么建树。
说不定以徐凤娇的为人还会觉得她大妞会拖累家里,到时候指不定就像刘氏和方氏一样。
那副嘴脸太难看,阿宝刚才就已经见识到了,不想再来看第二次。
阿宝出了房间,特意在他们夫妻门口多站了一会儿,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徐氏的声音。
“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样子,没大没小,简直不把我们做爹娘的放在眼里,幸好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儿子,老了也用不着她,不然的话,真等我们老了,只怕连口水都舍不得给我们喝!”
宋吉祥看徐凤娇不高兴了,劝说:“好了,你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要保持心情开朗,大夫也说了,孕妇心情好,生出的孩子才健康。”
“也是!这毕竟是我们第一个儿子,一定要健健康康高高壮壮才行,不过神婆已经说了,我们这一胎可不简单,是文曲星下凡。”徐氏这话透着兴奋与得意。
阿宝在门口听到,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上一世也有这么一出,为了儿子,他们两口子没少去庙里求那些神婆,所以当神婆说他们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儿子,而且是文曲星下凡的时候,别说闹到整个家里,就是闹得整个村里的人都听说了。
至于这一世,两人会这样低调,或许是前段时间被打压怕了,所以才没像上一世一样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可惜他们最后虽然生了一个儿子,却是一个傻子,为此,村里的人没少笑话他们宋家。
阿宝听了两句,便冷笑着走了。
没一会儿,宋吉祥出来了,他看到宋有保,大声叫道:“爹,你找我?”
现在看着宋吉祥就觉得厌恶宋有保,对他也没有一个什么好脸色,冷着脸直接吩咐:“你现在去一趟镇上,把子谦叫回来,就说家里出了大事,让他向夫子请假几天。”
“啊?现在去镇上啊?”宋吉祥望了望外面,一脸不情愿的说:“现在天气这么冷,去镇上叫子谦回来干什么?而且他不是要读书吗?家里发生了大事,什么大事啊?我没看家里有什么事啊!”
宋有保不耐烦跟宋吉祥仔细说什么,只是不断的催促:“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不是的爹,这么冷的天,我出去多不合适,况且我一走的话,凤娇怎么办啊?她现在怀着身孕,人前人后都需要人伺候,我走了,她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宋吉祥不愿意出门还是其次,主要是他想到出门后,徐凤娇一个人在家里可怎么办!
宋有保听到这话,冷笑了两声。
莫氏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我就知道他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去推脱!”
宋有保望了宋吉祥一眼,然后看向莫氏说:“今天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就做主把这个家分了吧!让老四两口子出去单独过日子,反正他们留在这个家里也不自在,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爹?”宋吉祥惊得叫了起来,愤愤不平的说:“我不过不愿意去镇上叫子谦而已,您也有必要这样说吗?还要把我赶出去?”
宋家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四房两口子早就打定主意,赖在家里不走,况且徐凤娇现在怀了身孕,宋吉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们两口子真的被赶出去了,别说像现在在宋家这样,有鱼有肉,出去后两个人吃糠喝稀都是问题。
“去,通知徐氏,让她收拾收拾,赶紧滚出去!”宋有保根本就不和宋吉祥搭话,直接对莫氏说道。
莫氏虽然清楚宋有保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吓唬宋吉祥,但是一想到有可能真的把这两口子赶出去,她依旧浑身都是劲。
“行,我现在就去。”莫氏这会儿笑得灿烂,转身走路的步伐都带了几分轻盈,像是要飞了起来似的。
宋吉祥一下拦住了莫氏,然后对宋有保说:“我去就是了,我现在就去,你们也不要这个样子好吗?”
宋有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宋吉祥。
莫氏倒清楚宋有保的本意,所以也没有强势的要越过宋吉祥,去把徐氏赶出去。
说到底,宋有保和莫氏虽然再不喜欢四房的两口子,但还是惦记着这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所以事情也不会做的太绝。
宋吉祥这会儿聪明,看到宋有保和莫氏没有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脚底直接抹油。
“爹,我现在去叫子谦,你等着,一会马上就回来!”宋吉祥说完这话,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莫氏看着宋吉祥的背影摇了摇头,失望的说:“这个孩子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被我娘撺掇,受了她的影响!”阿宝可不会替徐氏说任何的好话,趁机还给徐氏上眼药水。
不过徐氏的眼药水根本就不用阿宝来上,因为宋有保和莫氏都不喜欢她。
“唉……”
莫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懊恼的说:“当初我怎么就眼瞎给老四说了这么一门亲事!”
宋有保在旁边同样愁容满面,脸上后悔的表情不比莫氏少。
他说:“不只是老四家,老二家和老三家我们都没有替他们选对妻子。”
莫氏想到刘氏和方氏那两个糟心的玩意,脸上的褶皱就更深了。
眼看着宋有保和莫氏陷入深深的懊恼当中,阿宝在旁边说:“没有关系,至少大娘是好的,而且大娘又是长媳,以后爷爷奶奶也是跟着大娘过日子,倒不用再操心这些烦恼的事情!”
所有人家都一样,只要下面几个儿子分了家,老人就会跟着长子过日子。
即使有那种偏心的老人喜欢小儿子,也会选择跟着长子过日子,因为他会在长子家里吃住,然后把多余的口粮留下来送到小儿子家里。
所以老人跟着长子过日子,那是国情,到了哪里都一样。
“爷爷奶奶都不操心自己,就是操心你,摊上这样的爹娘,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唉!”莫氏只要想到这些,就觉得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毕竟那两个人是阿宝的爹娘,是生养她的人,以后不管阿宝是好是坏,只要那两个人想要黏上来,阿宝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人若不孝了的话,在这世上会寸步难行。
阿宝嘻嘻笑着,然后满不在乎的说:“爷爷奶奶根本就不用担心我,我这里反而没事,毕竟爹娘的性格我也清楚,他们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也不会刻意与我为难!”
阿宝这话说的虽然没错,但是宋有保却担忧的叮嘱:“你手里的那点银子谁都不准再说,明白吗?”
阿宝嘻嘻笑着,知道宋有保这是怕她年纪小,没有轻重,所以十分利落的答应。
“爷爷,你放心好了,我把银票都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若是爷爷再担心的话,那就把银票放到爷爷那里也是一样的。”
阿宝手里的银票都放在她的空间里,谁都拿不到,自然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她这会儿话虽然说得乖巧,说什么宋有保不放心的话,银子就放到宋有保那里,但是她很清楚,宋有保不会想要帮她保管银子,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因为宋有保也很清楚,这些银子到了他的手里,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因为他的四个儿子都大了,眼看着一家人再住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到时候分家的时候,阿宝的这些银子说不定是一个祸害。
所以宋有保从来没想过,他们两口子帮着阿宝管理银子,只叮嘱阿宝要小心,财不可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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