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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学艺不精

  阿宝自然不清楚宁王所想。

  却知道宁王叫她过来是为了考验她这段时日的所学,自会要她现场泡上一壶好茶,所以神仙水事先早就已经备妥。

  看着一月未见的宁王,阿宝神色有点复杂。

  但考虑到她和宁王之间的关系,一些不能宣泄出口的想法,阿宝默默的按下。

  “王爷可终于回来了,奴婢如今大有所成,一直想在王爷面前表现表现呢!”

  宁王看着阿宝,目光闪了闪。

  以前不知道他情蛊所系的另一边是谁的时候,他心里即使有什么蠢蠢欲动的想法,也没有一个可以寄托的对象。

  但是后来阿宝出现了,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宁王也不得不承认,他想阿宝的次数与日俱增。

  即是他一贯冷清惯了,这会儿看到阿宝,胸中的感情仍旧澎湃得有些厉害,只是面上却没有一点变化。

  听到阿宝熟稔的口吻,宁王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又因为有事情急于求证,就更不会露出一点马脚。

  “如此就好,让本王看看你的成果!”

  阿宝微抬下巴,一副天真骄纵的模样说着,“王爷,你就等着看吧,奴婢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宁王不受控制的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神情显着温和许多。

  阿宝这一个月的时间没少下工夫,所以现在的她和一个月的前的她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宁王看着学有所成的阿宝,他都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这一些,都不相信阿宝真正接触茶艺,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看着阿宝泡茶时所用的水,宁王目光闪了闪,并没有急着去验证那水是否如他所想的一样。

  他安静的看阿宝将茶泡好,推了一杯到他的面前。

  “王爷,您请尝尝!”

  宁王垂眼看着面前的这杯花茶,“本王还以为你学了一个月,会懂得多一些,没想到还是花茶!”

  阿宝挑高了眉,有几分不高兴的问:“怎么?花茶不好喝吗?王爷要不先尝尝再说这些话吧!”

  阿宝仍旧选择泡花茶,一来简单,二来王爷这个时候回来,宣她过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阿宝还是选择了泡花茶。

  毕竟换一种茶,总要有些不一样的新鲜,她目前准备不足,怕难做到让王爷眼前一亮。

  索性也就墨守成规,没有改变。

  宁王没有再和阿宝细论,尝了一口她泡的花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阿宝看到宁王这个样子,有些得意的说:“怎么样?很好喝吧?”

  宁王从容的喝完了杯中的花茶,然后才神色严谨的看着阿宝。

  阿宝被宁王这样注视着,不免有几分羞涩,虽然她知道宁王这目光里没有太多的情意,甚至还有几分打探,但是她抗拒不了宁王这张脸。

  不说宁王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和权势,就说他这张脸,阿宝这会儿心里默默想着。

  她如果有钱的话,她愿意冲着宁王的这张脸一掷千金。

  “王爷你这样看着奴婢干甚?”阿宝心里突突的,总觉得宁王的这个眼光有些意味深长。

  她乐观的想,这难道是宁王看她表现太好,准备赏赐她了吗?

  同一时间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在宁王的面前表现出太贪慕虚荣的样子,宁王想赏赐她的话,她该如何拒绝呢。

  宁王这样的身份,约莫是没有被女人拒绝过,也只有懂得拒绝他的女人,才能在他的心里留下重重的一道划痕吧。

  阿宝此时想得太多,好在宁王虽然看得到阿宝丰富的表情,却读不出她的内心,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笑话她。

  阿宝这个时候膨胀的有点厉害啊。

  “你在这一方面确实有些天赋!”

  宁王给出了肯定的评价,目光望着阿宝面前的茶具,一副出神的样子。

  阿宝得意的笑了笑,等着宁王的下文,等了又等,见宁王若有所思了半晌,也没有开口。

  “王爷?”

  阿宝不解的看着宁王。

  宁王收回目光,对上阿宝的芙蓉面。

  “从明日起,每天巳时过来。”

  “是!”

  阿宝毫无负担的答应,毕竟先前她就已经收到过这样的命令,只是那会儿她泡茶的姿态上不了台面,宁王没有看上,让她回去学习,这会学有所成,自然要回到当差。

  宁王的心里虽然对阿宝十分的亲密,但是同一时间也对阿宝十分的抗拒,再加上他对阿宝的了解,不过是一张白纸上的几行字而已,要说他和阿宝有什么话题,那肯定是不尽然的。

  再加上宁王这样的身份,他什么时候需要主动与人寻话题聊天,所以喝完茶后,两人干坐在一起,宁王倒自在,既不说让阿宝下去,也不主动与她说话。

  宁王可以做到从容,阿宝却做不到。

  其间,阿宝偷看了几次,宁王虽有所察觉,但却没有说什么。

  这倒让阿宝下定了决心,将她心中所想的事情说出来。

  只见阿宝突然起身,跪在宁王的面前。

  “王爷,奴婢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为奴婢做主!”

  宁王眉眼微动的看着阿宝,一时还真不知道她所求的事情是什么。

  阿宝在这王府的一言一行,宁王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在王府里,未受到任何的委屈。

  或者该说因为她身份的原因,阿宝在这个王府其实被保护得很好。

  别看她在这个王府里生活了近两个月,但她认识的人却只有那寥寥几人,自就避免了那些不长眼的人。

  “你说。”

  宁王说出这话,阿宝有些得寸进尺,娇声说:“王爷,能不能先答应奴婢,看在奴婢为了讨好您,努力学习泡茶的份上!”

  宁王挑着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阿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就是这个眼神,宁王将阿宝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阿宝的不好意思,自然不是害羞,而是有几分怯弱。

  阿宝总觉得宁王的这个目光有点不怀好意,大致好像在指责她得寸进尺一样。

  可她虽然有这样的感觉,也认为宁王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看宁王这会儿温情脉脉的模样,阿宝又觉得那是她眼瘸了。

  总之,宁王这会儿的神情表现的很矛盾,阿宝就更加迷茫了。

  “王爷?”

  阿宝等不到宁王的回话,这会儿再不敢像刚才问话那般理直气壮,反而娇娇怯怯。

  宁王微凉的面孔上透了几分笑意,“你觉得本王该答应吗?”

  阿宝神情委屈的说:“也是,奴婢是什么人?五妞现在在您心里又是什么人?王爷怎么可能为了奴婢而舍得去苛责五妞。”

  宁王眉宇突突。

  他虽然知道他心下现在对阿宝的感情,是因为情蛊的牵绊,但他还是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面被阿宝误解。

  “与她何干!”

  阿宝心里知道,宁王早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这会儿说起话来也颇显得理直气壮。

  况且,她试探宁王的底线又不是第一次了,早知道宁王不会因为她的态度而责罚她,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他的面前,说话这般放肆。

  “五妞害我失身于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可是她命好,跟着王爷,您不但护了她,还护着那人渣!”

  宁王这会感官就复杂了,望着阿宝,一时无言以对。

  阿宝一脸无辜的看着宁王。

  “奴婢难道哪里说错了话吗?五妞替您生了一个儿子,您自然不会为了我这样的下人而苛责她,不说是她,就是邓奇那么一个人渣,也因他和五妞交好,而受到了宁王的庇护,是不是?”

  “荒唐!”宁王想也没想的反驳,且求生意志极为强大的说:“我为什么要庇护他们!”

  “五妞以前和邓奇有些不清不楚,五妞肯定会护着邓奇,谁知道宁王会不会爱屋及乌,也护着邓奇!”

  宁王怒极反笑。

  明明恨不得将阿宝拖出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但是心里却仍旧舍不得,嘴上也没说一句重话。

  “你这话是觉得本王有病?”

  阿宝眼珠子一转,狡黠的说:“那宁王的意思是说不会帮助那个欺辱我了的人渣咯?”

  阿宝故意一遍一遍的强调这一点,就是因为宁王不肯痛快的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给她以及惜哥儿一个名份。

  反正她现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憎恨邓奇,自然是想怎么骂他就怎么怕他。

  宁王神色复杂,无欲接阿宝这话,可是阿宝主动挑起了,这话又怎么容得下宁王不表态?

  只要宁王不开口让她退下去,她便不会结束这个话题。

  “像那样的人渣,王爷应该直接将他抓了起来,为民除害,省得他以后再祸害其他的良家妇女,如此王爷也是行了大功一件!”

  宁王有些疲惫的看着阿宝,他这一次叫阿宝过来,除了想验证他心中的推算,还有一件事想吩咐阿宝。

  阿宝这会儿可不知道宁王心中想着什么,见宁王不肯正面回应她,不依不饶的要求一个答案。

  “王爷,可否请您看在奴婢照顾小公子的份上,替奴婢报仇血恨,将那么一个人渣,判以重刑,最好将他阉割,让他以后再无办法害人,像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简直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阿宝说这话时,面容恶狠狠的。

  宁王只觉得下身一紧,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事日后再议!”

  目前,五妞还有些用处。

  邓奇自然留着要用来牵制五妞。

  在宁王看来,邓奇在五妞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地位。

  即使如此,宁王目前也不打算要邓奇的命,怎么说邓奇也是思源的亲爹。

  更何况阿宝张口闭口所说的这个人渣,可不是指的邓奇。

  宁王想到这里,心情尤为复杂。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日后再议呢?宁王是不想帮奴婢吗?”

  宁王脸黑了一层,装作听不到阿宝的话,直接将他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本王听纪嬷嬷说你医术绝佳,可有此事?”

  阿宝的思绪一下就被拉了过来,主要是她以前就怀疑过宁王的身体可能不大好,这会儿宁王主动问起这话,阿宝自然就想到了这一点。

  “谈不上医术好,不过懂一点皮毛而已,真正的大病,奴婢是不会治的!”

  阿宝急忙摆明立场,她可不敢大包小包的将事情揽上身。

  毕竟以宁王的身份,如果连他寻来的大夫都治不好他的病的话,那她这么一个赤脚大夫哪里能够治好宁王的病啊!

  即使她有神仙水,也不敢在这种事情轻举妄动。

  治疗宁王可不像治疗名扬一样。

  她给名扬治病,只管在先前大夫开的药里面加点神仙水就好了,但是她给宁王治病的话,那要明明白白的拿出药方,而且她一个人的药方肯定还不行,还需要其他大夫一同会诊。

  最后几名大夫都同意了,这才能够去抓药来煎药。

  在上一辈子的时候,宁王生病了,阿宝围在宁王身边,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你太过谦虚了,纪嬷嬷原先的身体不大好,经过你的调理,这段时间已经再没犯过病了!”

  阿宝干笑着说:“那是奴婢恰好有那病的秘方,其他的大病可不会治呢!”

  阿宝当初是想借这一事扬名,甚至住在村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做着。

  但是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并不知道宁王有朝一日也会找她看病。

  她知道一些简单的,让人吃了可以固本培元,但又不见得是对症下药的药方。

  可是给人治病,特别是宁王这样的大人物治病,就一定要拿出药方,阿宝是拿不出药方的,自然在他们的面前不敢充装神医。

  “阿宝这样说是不想为我治病吗?”

  宁王突然叫阿宝的乳名,而且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吓得阿宝都说不出话了,瞪圆了眼睛望着宁王。

  “你……”

  “嗯?”

  宁王一声低吟,阿宝定力不足,腿软了一下,且耳朵像要怀孕了似的,她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有些不自在。

  “王爷不要这个样子!”

  宁王挑了挑眉:“不要这样是如何?”

  阿宝坦率,“奴婢觉得王爷这个样子好像是想勾引奴婢一样!”

  宁王被阿宝噎了一下。

  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是他和阿宝认识这么久以来,倒也有些了解阿宝的性子,知道她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再加上她这会儿双颊绯红,也不是真的对他的话完全免疫。

  如此想来,宁王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甚至压低了声音,刻意带了几分蛊惑的问:“我真的是在勾引你,那你欲如何?”

  阿宝先是傻傻的看着宁王,然后缓缓的张大了嘴巴,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宁王。

  阿宝这副样子,宁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听阿宝突然很惊奇的问了一句。

  “王爷,你是有很奇怪的癖好吗?”

  宁王面色黑了黑,枉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且他刚刚升起一点的想法,这会儿全被打消的一干二净,而且大致能够猜到阿宝这话意思的宁王,根本不想追问下去。

  但是他不想追问下去,阿宝却很想把话说清楚呢。

  “以你堂堂王爷的身份,怎么会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奶娘感兴趣,王爷你真的好可怕呀!”

  阿宝说完,还双手护胸,一副矫情的模样。

  秦王冷笑两声,手指动了动。

  想着这人若不是他儿子的亲娘的话,他这会儿能够直接灭了她。

  阿宝面上是一个直率的傻大姐,但是心里却惴惴不安。

  不过很快她又得意起来了,因为她发现宁王的底线,她又跃进了一步。

  “王爷?”

  阿宝目光闪了闪,忐忑不安的看着宁王。

  宁王狠狠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清明的将手腕一伸。

  阿宝看了看宁王的脸,又看了看宁王的手腕,明白了宁王的意思,但心底却开始敲起了响鼓。

  她有些不解的想着,难道宁王在这个时候真的得了重病吗?

  可是她上一辈子对这件事情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太马虎大意,没有察觉到?

  “王爷,奴婢的医术真的……”

  阿宝这话还没有说完,在王爷的目光下,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怕再说下去,宁王会直接叫人过来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虽然她相信宁王这个时候不会对她这么残忍,但此时面对宁王的目光,她却不敢有那样的自信。

  在宁王的面前,她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膨胀,但是这点心理完全取决于纪嬷嬷对惜哥儿的看重。

  但是对于宁王本人,特别是事情牵扯到这一方面,阿宝可不敢有这种膨胀的心理。

  “奴婢的医术是真的见不得人!”阿宝还在自我贬低,但是手却乖巧的伸了过去,替宁王把脉。

  宁王的脉象很乱,阿宝很坦率的说,她根本就察觉不到宁王有什么病。

  所以在把完脉以后,她有些无辜的望着宁王,一副苦瓜相,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挫败。

  同一时间,也将这份挫败的情绪迁怒到了宁王的身上。

  “奴婢都说了,奴婢学艺不精,医术不好,根本就查探不出宁王所得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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