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直接拒绝
宋子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个场景。
他还当李惠兰受了委屈,因此,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毕竟在自己家里,自己媳妇被人欺负了,是一个男人都不会多痛快。
正准备酸几句的时候,看到李惠兰使来的眼色,瞬间懂了意思,也立刻将心里的那点不快放下了。
方氏等宋子谦已经等了一段时间,看到宋子谦便怒气腾腾的质问:“宋子谦,你现在是不是飞黄腾达了,所以就不念亲情了?”
宋子谦慢腾腾的看着方氏,平静的反问:“三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氏怒极反笑,“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大老远的从老家过来,你不清楚我是为了什么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呢?你和子文可是亲兄弟,你竟然这样对他,看着他受苦也不愿意搭把手,你明明说句话就能摆明的事你也不愿意去做?”
“三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宋子谦态度温和,宋富贵见了,怕这当中有误会,立刻拉住了方氏。
“你先别着急上火,先听听子谦是怎么说的,我就说子谦不是一个不顾手足的人!”
宋子谦瞥了宋富贵一眼,这话说得有些妙。
这以退为进的话,使得宋子谦接下来都不怎么好说话了。
不过宋子谦是谁,看似温和好说话,但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亏,但凡他不愿意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他。
“你说,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是没有说清楚的话,我和你没完!”
方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指着宋子谦,就好像宋子谦欠了她一样。
一直置身事外的李蕙兰看到这一幕,眼里都冒出了火星碴子。
李蕙兰是一个比较有想法的女子,虽然不至于像大多数的女人一样以夫为天,但是在她的心里宋子谦便是不可跨越的一座高山。
而这座高山在她心中可不是什么让她压得喘不过气的阻碍而是她的保护神。
这会眼见着宋子谦被方氏这样对待,李蕙兰哪里还坐得住。
她不阴不阳的笑说:“三娘先前还跟我说有事要跟相公商量,但我看你这个架势,不像想跟相公商量事情的样子,倒好像我相公欠了你千百两银子似的!”
方氏脸色一变,她自然不会从自身找问题,反而抓住李蕙兰的态度说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侄媳妇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到底还有没有尊卑,懂不懂长幼有序!会不会尊重老人!”
李蕙兰之所以能够置身事外,是因为她自己不是很在乎这些人怎么说她。
她只在乎她自己在乎的人,毕竟自幼就没有母亲的人,自有一套生存方法。
可是现在方氏在她面前对着宋子谦大呼小叫,她自然不能容忍,正想再顶嘴的时候,宋子谦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握。
她明白宋子谦的意思,宋子谦也是想保护她,不想她掺和在他家的破事当中。
虽然有些不愿意,觉得自身也没有那么脆弱,但到底没有忤逆宋子谦的好意,心不甘情不愿的抿了抿嘴,退到一边。
宋子谦依旧笑着,温和的笑容下,一双眼眸却泛着冷意。
“三娘,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自己会教,就不劳你操心了!”
方氏不满宋子谦这样跟她说话,“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当了大官了不起了是吧?我做婶娘的连说句话都不行了是吧?”
方氏一连反问三句,宋子谦脸上的表情依旧,但眼神越加冷淡。
宋富贵在旁边看得真切,而且宋子谦到底是他自小看到大的侄子,虽说这侄子脾气温和,可主意一向正,并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
他们夫妻这次上国都是有正事干的,他也怕方氏一下惹恼了宋子谦,宋子谦不帮他们救宋子文。
宋富贵一下拉住了方氏,带了几分不满的低声斥责,“你现在和他掰扯这些干什么?别忘了这一次我们来国都的目的!”
方氏咽不下那口气,恶狠狠的剜了李惠兰一眼。
没有办法,她还有事要求宋子谦,自然不能对着宋子谦直接开火,那这份怒意就只能迁怒到李蕙兰的身上。
方氏这样的做派,宋子谦看在眼里自然是不喜的。
但他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方氏对他而言占着天然的优势,这种事情掰扯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宋富贵看双方脸色都不好,特别是宋子谦,虽然笑着,但无端端让人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他在中间和稀泥,调节说:“嗯,亲,你也多体谅体谅你三娘,她这一段时间因为子文的事情心情一直都不大好,你要知道她没有什么心机,就是心直口快!”
宋子谦冷冷的目光在宋富贵身上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更没接这话,让宋富贵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宋富贵陪着的笑脸淡了两分,但他们有求于人,只能先低头。
“你刚刚说我们误会了,这当中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我们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子文的事情,你现在在国都当大官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子文吗?他到底是你的兄弟,你有一个被判流放的兄弟说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宋富贵这话说的倒是妙,但是宋子谦根本就不上当。
他说:“不过是隔房的兄弟而已,并不影响我!况且,你们以为我当了官就能只手遮天吗?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你们哪来的脸,认为宋子文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宋子谦的话说着有些冷酷无情,宋富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的脸色都变了,更何况方氏。
方氏当下就叫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不顾我们子文的死活吗?你怎么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一个东西,你忘了你以前读书时,是谁一个子一个子赚钱供你参加科举的吗?”
宋子谦挑了一下眉,“这种事情就不劳三娘提醒了,我清清楚楚记得是我爷是我奶,是我爹是我娘,甚至是阿宝,但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方氏彻底暴走,宋富贵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方氏说:“你说什么,这些年我男人挣的哪一文钱不是拿回来了,他都交到你奶的手里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你爷你奶两个人有钱供你读书吗?”
“我读书花了家里多少钱我心里有数,我相信三娘心里也有数吧,现在和我掰扯这些,是看在爷爷奶奶没在这里的份上吗?那不好意思的告诉你,爷爷奶奶不时就会到达国都,你要有什么话,到时候和他们说吧!”
宋子谦原本就没想把这种事情和他们在这里掰扯清楚,毕竟宋富贵和方氏是长辈,这两个人以长辈的身份压着他,他虽然可以不作为,但到底不能将这两人如何。
可是宋有保和莫氏两人来了,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这个家里能够管住这两个人的也就只有宋有保和莫氏了。
方氏一听宋有保和莫氏马上就要到国都了,难免有一些慌乱,毕竟他们这次来国都是偷偷跑过来的。
他们也料到他们偷偷跑来的行为,会让宋有保和莫氏不高兴,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追过来。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侄子,你的好侄子就是这样对我的,亏得当初你哄着我和你一起供他读书的时候说的那些好话,你看看他现在当了官发了财,我们一点好处都沾不到!早知道还不如送我们自己儿子去读书,果然啊,隔了层肚皮就是不一样!”
宋富贵心底的怒火不比方氏少,目光沉沉的接了一句,“子谦,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
宋子谦并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对他们也没有多尊重,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三娘这话就有些过分了,这个家里不管是我还是子俊,又或者是子文子武,都是去过私塾的,爷爷对四房的孩子一向公平,并没有因为我读书就剥夺子文他们读书的机会!”
宋子谦这话有点水份,子文子武他们是在家里条件好后才去的私塾,当初家里条件差时,全家都紧着宋子谦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家里只要有条件,宋有保就在尽量栽培他们。
宋有保一心想改变家里的门楣,家里条件好了,对于栽培家里几个孙子的事情,他是大力支持的。
只要几个孙子愿意学,宋有保就没有不肯花钱的,但学多学少学出来是什么样子,那就看个人的造化。
宋子文对读书没有兴趣,在这一方面读的时间不长,花费的钱其实也是不少的,毕竟宋子文没少借着买笔买纸找家里要钱。
再加上宋子文读书和他不一样,他当初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少抄书贴补。
宋子文去读书的时候,家里条件已经好了,根本就不用像他那样艰苦读书,一边读书一边还要想着钱的问题。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养得宋子文变成现在这样不学无术,而且这当中还少不了方氏的功劳。
“宋子谦,现在三叔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帮不帮我们把宋子文救回来?”
宋子谦轻飘飘的望了宋富贵一眼,突然淡淡一笑。
“三叔如果是想问这话,那早就该直接问了,我也好直接回答!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情,我还真不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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