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傕这样不行啊,不能带有歧视眼光!
“阿傕,世间不单单只有我们汉人,还有许多与我们不一样的异族人。”
“每个民族的习俗、语言各有不同,你不能因为这份不同,就逐一嘲笑。”
“该知,我们汉人今天所有的言论、习俗都不是一蹴而就,是先辈们踵事增华,一步一步慢慢摸索完善出来的。”
“如果在公共场合,你的言论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阿傕想想,到时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了!”
阿傕点头,还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南哥,一句话能成为两国之间的争端吗?是危言耸听了吧!”
前世,秦世顺与另一人杨猛分别是他的心腹大将。
阿傕科举成才,年纪轻轻,便做到礼部侍郎。
后,他被诬陷,奸人专从两人身上下手。
秦世顺受遍酷刑,视死如归,一字未露。
阿傕一起牵连其中,随他共赴刑场。
含冤而死!
南进心存怜惜!
“是不是危言耸听,阿傕听完下面这个故事再说好吗?”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南哥快讲!”
“故事发生在春秋时期,吴国的边境城邑卑梁和楚国的城邑钟离只一界之隔,鸡犬相闻,遥遥在望。”
“一天,卑梁与钟离的两个女子一起采桑叶时,因争抢桑叶发生了口角。”
“两家大人听后随即赶到现场,先是相互责怪对方,双双不服,后又大打出手。”
“为此,卑梁的百姓怒不可遏,其守城长官公然带领士兵扫荡了钟离。”
“楚王接到钟离遭受攻击后,不问是非曲直,当即调拨军队攻占了卑梁。”
“吴王对楚国的领土早有觊觎之心,正愁没有借口出兵。
“于是,他派出大军攻打楚国。最后吴军攻占了钟离和楚国的另一重镇居巢。”
“阿傕可有什么想法?”
晴空万里,南进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感染力。
美丽的风景,也引不起注意。
阿傕目瞪口呆,天下间竟有这种离奇的事情发生,太不可思议了!
“只因孩子之间的口舌之争,两国便发兵打仗?是不是武断了!”
相信很难吗?
南进一脸郑重:“此是历史,有迹可循,做不得半分虚假。阿傕以后多读书就知道了!”
南哥第一次对自己这般严厉,阿傕忍着不适:“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随便议论了!”
能听进去就好!
“你看当事人也许没觉着什么,可背后有关的人却各有各的心思,从而利用此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话锋一转!
“亦或者,当事人都是居心叵测,怀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过来找你寻衅滋事,而你所言正中其下怀。”
“那时,阿傕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秦世顺也深思起来,南进的话从不无缘无故。
脑袋都成浆糊了,阿傕抓了两把头发。
为难道:“我可以说我没其他意思吗?”
南进没看到他卖的可怜样,态度坚决。“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这招百试百灵,南哥不疼自己了?
“应该不会吧,他们来找事的。”
孩子都很敏感,南进替他抚顺了乱发。
“阿傕很聪明!他们逮到机会,必夸而大之,所以阿傕要记得言行谨慎,做事多想想后果,不可再莽撞了!”
没有不疼他就好,阿傕松了口气!
“我懂了,没有下次了!”
“吃饭用金文怎么说啊?”
话题不换太快好吗?
他歪头想了一下:“不打、、、不打这么低?”
“秦大哥?”
“不打这么必!”
“、、、、、、”
走了一天路,来到一个小村庄里。
稀稀落落的十几户人家,坐落在田野树林中,雀喳鸦呱,一片宁和!
正值晚饭时间,两三家烟囱中冒着炊烟,垂直而升,与天色一体。
越往里走,越是安静的厉害,一个人都没有。
阿傕对这种氛围有几分害怕,寸步不离的依偎在秦世顺旁边。
“阿哥,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秦世顺看了看四周,猜测道:“朝局动荡,兵荒马乱,这里的人不是被敌人残害就是出去避难了吧!”
所经之处,房舍十室九空。断壁颓垣,大门四敞。
各处都有打斗的痕迹,烧焦的地方也不在少数。
南进道:“金人闻味而至,风卷残云,岂会手下留情?”
又是该死的金人!
“贤弟说的不错,这里战痕明显,当时的战况应该很激烈。”
“秦大哥,咱们找一个避风处歇息就行了。以后日子长的很,终有雪恨的时候。”
月凉如水,夜风习习,树影婆娑。
倏地一阵“唰唰”声作响。
南进与阿傕先睡了,秦世顺跨倚在门槛上,眯着双眼,耳朵没片刻休息。
听到异常,他立即睁开眼站了起来。
“嗤啦”一阵响动,光线刺人,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只见院中的两棵大树周围有不少火焰在半空活跃,颜色极为诡异,不同寻常!
察觉情况不妙,他朝屋里喊道:“贤弟快起来,有情况!”
自练习了内功心法,南进的功力与日俱增,些微动静听的也十分清楚,闻言立即起身。
“秦大哥怎么了?”
秦世顺犹在梦中,狠拧了一把胳膊,才肯定不是做梦。
不过,这现象比做梦可怕多了!
“贤弟一看便知道了!”
“你们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残缺的大门闻风而开,接着走进来一群身着白衣大衫、披头散发的人。
也许这些都不是人,因为看不到他们的面容。
穿过火焰,徐徐靠近。
秦世顺拿着长枪指向他们轻斥道:“你们是人是鬼?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年纪为三人中最大,遇事首当其冲!
害怕也不行!
站在中间的一个用极阴狠的语气道:“你们无恶不作,罪大滔天,连阎王都看不过去了!”
“快随我们下地狱受审,给大家一个交代。”
秦世顺被说蒙了,反应不来。
只眯了一会眼,醒来就到地狱了?
地狱,那不是囚禁和惩罚生前罪孽深重的亡魂之地吗?
他们不能够吧!
装神弄鬼的吓唬谁?
南进道:“人有人轮,鬼有鬼道,我们中可没人与各位有过节,如何要给各位交代?”
这话让那些“鬼”闹心了,不是所有人看见鬼魂索命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吗?
怎么这人瞧着一点都不怕。
旁边的一个张着血盆大口:“你们见人就杀,见财就抢,快快受死吧,也好过鬼火焚身之苦。”
南进一脸无辜:“这鬼火能分清善恶吗?”
他抬头看了周围的火焰,很是自豪。
“它们专烧恶人,你们识相的就自己动手吧!要是让它们烧着了,便永世轮回恶道,不得超生。”
南进似是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那就放心了,我们没做过坏事,你让火焰过来就是了!”
众鬼恼火!
“你们当真不知死活,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大风就起,火焰迎面而来。
南进对秦世顺道:“秦大哥学我,剩下的自有去路。”
“好!”
见他镇定有方,慌乱的心绪渐静下来。、
衣袖一挥,那火焰便朝反方向飘去,在鬼们面前静止了。
南进高兴道:“看样子,咱们是通过考验了,鬼火果然公平非常啊!”
中间那个气急败坏:“这怎么可能?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鬼会被气的直跳脚?也算是奇事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们都看见了,鬼火不烧好人。”
他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从未有过此等情况啊,两个孩子是如何做到?
胜利多了,一乍失败就受不住了!
“刚刚说的很清楚,自扇嘴巴可不好!”
无意中看到厅内供奉的菩萨像,他恍然道:“院子常年供奉观世音菩萨,她大慈大悲,这才出手救了你们,你们敢出去来一场公平的测试吗?”
反复无常的鬼,让人很无语。
都到这步田地还不肯收手,得有多大的怨气啊!
“菩萨不会救助恶人,既救了我们,就无需再次测试。”
他故意挑衅:“好人更不用怕了,测试一次又不会缺胳膊少腿。你们不去,是不是表明你们心里有鬼不敢了?”
“已经证实过一次了,你们信与不信,我们也不在意。好心提醒一句啊,都快四更天了,你们不走就不怕灰飞烟灭?”
“你、、、你欺人太甚,今天就是有菩萨保佑,我们也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群可恶的金贼!”
秦世顺听到这,豁然开朗。
“各位,我们都是汉人,不是什么金人,都误会了!”
那鬼好笑道:“你们身为汉人却披狼皮,卖主求荣之人,更为可恨。上!”
这群人是杀红了眼对吧,南进往前一步。
“慢着!这位大伯都没弄清事实,就敢枉下决断,也不怕报应?”
他嗤笑一声,“真有报应,受罚的也一定是你们!”
“这可不一定哟!”
好说歹说,你们听不进去,非要一意孤行杀人,别怨人家不客气了!
如果平日里有这般年龄大的孩子口出狂言,他们一定不信。
眼前的人明明是个孩子,可他的声音、语气跟其他孩子一点都不像。
那一口坚定吐出来,便让人莫名的深信不疑。
他们心里有些打鼓,但仗着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可能服输呢?
这一套鬼戏对他们来说从未有过失败,今天也一样。
“不一定的是你们,天理公道,不处罚你们还能有谁?”
冥顽不灵,别耽搁了明天的路程。
南进撕破脸道:“笑话,什么天理公道,不过是你们行使私欲的障眼法。”
“你胡说,你会遭天谴的。”
“你们着湿衣、烧磷火,装神弄鬼也就算了,现在被拆穿了不该掩面而逃吗?”
“你、、、你、、、”
他们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人剥开掩面的长发,一双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他们的最高机密,这人是怎么得知的。
好好的八月天,秋高气爽。身上却汗如雨下,是重回夏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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