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贞对眼前的夜瑶越来越觉得感激,原来不懂事天天要找自己抱抱的小女孩,竟变成了自己的恩人,竟会押上自己的一生去帮助自己。
“夜瑶,如果你反悔了,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周裕贞看似心疼地对夜瑶说,但内心中并没有因为夜瑶德这份牺牲而多为夜瑶心疼,相反,最多的,是可以与苏若雪长相厮守,又能够有兵力攻打萧氏的开心。
人本就是自私的,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品德再好,同理心再强的人也会如此。
何况是男人这样在爱情上如此自私的物种。
夜瑶稍微有些欣慰,不管她多恨周裕贞和苏若雪,但只要周裕贞对他好一点,她都是开心的。
也许女人就是为感情而生的吧,正是因为看得这么重要,才会痴情,才会变笨,才会一次次地忍受男人的反复无常,被男人玩弄与抛弃。
现在的夜瑶如此,以后的苏若雪也可能是如此。
“没关系,会不会反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要把戏做足给父王看,所以请你在平时对我好一点,起码要把戏做足。”
既然要做一件事,就请专业一点。
夜瑶嘴上这样说着,其实,不过是想以这种演戏的名义不断亲近周钰贞而已罢了。
放不掉的人,不管怎样努力,终究还是放不掉。
因为将他放掉忘记的过程太痛了,心是会疼死的。
每件物品都有生存的欲望,自然不会让它死。
“嗯。”
周钰贞知道,夜瑶已经对他失望到了极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很多事情都无言以对。
只好万事都说“嗯”了。
但他不知道,这个嗯有多么伤夜瑶的心,其实女人爱一个男人很简单,最初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常常关心她,与她多说说话罢了。
但周裕贞却连多说几个字都不愿意。
夜瑶走了,她想要永远地呆在周钰贞身边,而此刻,她却不想在这多呆一分钟。
关系已经闹到了这种程度,对于夜瑶来说,起码,此刻,周钰贞不再是她的裕贞哥哥了,
只是一个她爱的,要嫁的,现在不爱自己而且可能永远都不爱自己的男人。
而对于周钰贞来说,夜瑶也再也不是周钰贞那样可爱从小宠到大的小妹妹了。是他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的,最亏欠的人。
夜瑶的脑中一遍遍地回想起周钰贞那墨黑般的眼睛,他的眼睛如诱人的深渊,颜色鲜艳的食人花一般,让人想纵身一跃,永无出期。
对于夜瑶来说,周钰贞早早地就是那支戒不掉的罂粟了,只不过,现在这支罂粟的副作用发作了,而且加诸在人身上的痛苦越发强烈,尝一丝甜,就要吃百倍的苦。
夜瑶的心已经很疼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回到缈云馆这边,白少棠听到苏若雪和四姨娘的遭遇,貌似除了同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白若柔看着苏若雪可怜的样子,便握了握苏若雪的手,
“若雪,不用担心,姨娘会好起来的。”
白若柔劝着苏若雪,看着眼前憔悴的苏若雪有点怜惜。苏若嫣的庶妹和姨娘只是在府里没有做什么,都会遭到如此待遇,何况是在宫中那美若天仙很可能与其争宠的姐姐了。
“若雪,你这边,最近有收到我姐姐写的信吗?”
白若柔突然这样问道,苏若雪有些没反应过来。
“若兮姐姐的信吗?我已经好久没收到过了,只是在她刚进宫的时候听到过她的消息。”
苏若雪弱弱地回答道,其实她知道,白若柔担心的是什么。
因为白家人担心的,也是她日夜担心的。
白若兮姐姐本来是个好性子,人又善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一只,怎么会忍心与别人勾心斗角,相互厮杀呢?
有什么事也是和四姨娘一样,不是躲就是忍,这样的女生,在宫里,在苏若嫣这个利欲熏心的妹妹旁边,恐怕是要受苦了。
“若雪,你说,大姐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白若柔再也不想这样弯弯绕地遮着掩着了,便直截了当地问了苏若雪。
苏若雪看白若柔的眼睛中写满了无尽的担心与忧愁,便有些心疼了。
“这件事也是我担心的,大姐的性子那么柔,苏若嫣又是个不择手段的主,一开始入宫时还传来了消息说,皇上看重她极了,后来却不知怎的不了了之。大姐的身体虽不是那样健壮,但也绝不至于柔弱不堪。听说是要被送入到皇上寝殿前闹了肚子。怎么会又这样巧的事呢?”
苏若雪认真地说道,分析地句句在理。
“除非,是嫣嫔用药毒了大姐,让大姐有一些小毛病无法面圣,她自己便取而代之了。”
“嗯。应该是这样。”苏若雪点头说道。
“也许真的是大姐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呢?”
白少棠天真的说道,他知道苏若嫣与苏若雪相比,是坏极了的,但还是不敢相信,她能坏到这一步。
“呵呵,少棠,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没有见到姨娘生冬儿那年大夫人特意叫人不给我们派产婆,姨娘和冬儿差一点就不行了。”
白少棠瞪大了眼睛。
“女人之间的争斗,绝不像你看着那样简单的。”
是啊,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这水做的女人,心思也像水一样敏感和善变。和水一样,女人心中最重要的便是流动的感情,对一个人爱上了,也就像高山流水一样,认定了一个山头,便不想着再改变什么了。
女人一辈子只会单单认准一个男人,但男人这辈子却不会单单只看中一个女人。
如果有能力的话,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子孙遍天下,漂亮的女人一堆堆地侯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挑选呢?
女人是大地,而男人就是撒种机。
生理因素决定,女人要求专一,男人的需求却是多情,大多数的女人是一定会为男人而伤心的。
若有强食,适者生存,任何动物的社会都是这样,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与他人竞争,甚至要将别人置于死地。
这,就是现代的西方文化,动物文化,也是苏府大房苏若嫣和大夫人身体力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所以,苏若嫣用点小计谋夺走白若兮的宠爱,甚至将白若兮一直弄得郁郁寡欢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了。
所以,白少棠这个蠢男人,简直就是个木头脑子。
算了,也不能怪他们男人,他们的斗争都是直来直去的,没有这么阴暗,理解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此时我们的纯情大少爷白少棠却在因为苏若雪叫了他一声“少棠”而沾沾自喜着,嘻嘻,这是若雪第一次不叫我傻小子,白少棠,而是叫我的小名。
白少棠看着苏若雪如花似的面庞,便渐渐地羞红了脸。
白若柔也在猜想着白若兮的遭遇,偶然转头,竟看见白少棠一脸痴笑,脸上像上了二两胭脂,变得像一个猴屁股一样了。
苏若雪看着白少棠色迷迷直愣愣的眼神也是吓了一跳,叫道:
“白少棠!你在想什么?脸上和猴屁股一样!”
白少棠看眼前如画般的苏若雪好像在大声叫喊,便猛地回了过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不是一般的烫。
“哥~”白若柔抱怨道,那哀怨的小眼神就是在埋怨着白少棠花痴的样子真是丢了白家的脸。
“哥,现在大姐在宫中吉凶未知,专心一点好不好?”
白若柔低声地说道,嘟起了她很久没嘟的小嘴。
“嗯,是啊,你们说,大姐在宫中,很可能已经被嫣嫔欺负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白少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给白家丢脸,便积极地参入了话题,甚至说起了这次他们来缈云馆打算说的最重要的议题。
“进宫。”
苏若雪坚定地说道。
看着白少棠和白若柔惊奇又渴望的小眼神,苏若雪便继续说道。
“白府的环境比较友善,若兮从小一定没有面对过这些你争我夺地事儿,这次遇上了,依大姐的脾气,也一定是忍了让了不会主动还击。
在宫中,如果只是一味的好脾气加善良的性格,还没有皇上的宠爱,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说点不好听的,现在若兮还在宫中好好的活着,哪天传来了若兮的死讯,咱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若雪的话是重了一点,但不得不承认,真心是这个理。
白若柔在旁边沉默不语,白少棠一脸疑问不相信的样子。
“我知道,我的话是说得重了一点,可是就是这个道理。”
苏若雪一脸肯定地说。
“那咱们有什么办法?进宫就能帮到姐姐了吗?”
白若柔恳切地问道,她不希望自己的亲姐姐白若兮有事,但是也不知道进了宫应该怎样帮到自己的姐姐。
在单纯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思想会简单一些,胸怀会宽大一些,态度会乐观一些,但适应社会的能力,各种手段和技巧都会弱一些。
本来,社会就是这样复杂的,不可能一辈子都遇到好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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