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边上站着!”泰成帝冷冷的看着乔文伯说。
乔文伯磕头的举动瞬间停了下来,马上磕头谢恩,然后被程穆扬搀扶着站起退到一边看着。
“你!”泰成帝指着昭寒,声音冰冷一片,“上前来!”
时铮握了握昭寒的手,同她一起往前走了几步。
泰成帝看着时铮突然笑了,一脸的神秘莫测,“朕的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陛下!”时铮拉着昭寒的手一起跪下,“此女子是臣未过门的夫人,臣恳请陛下给臣赐婚!”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昭寒不可置信看向时铮,时铮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是在陛下的未央宫,不是御花园的假山。她那时候怎么拒绝自己都可以,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哦?”泰成帝轻轻一笑,“朕的大将军难得对朕有所要求,朕怎能不应。你将面纱揭下,让朕看看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朕的大将军如此冲动,以致主动求朕赐婚。”
昭寒犹豫了下,将一直遮盖在脸上的大红面纱拿了下来。
乔文伯看到昭寒脸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他脚步一软,险些倒了下去,被程穆扬略一用力撑了起来,才没让他出丑,若是陛下看到了,只怕更会责备他。
程穆扬转身看着昭寒的脸,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有人可以如此像芈如音那丫头,尤其是那双眼,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只是坦白来讲,眼前的姑娘生的更好,甚至比如音更美了几分。如音更多的是带了江南水乡的温婉之气,而眼前的女子除了有江南女子的柔和,更多的是一丝豪迈和英挺之气,落落大方,看起来更让人欣赏,也更赏心悦目。
程穆扬如此想着,也明白乔文伯之所以有此激动的反应了。
如音那丫头已经失踪了十七年了,从那时起,再也没出现过。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女子与如音如此相像,莫不是如音的女儿?如果不是,那解释不通她为何会跳《止戈》;如果是,程穆扬摇摇头,只怕乔文伯断然接受不了如音改嫁还与旁人生儿育女的事。
哎,造化弄人,上天何必如此折磨一对如此相爱的人啊!
泰成帝微眯双眼目不转睛的打量昭寒,倏尔笑了,“你姓什么?”
昭寒想了想坦然回答,“回禀陛下,民女姓昭,名唤昭寒。”
昭寒?听着她的话,乔文伯的泪再也止不住。昭寒?暖暖?他再也不会怀疑了,昭寒的母亲就是如音。
当年他们成婚几年一直无子,外面议论纷纷,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两个人幻想着以后孩子的样子,甚至还为孩子起好了名字。
如音说她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还极其怕冷,所以给孩子起名叫暖暖好了,这样叫着叫着,便觉得自己都暖和了许多,也就不怕冷了。乔文伯只微笑着看着如音,问她,如果是男孩也叫暖暖,那孩子长大了还不得埋怨他们这做父母的啊。
如音只嗔怪着看着他,如果是男孩的话,大名你随便叫,小名叫暖暖不就好了。反正她只喜欢暖暖这个名字,叫起来就很舒服,孩子也一定会长得软软糯糯的,可爱极了。
乔文伯记得当时自己说,好,好,都随你。
结果呢?结果眼前这个肖似如音的女孩,名叫昭寒。寒和暖,如音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寒的吧。冷上加冷,到底是有多寒心呢。
“昭寒。”泰成帝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笑了笑,“你既然与大将军定下了白首之约,为何会代表太尉给朕献寿?”
泰成帝直指问题的关键。
宁正霖一听陛下提到自己,赶紧带着宁景凌出列,跪在时铮旁边,“启奏陛下,是朕的孩儿四处搜寻才寻到了这个姑娘,臣瞧着她的舞蹈跳的确实精湛,便请了她来给陛下献寿了。臣并不知她与大将军的关系,若是知道,定然就不敢请昭姑娘来给陛下献寿了。还望陛下恕罪。”宁正霖言辞恳恳,满是真诚。
“你以前不认识她?”泰成帝问。
“臣,不认识!”宁正霖回。
“抬起头看着朕说!”泰成帝突然冷冽的看着宁正霖。
宁正霖擦了擦额角突然冒出的汗,犹豫了下,仍是一字一顿的说,“臣,不认识!”
“退下吧。”
“臣,谢主隆恩!”宁正霖如蒙大赦赶紧拉着不想动的宁景凌退回去坐下。
好险!宁正霖拍拍自己的胸脯,差点就惹祸上身了。
不过看陛下的态度,也是责怪上自己了,不过好歹最后还是放过了自己,有惊无险,过去就好了。
泰成帝听着底下各国使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不好继续追问,必须尽快将这件事解决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看着事情闹大,对晋国的声望是极其不好的。
“大将军刚刚是想让朕赐婚是吗?”泰成帝问。
“父皇!”一听泰成帝的话,裴璇身后坐着的言默到底按耐不住,急切的喊了一声,“父皇你答应过我的!”
泰成帝置若罔闻,只看着时铮问。
“臣恳请陛下赐婚!”时铮俯身叩拜。
“你的意思呢?”泰成帝看向神色莫辨的昭寒。
昭寒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还要给自己和时铮赐婚,可是时铮已经娶妻了,自己怎么可以嫁给他。
昭寒刚想不管不顾的直接拒绝,不管为了什么,她也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嫁给时铮,她的内心不允许她答应。不管事情发展到现在是怎么的不可控制,她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心意。
时铮看着昭寒的态度,赶紧握紧了昭寒的双手,然后继续叩拜泰成帝,“臣恳请陛下让臣以正妻之礼求娶昭寒。”
“可是大将军不是已经娶了正妻了吗?”底下突然有议论声传来,“就是啊,我记得大将军的儿子都已经两岁了吧,”“怎么能娶两个正妻呢。”
纷纷的议论声让昭寒更是招架不住,她想撤出自己被时铮握住的手,却不妨被时铮握的更紧,“陛下,臣与曾经的夫人已经和离,不过因为她无处可去,才一直居住在将军府。臣也是碍于她的名声才一直没有声张这事,只是现在臣不得不说,因为微臣不想委屈昭寒,望陛下明察。”
程袁和夜莫伽以及后面的沈初听时铮如此说,都悄悄舒了一口气,大哥头脑清晰反应敏捷,早该相信大哥的,真是枉费他们担心这么久了。
如此想着,三人也不管事情会如何收场了,只彼此对望一眼,高兴的举杯悄悄一饮而尽。
殿门口巡视的裴诺听着也是高兴不已,总算让大哥得偿所愿了。
昭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时铮,和离?她怎么从没听他说过?不过是随口编织出来的理由吧。
时铮使劲拽着昭寒不安分的手,依旧祈求着泰成帝,“陛下,微臣真心喜欢昭寒,还请陛下成全。”
他一定要陛下亲自说出赐婚的话,这样一来,便是以后陛下知道昭寒是昭扬的女儿,也不能轻易的将她赐死,毕竟昭寒和自己的婚事是陛下当着朝臣和各国使臣的面允诺的,怎么能轻易的否定自己的赐婚圣旨呢。
自己这也算是为昭寒求得了一个暂时的免死金牌,既然已经如此,他只能寻求最稳妥的方式,保证昭寒的性命无虞。
泰成帝思虑良久,才看着昭寒,“你父母亲人呢?”
乔文伯一听陛下的问话,立马紧张的看着昭寒。昭扬已经死了他是知道的,可是如音呢,她的母亲呢?
昭寒抬头不闪不躲的回望着泰成帝,努力让自己语气平淡,“我父母都已经故去了。”
乔文伯‘啊’了一声,险些晕了过去。程穆扬使劲搀扶着乔文伯好让他平稳下来。乔文伯猛地摇头两步走到昭寒身边,不可置信的摇晃着昭寒,声音中满是惊惧,说出的话也带了许多颤抖,“你母亲死了?”
昭寒看着这个失态的男人,微微后退了下,不着痕迹的躲开乔文伯递过来的双手,只点了点头,“我母亲死了四年多了。”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是如音让你骗我的是吗,一定是,肯定是的。”乔文伯不相信的摇着头,口中念念有词,甚至一边说还一边癫狂般的笑出声来。
“左相!”泰成帝严肃的看着乔文伯,乔文伯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向高高坐在御座上的泰成帝,“陛下您听到了吗,如音死了,如音死了四年多了,她到死都不愿意再见我一面,陛下您听到了吗?”
“把他给我带下去!”泰成帝语气严厉,双眼一闭再也不看他。
“陛下,”程穆扬赶紧上前两步,不让乔文伯继续说,“陛下,左相是醉了,就让老臣看着他吧。”
“他现在疯疯癫癫你看得了他?”
“能!”程穆扬一边保证着,一边赶紧使眼色给乔文伯,“左相也说句话,刚刚都是胡言乱语,这会没事了吧?”
这个名叫昭寒的女孩的出现,对乔文伯的打击太大了,让他眼中除了如音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事情其他人,可是老是说些让陛下不开心的事,最后遭罪的,不还是乔文伯自己吗?
乔祈佑还在牢中没有放出来,难道他也想进去陪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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