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伯又是一愣,“据说沈初和他的原配夫人关系并不好,没有不过回家一次给他夫人生活费用而已,你找她做什么?”
昭寒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左相之所以会答应帮我,也是考虑到这件事后果甚重,加上现在小皇帝的身体非常不好,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太后若是有个别的想法,那这江山,就要落入旁人的手中了。”
乔文伯苦笑着听昭寒的分析,昭寒说的这些他早就想到了,但是他答应帮昭寒,只是因为这是她提的,如此而已。
昭寒继续说着,“若是太后这一胎生的是女儿还好,若是儿子,他日小皇帝真的有个不测,依着太后现在的性子,肯定会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到时候就真的是大权旁落了。所以不管这一胎是儿子也好,女儿也好,我都要找到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先皇的。这样就算以后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要有应对之法。”
“所以,你找沈初的夫人,目的是?”
“丫鬟的说辞只能是口头的证据,不能真的让人信服,找到这两个丫鬟,更多的是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有真的了解清楚了,才好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真的让这两个丫鬟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讲,太后大可以说是我们找人故意编排出来的谎言来陷害她,到时候我们依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昭寒略微停顿片刻,喝了口碧螺春润了润喉,继续说,“真要找证据,还得是能让人信服的。我不确定能不能从沈初原配夫人那里得到什么,但是试试总没有错。”
“就是找到她,不确定她肯不肯告诉我们什么。”乔文伯说出自己担忧的地方。
“她会的,只要有钱就可以。”昭寒肯定的说。
到现在昭寒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和沈晏如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沈晏如说过,她这个所谓的嫂子,是想将她出卖去换取钱银的,这样一个人,最好利用,也最容易从她口中套到消息。
乔文伯看昭寒说的如此肯定,也不再追问,“宫里那两个丫鬟,你能确定是谁了吗?”
昭寒摇摇头,“我只知道一个,现在还不好打草惊蛇,太后日后一定还会让我入宫说话的,届时我仔细了解一下,等有了确定的消息,我们再出手。”
“好,我等你消息。”
这一等,又是两个半月过去了。
在这其间,昭寒每隔三日便能收到一封时铮的家书,昭寒也不知道时铮是如何拿出这么多时间来写信的,但是三日一封,从来没中断过。
从时铮出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的时间,北胡纷纷扰扰的单于之争终于告一段落,不出意外,季朔还是凭借着自己卓越的能力打败一众的叔伯兄弟,虽然很是艰难,但是好歹还是坐上了单于的宝座。
时铮今日的书信,正好说到季朔派人来跟他交涉,说要赎回他的母后。毕竟阏氏一直在晋国人的手中也不是回事。
这三个多月,时铮趁着北胡内乱的时机,避开了与北胡人正面冲突,直接派兵突袭了酒泉和敦煌西部的地方,将玉门关以内的领地彻底的收复了回来。
等到玉门关的事情处理妥当,才折身重新回到临河城,与北胡开始正面交战。
终于啊,乔文伯看到时铮的书信不由得热泪盈眶,终于,先皇的心愿还是实现了。
经过了二十多年,曾经属于楚国所有的领地又一次集合到了一处,北胡夺走的,到底要一五一十的还回来,早晚的事而已。
凌儿已经四个多月了,每日都被乔文伯抱在怀中,对她而言,感情最深的就是乔文伯了。
如今看着乔文伯落泪,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就抬起肉鼓鼓的小手要给乔文伯擦泪,乔文伯登时就笑了,“好了,外公没事了。”
凌儿顿时开心了,转头看向台阶上站着的娘亲,喜滋滋的嘬着自己的手指头,啃的津津有味,口水都流了出来。
昭寒很是嫌弃的上前给凌儿擦拭干净,作势恶狠狠的威胁着,“下次再这样我就打你啊。”
乔文伯赶紧抱着凌儿换了个位置,让凌儿离昭寒远了一点,“这是亲娘吗?”
昭寒突然就被左相逗笑了,“当然不是亲娘,你见过哪个孩子不让亲娘抱的。”
昭寒说完对着凌儿伸出手,果不其然,小家伙转头就趴到了乔文伯的肩头,看都不看自己。
昭寒顿时一头黑线!乔文伯被母女两个给逗的哈哈大笑。
突然,清若着急的从寒阳阁的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抬轿子的几个太监。
昭寒和乔文伯对视一眼,就见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行礼,“给左相大人和将军夫人请安。”
乔文伯虽然早就辞了相位,也不再过问朝政,但人前人后,依旧都是喊他左相。
乔文伯抬手让小太监起身,小太监刚站起来,凌儿就闹着上前要抓人家的帽子,乔文伯拉住她的小手放进自己手心里,才问话,“什么事?”
“启禀左相,太后懿旨让将军夫人进宫,太后,就要生了。”
果真和她想的一样,昭寒点点头,摆摆手让小太监退到一边稍等片刻,才小声对着乔文伯说,“一切按我们计划的行事。”
“放心,”乔文伯了然,“自己注意安全。”
昭寒对着凌儿做了个鬼脸,看她乐的咯咯笑,才跟着小太监的轿子离开了将军府。
路过玉玦院,正好看到沁儿那个丫头带着武儿走出院门,昭寒直接放下了轿帘,当没看到。
等太后这件事告一段落了,她要去玉玦院会一会这个青璃。
当日见面,她身上掉下来的血玉簪,昭寒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跟父亲交给自己的血玉簪一模一样。景伯父曾经说过,同样的簪子一共有三支,伯父当初交给了至关重要的人。
父亲是伯父的亲弟弟,这个关系自然最是密切。
但是那个青璃,跟伯父是什么关系呢?
如此想着,轿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晋宁宫的门口。
晋宁宫内人口攒动,稳婆和丫鬟来来回回着急的走动着,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又有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昭寒脑子一懵,瞬间想到了自己生凌儿时的情景。
但是没时间多想,小丫鬟便牵引着昭寒进了内殿,内殿里面密不透风,闷热的不行。
昭寒走到床榻边上,正看到稳婆朝着裴璇的口中塞着什么东西,裴璇的手紧急的攥着床幔,手背青筋暴起,额头的汗不断的落下,打湿了枕头,这情景,真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正坐在床边鼓励裴璇的简凝一看昭寒到了,赶紧将她带到床边,“快想个办法,孩子总是生不下来。”
昭寒心想,我也没有办法啊,但是还是耐心的询问了稳婆具体情形,原来是胎儿头太大,产道太窄,孩子的头生不下来。
昭寒当机立断出了大殿,看着外面守护着的太医,将刚刚稳婆说的详细情况一五一十的又讲了一遍。
一直坐卧不安的裴诺,一看昭寒出来,赶紧走到身边来,着急的问,“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昭寒深深的看了裴诺一眼,没有说话,只等着太医的答复,几个太医聚在一起商讨了良久,才有一个长者上前对着昭寒说,“如今之计,唯有侧切了。”
昭寒瞬间懂了,“稳婆可以处理吗?”
太医点点头,“稳婆都是久居宫中的人,经验自然丰富,这些虽不常用,但是想来还是能应付的。”
“那太医可以麻醉药?”昭寒继续问。
太医想了想,转身吩咐一个年纪小的太医,让他赶紧回御药房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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