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将军,时铮将军,你他妈竟然现在还在喊时铮将军!”裴诺朝着刚刚说话的萧将军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膝盖上,让他一时不备直接跪了下来。
“启禀太尉大人,卑职不知哪里说错了?”跪在地上的萧副将挺直腰板倔强的说。
“混账东西,到现在还喊他时铮将军,我告诉你,你们现在是敌对的双方,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将时铮拿下的将军,不是一个在这里吹捧时铮多么厉害的人。”裴诺的火气简直无以复加到了极点。
“说什么守株待兔,他妈的我要你们这些将军有什么用,一个个的都不会冲锋陷阵,就等着将士在这里耗着。”裴诺气的双手掐腰不住的原地打转,心头的火气根本无处发泄,抬脚踹向一旁的凳子,直接将凳子都踹散了,“两军对峙江夏城内耗费粮食,我们的将士就是喝仙气的吗,他们不需要吃饭是吗?你以为我们粮食很多吗,可以在这里无限期的耗费下去吗?”
跪在地上的萧将军一句话不说,任由裴诺发泄自己心中的火气。
“说话!”
萧将军抬眼看着裴诺,“启禀太尉,论谋略,末将确实打不过时铮将军,若是能打过,也不至于五日都攻不下江夏郡分毫了。”
“混账东西,还敢喊!”裴诺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位置,火气之大直将萧将军踹到了帐口位置。
一旁的将军赶紧跪在地上替他求情,“大人,萧将军说的无不道理,那时铮严加布防,我们根本不得其法无法突破。虽说江夏郡宜守宜攻,但是毕竟还是个小郡,只要我们再稍等几日,待江夏城内粮草枯竭供应不上了,我们自然能够守株待兔将整个江夏城一举拿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若是时铮此刻出得城门来,你们面对面的厮杀,可能打得过?”裴诺不怒反笑,直直的看向说话的将士心底。
将军微一沉吟,还是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回答,“大人,末将曾在时铮手下三年,亲眼见到他拿下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处郡县,亲眼见他与北胡骁勇善战的将士厮杀,末将也是时铮将军提拔出来的,若说与时铮面对面的厮杀,末将不是时铮的对手。”
裴诺简直要气疯了,看着端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另外几名将军,“你们也是从时铮手下出来的?”
三人一看裴诺的脸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带了不知名的颤抖,“回太尉的话,正是。”
“好一个正是!”裴诺深呼吸两口气,“原来我晋国少了时铮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了,我偏不信,你们且等着看,我要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才能坚持到最后。”
裴诺说完挥袍出了营帐,直接率领人马亲自去攻城。他就不信了,全天下人都怕时铮,他倒是要亲自会一会他,打破他战无不胜的神话。
留在帐中的五位将军面面相觑,纷纷叹息一声。
有将军将伏在门口的萧将军扶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让他漱口,“你啊,说话不知变通,明知太尉对将军恨之入骨,还如此说将军的好坏,当然让他更加怒不可遏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萧将军狠狠的灌了一口水,然后吐在地上,看着混杂了鲜血的水,萧将军不由得一阵气结。
“我说的都是事实,偏生裴诺他不相信,”萧将军叹息一声坐在位置上,“你瞧瞧外面出征而来的将士,哪一个有士气了,莫不是垂头丧气。且不说我们现在要打的是时铮将军,是这些士兵曾经效命跟随的将军,也不说这些将士曾经受了时铮将军多大的恩惠,单单就说裴诺。”
“快别说了,”另外的将军赶紧朝外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监视他们才稍微放松下来,“现在我们要听命于谁你不清楚啊,有些话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啊。”
“你看,你看,”萧将军突然暴躁起来,蹭的一下站起身看着刚才说话的将军,“我们现在就是个睁眼瞎,这也不能会说那也不能说,这比让我当哑巴还难受,你看看裴诺刚刚那嚣张和狂妄的气焰,时铮将军有什么样的本事他不最应该一清二楚吗,明知道我们不是时铮将军的对手还让我们去送死。行,”萧将军沉了口气继续说,“若时铮将军真的是造反,我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不会退缩半步,但是眼下呢,谁知道是谁要造反,谁忠谁奸你分得清吗?未央宫中坐着的那个三岁的孩童,是沈初的儿子还是先皇的儿子你知道吗?裴诺口中那个逆臣贼子的时铮将军,他要拥护的言戈是否真的像裴诺所说是随便找来的孩子,还是真就是太子的遗孤。”
“我们不知道,”萧将军无奈的摊摊手,“我们什么都不清楚,我们就这么被蒙在鼓里,不止我们,士兵更是一头雾水,就这样怎么要求我们冲锋陷阵以血报国。”
“哎,”旁边的几人纷纷叹息,萧将军不过是说出了他们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而已,几人无力的垂坐在凳子上,“可是我们的家人都被裴诺控制在长安,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听命于他啊。”
一听这话,萧将军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若非家人被控制着,他早就选择投靠时铮将军了。
想当年攻克酒泉郡的时候,他与小时和昭寒一起想办法应对北胡人的突袭,那样的同仇敌忾才是对的,现在这样的窝里斗算什么?
***
昭寒和青璃忙碌着给前线的将士做饭送饭,芈正鹰的夫人几乎将全郡所有的女人都号召在了一起,大家每日忙碌着为将士做衣物做饭,谁都没有怨言。
虽然知道在江夏郡的城门口,战争每日都在如火如荼的进展,但是她们的脸上依旧没有沮丧。
江夏的百姓对朝廷的怨恨一直都存在,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发泄口而已。曾经江夏的叛乱所有人都会支持,只是碍于没有有利的引导,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引领他们的可是令北胡人都闻风丧胆的师曾将军,单凭这一点,江夏的百姓就觉得自己又有了盼头。
那个七岁的孩子听说叫言戈,是太子言珏的遗孤,也就是成安王芈正鹰的外孙,是本就该继承皇位的,如今兜兜转转这么久,不过是要复归原位而已。
他们江夏的百姓就是不能真的确认言戈的身份,但是他们相信昭衍,也相信时铮,所以他们义无反顾。
昭寒看着如此多的百姓毫无怨言的帮忙,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意,这些人都是她母亲的娘家人,她们真诚热情落落大方,此刻是他们最好的帮手。
自从战事开始时铮就没有回来过,昭寒忙完手头的事情,想了想跟身旁的青璃稍微说了一声,说要回家换身衣服去城楼处看看战事如何了。
青璃殷殷嘱咐了两声让昭寒小心,复又继续忙碌起来。
昭寒回到昭衍的府里,一路到了自己和时铮住的院子,远远的就听到武儿读书的声音,昭寒欣慰的笑笑,武儿这孩子,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许多,褪却了曾经的稚嫩和天真,面色越来越沉稳,言行举止间也日渐稳重。
虽然对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来讲太过沉重,但是武儿到底有别于一般的孩子,他日后要担负起的是整个天下和黎民百姓,有些责任感他必须要有。
凌儿第一个发现昭寒进了房间,立马起身朝着昭寒扑过去,奈何自己的手被武儿紧紧的握在手中,根本动弹不得。
凌儿憋着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武儿,“哥哥,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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