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寒不解,刚刚在未央宫乔文伯那么激动因为什么?也不懂他现在为什么这么维护自己?
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舞衣,是如音郡主的不假,但是就因为一件衣服就这么激动,以至于在大殿之上如此失态,这该是一个久经朝堂的大臣该有的表现吗?
他刚刚还说了什么?他说如果没有多年前他抛弃了如音郡主,就没有今日这些事,这又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一点都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呢。
昭寒想着便听到泰成帝气急的声音,“不想走就在旁边老实坐着,把你脸上的血擦干净,朕看着碍眼。”
泰成帝说完,乔文伯颤颤巍巍的应了,坐在泰成帝左边的位置上,接过泰成帝抛过来的巾帕,将脸上的血迹擦拭了个干干净净。
泰成帝懒得再看乔文伯一眼,指着昭寒对着时铮问,“你真的喜欢她?”
时铮看了昭寒一眼,笑着回答,“回禀陛下,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倾心昭寒已久。臣能得陛下赐婚,是臣之幸,微臣感激不尽。”
泰成帝将目光转移到昭寒身上,看着大红的衣服里露出的精致白皙的脸蛋,点了点头,很美,配得上时铮。
而且那双眼睛,很像如音,便是和如玥也是有一丝仿佛的。
“你叫昭寒?”泰成帝问。
昭寒点点头,“回禀陛下,我叫昭寒。”
时铮扯了扯昭寒的衣袖,看着她小声的提醒,“在陛下面前不能说我。”
泰成帝突然就笑了,“她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朕不介意,你尽管说,今日就当例外。”
“臣谢陛下体恤。”时铮感恩的替昭寒说着。
“你娘叫什么名字?”泰成帝问。
昭寒坦诚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娘从来没提过她的名字。”
“哦?”泰成帝语调上扬,看着乔文伯说,“你也听到了,她并不知道她母亲叫什么,你激动什么?”
乔文伯尽量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歉意的看着泰成帝,“陛下恕罪。”
泰成帝再次问昭寒,“你跳的舞是谁教你的?”
“回陛下,是我娘教我的。”昭寒语气平稳的回答。
“昭寒,你老实告诉朕,你可恨朕?”泰成帝平淡的看着昭寒,声音中没有一丝的责备和怨怼。
昭寒听到这话猛地抬头,不确定泰成帝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乔文伯也紧张的看着泰成帝,“陛下,您答应过臣......”
泰成帝突然就笑了,对着乔文伯摆摆手,只看着昭寒,“你无须隐瞒,朕知道你父亲便是昭扬,两年前他就死在你刚刚跳舞的地方,所以,你有理由很朕。”
昭寒听着泰成帝的话,瞬间红了眼眶,她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想找个地方发泄,可是她不能,即便她心里有再多的怨恨,也不能表现在皇帝的面前。
昭寒敛了敛思绪,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下,“陛下,我父亲是冤枉的,还请陛下还我父亲清白。”
时铮一个闪神的功夫,便看到昭寒跪倒了,赶紧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
乔文伯紧张的看着泰成帝,只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了。
他并不确定陛下的心思,刚刚之所以主动提前告诉陛下昭寒的身份,也不过是怕昭寒贸然讲出来,陛下更怪罪她而已。
刚刚自己已经向陛下求了赦令,一定不会将昭寒问罪的,可是陛下突然提起,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事情会如何收场。
泰成帝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摇了摇头,“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
乔文伯连忙起身跪谢,时铮也如蒙大赦一般磕头谢恩,只有昭寒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泰成帝疲惫的神态,只能将剩下的话都咽到肚子里,不能在此刻说出口。
三人转身往外走,泰成帝突然唤了昭寒一声,看着她,“朕会择良辰吉日让你嫁给时铮,在此之前,不管你以前住在哪里,从今天开始,住进左相府,直到出嫁。”
泰成帝话音刚落,乔文伯猛地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臣,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寒一脸狐疑的看着时铮,时铮虽然疑惑,但是听到陛下说选择良辰吉日成婚,心里便只剩下甜蜜,他对着昭寒点点头,示意她听从陛下的吩咐就好。
出了昭泰殿,劳丛一看到乔文伯一脸的血点子,很是吃惊了一番,连忙关切的问,“左相这是怎么了?老奴这就去传太医。”
乔文伯连忙拦住想要转身的劳丛,眉开眼笑的看着他,“就不劳烦劳公公了,我回家随便上点药就好了,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啊,您还笑,这受了伤您还高兴啊。”
“没事,没事,”乔文伯摆摆手,“劳公公赶紧进去伺候着吧,今天累了一天了,陛下也该歇着了。”
“您真的没事?”劳丛不确定的问。
“真的没事!”乔文伯高兴的点点头,“快点进去吧。”
乔文伯看着疑惑不解的劳丛离开,转身看着站在旁边的时铮和昭寒,这身大红的舞衣,他看到便觉得心绪难平。
“昭,寒,”乔文伯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名字,总觉得叫不出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样一个和如音如此相像的女子,甚至极有可能是如音的女儿的人,他觉得自己很难平静的面对她,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多跟她接触,哪怕只是见见这样的一张脸。
所以陛下还是了解他也体贴他的,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让昭寒在出嫁前一直住在自己的府里,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和昭寒相处,有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缕清楚,弄明白。
昭寒没有办法面对对于自己而言全然陌生,并且在自己的印象中并不好的这样一个人,而且看他时不时处于癫狂一般的样子,昭寒想了想,看着时铮,直接说,“我想回安门大街,小离在家等我。”
时铮看着脸色陡然变白的乔文伯,再看看昭寒,突然有些为难。刚刚陛下并没有为难昭寒,即便知道她是昭扬将军的女儿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但是时铮觉得,陛下并不是不追究,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说这件事。
而陛下刚刚下了旨,在未央宫也当着朝臣的面说,在昭寒出嫁之前都住在左相府。如果真的此刻就送昭寒回了安门大街,不止左相难堪,便是陛下那里也无法交代。
而且,他听的隐隐约约的,感觉昭寒和如音郡主之间是有关系的,如果是真的,那左相定然想要更多的了解关于如音郡主的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考虑,昭寒此刻都不能回到安门大街。
时铮想了想,认真的看着昭寒那双黑夜中最为明亮的眼睛,“陛下已经下了旨,我们不能抗旨,也不能让左相难做。”
时铮看着昭寒瞬间冷下来的脸,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这样,你跟左相回左相府,我派人将小离送到左相府,你看行吗?”
乔文伯听着时铮的话忙不迭的点头,“你想要任何人,都可以接到左相府,谁都可以。”
昭寒看着时铮和乔文伯期待的眼神,想了想,到底点点头。
出了宫,左相府的轿子仍停在宫门口,长公主言幽早就离开宫里回左相府里去了,所以此刻只剩一顶轿子。
还有的,就是时铮的一匹马,由小厮牵着在宫门口等着时铮。
其他人,像右相、程穆扬和太尉,以及各国朝臣都离开了,宫门在他们离开之后也要下钥了。
乔文伯看着唯一的轿子,讨好的看着昭寒,“你坐我的轿子回去吧。”
时铮看出昭寒的抗拒和不情愿,了然的上前对着一脸谦卑讨好的乔文伯笑笑,“左相尽管坐轿子回府,至于昭寒,我骑马带她过去,保证完好无损的将她送到左相府,如何?”
乔文伯看着昭寒明显的不情愿,神色黯然了下,对于时铮的好意自然心领,“那就有劳将军了,我先回府将房间收拾好,一会你们过去就能让她直接休息。”
时铮笑笑,“左相考虑的太周到了,在下就先谢过了。”
乔文伯连忙扶起时铮,“将军哪里的话,今日也要谢谢将军了。”
乔文伯的道谢时铮知道指的是什么,“左相客气了。天色已经不早,我先带昭寒回一趟安门大街,她此前一直住在那里,既然要住进相府,也要准备一些衣服才好。”
乔文伯赶紧摆摆手,“明日我可以带昭......带她去朱雀街买新的。”
时铮看出乔文伯的不知所措,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左相无须担心,有我陪着还能出什么事。昭寒担心的是她的婢女等的着急,我便顺路将她一起带到相府,这样也省了再跑一趟。左相放心,不会耽搁太久。”
乔文伯忐忑的看了昭寒一眼,却见她看着黑暗的夜空不说话,面无表情的侧脸像极了如音生气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嘱咐时铮,“一定要将人安全的送回来。”
“左相尽管放心,我时铮未过门的夫人,我自然再上心不过。”时铮笑着看着乔文伯。
昭寒听着撇撇嘴,未过门的夫人吗?是不是还不一定呢,最终成不成的了更不是现在就能下定论的,至于说到这么信誓旦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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