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日几乎没日没夜的快速行驶,终于在第二日夜幕将至时分到达了左相府。
左相府的管家正在府门外紧张的张望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天际再朝巷口张望。
终于,一辆马车驶入了管家的视线,管家激动地紧跑几步迎上前去。
瞧着从马车内走下来的乔文伯,管家不由得大吃一惊,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怎么是您?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乔文伯看着管家惊慌失措的脸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上前两步将他扶起来,“你不是在等我?你在等谁?”
管家脸色变了几变,到底没有说出话来。
时铮从马车上探头过来,看着肃穆异常的主仆两人,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停留在左相府,“左相,人我已送到,你既有事要处理,我也不便叨扰,这就回府了。”
仓皇之下乔文伯才想起来时铮也跟着自己过来了,连忙转过头将时铮迎下马车,“将军哪里的话,将军一直没有到我府里来过,今日碰巧,还请将军入府一叙。”
事情再急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我时某从不在意这些虚礼,左相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是待左相处理好事情,届时我再登门拜访。”
“不好不好,”乔文伯连连摇头,“正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军才要留下,到时候还能替我谋划谋划,坦白来讲,老夫现在心慌的很,将军就不要推辞了。”
经过短暂几天的相处,乔文伯已经完全相信了时铮的本领和人品,有这样一个人帮助自己出谋划策,也能防止自己仓皇之下做出错误的举动来。
话已至此,时铮也不便推辞,点了点头,允诺了。
乔文伯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质问管家,“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管家跟着老爷匆匆的脚步往正厅走着,支支吾吾了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主呢?”乔文伯绕着正厅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公主的身影,不禁大声询问管家。
往常只要自己回府,公主都会第一时间接到下人的禀报在正厅等着,今日自己已经到了正厅,却连公主的人影都没见到,怎么正常?
管家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两行清泪都流了下来,却还是没有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主人呢?”乔文伯耐心耗尽,抬脚踹在管家肩头,冷不丁的,管家挨了一脚,人整个向后仰去。
“老爷,”管家爬起来,跪倒在乔文伯脚下,抱着他的裤脚痛哭不已。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要让我问几遍。”
时铮及时的制止了乔文伯又想对着管家踹上一脚的冲动,虽然对于这样的下人,自己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还是问明白事情最重要。
乔文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几口气,看着管家,“我最后问你一遍,公主去了哪里?”
“老爷,”管家擦擦眼泪,稳了稳心神,这才据实回答,“公主今日一早就去了宫里,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天色已晚,皇宫都落了锁,奴才想着,公主怕是被扣押在宫里了。”
乔文伯身形一晃险些没站住,时铮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了他一把。
“公主去皇宫干什么?”自从嫁给他,长公主很少回皇宫,便是回去也只是停留片刻便出宫,从未在皇宫中过夜,今日天色已黑公主都未回来,刚刚管家用的什么词?扣押?自己走的这几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我,”管家又开始支支吾吾,“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混账,连话都说不清楚养你有什么用?”乔文伯气的心口剧烈跳动,看着地上跪着的管家气更不打一处来。
“大哥!”
熟悉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时铮猛地回头,发现果真是程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六弟,你怎么来了?”
程袁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小时,“小时告诉我大哥的马车停在了左相府,便立马将我叫了过来。”
小时的原话是,左相府的管家回话回的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将军和左相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怕是不轻松,所以让他过来充当解说员。
“六弟来的正好,我不在这段时间,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长公主都被扣押在皇宫了?”
“大哥,左相,”程袁对着乔文伯拜了拜,挥退了一干下人,连泣涕横流的管家和小时都遣送了出去,大门一关,就只剩时铮、乔文伯和程袁。
时铮和程袁分别在凳子上坐了,程袁想了想,扔下来一个重磅炸弹。
“大哥,前几日太尉的千金宁珞儿,被三皇子玷污了。”
程袁说完低头不语,这话让自己说出来,都觉得难堪。
“什么?!”乔文伯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说太尉的千金?宁珞儿?”
看到程袁点了点头,左相整个人都被抽空一般,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他知道,宁珞儿是祈佑喜欢的姑娘,自己去江夏之前还答应过祈佑,等他从江夏回来,就去太尉府提亲,成全他和宁姑娘的情投意合。
这才短短几日,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祈佑?对了,祈佑!
刚刚进府的时候不止长公主,连祈佑的身影都没看到。
“程袁,祈佑呢?祈佑在哪里?”
程袁微微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看着他的大哥和乔伯父,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四哥气疯了,冲到三皇子的府邸将三皇子打了,四哥这会被关在天牢。”
乔文伯一时气短,猛地倒在椅子上急促的喘气。时铮和程袁赶紧上前安抚着,但是此时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的,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左相,你可千万撑住,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你别着急。”时铮勉强安慰几句,他自己的心也乱的不得了,四弟是他们七个兄弟里面最懂事冷静的,若不是实在气不过,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相信四弟的为人,不论如何,三皇子都欺人太甚了。
“我要进宫求情,求陛下放过我儿。”乔文伯突然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去。
“左相你冷静一下!”时铮上前两步将乔文伯拽回,按倒在椅子上坐定。“皇宫已经落锁,你这会就是去,陛下也不会见你,无论如何,现在祈佑还是安全的,至少性命无虞,您先别冲动,我们听程袁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对对,乔伯父,您先别慌,陛下只是将四哥关了起来,一没动刑二没定罪,况且三皇子也被陛下禁足了。”
程袁的祖父程穆扬是言康的开国大将,与乔文伯和裴文正是一起共患难的难兄难弟,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程袁小时候乔文伯还多次抱过他,程袁也一直尊敬乔文伯和裴文正两位丞相,一直乔伯父、裴伯父的喊着。
“好,好,”乔文伯不住的点头,“贤侄你快将事情的真相细细道来,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闹得人尽皆知了?”
若是人尽皆知,最受伤害的,还是宁家姑娘啊。女儿家的清白就这么被人毁了。
“乔伯父,您先别急,这件事倒也没有闹得人尽皆知,但是知情的人也着实不少,太尉想压制舆论,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压也压不住,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了。”程袁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三皇子不是人,畜生都不如啊。
乔文伯突然觉得心痛不已。宁珞儿他是见过的,性情温婉、心地善良,难得的是处事不惊、落落大方,祈佑喜欢她,自己也是中意的,这样好的姑娘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祸事,这若是自己的女儿,别说是暴打三皇子一顿,就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三皇子向来张扬跋扈惯了,又依仗着亲生母亲是陛下后宫中分位最高的季贵妃,行事乖张、邪魅狷狂,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
太子在的时候,他多少还有点忌惮,太子死后,他便觉得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了,做事更加不管不顾了起来。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季贵妃是北胡皇帝的亲妹妹,背后有整个北胡皇室做支撑,三皇子便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样下去,三皇子早晚要步上太子的老路,不,是比太子的下场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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