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我就不懂了,”程袁一副很是懵懂的样子,“这么做,明明受到损害最大的就是北胡人,他们为什么还要做伤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你不知道啊,兄弟,北胡人杀了我们的公主,你难道没听说吗?”
“我听说了啊,”程袁坦然的说,“我听到南来北往的同乡传来的消息,说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下了命令,说只要将永宁公主的遗体带回长安,便不再追究了。”
“兄弟,你还是太天真了,”黑衣大汉看着小二端上来的牛肉和各样小菜,伸手抓起一把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看着程袁,“你也吃,我们边吃边说。”
程袁和小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个人都用手抓饭,连忙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笑着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抓起一块牛肉放在口中细细的咀嚼着。
黑衣男子嘴里塞满了牛肉,含糊不清的说, “曾经我也以为事情就是如此,就过去了。但是谁曾想,我们的皇帝陛下是绝对不容许有人冒犯他的威严的,更何况还是杀死了我们的公主,这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女儿啊,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黑衣男子顿了顿,悠悠的说,“所以啊,我觉得一场战争在所难免了。”
程袁在心里啧啧称奇着,心想这人也是有些见地的。
程袁继续问,“我听说永宁公主是死都是意外,怎么能就这么怪罪到北胡呢,说不定真的是事出有因呢。”
“你懂什么呀!”黑衣男子很是惋惜的看了看程袁,“公主就是被人害死的,什么心悸之症,什么怀孕兴奋,都是编造出来骗人的。”
“大哥!”黑衣大汉身旁坐着的男子小声提醒了一声,“言多必失,大哥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黑衣大汉仿佛听进心里去了,很是谨慎的看了程袁一眼,“你是什么人?”
程袁坦然一笑,“大哥若是不信我,我将这坛酒干了如何?”
“痛快!”黑衣大汉拍案而起,“我胡某走南闯北最是欣赏你这般爽快之人,你若是将这坛酒干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胡某人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好!”程袁爽快的答应了,“大哥也是性情中人,痛快,今日小弟我便在诸位面前献丑了。”
程袁说着将被人推到自己面前的酒坛端起,豪放的撕开酒封,仰头便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这可是北胡最好的女儿红啊,酒性很烈,小时不由得担心的看着程袁。
小时虽然知道程将军酒量很好,但是也耐不住这样造啊。
真的将一坛酒灌进去,只怕就算不瘫倒在地,说话也是不利索了。
一坛酒喝完,程袁打了个饱嗝,不拘小节的抬袖擦掉嘴边的酒渍,将酒坛整个倒转过来,空空如也。
“痛快!”黑衣大汉高兴的拍着程袁的肩膀,“我胡某人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那么大哥,现在可否能言明,永宁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黑衣大汉不再迟疑,悄悄对着程袁说,“我听说啊,是因为北胡的太子,就是那个季朔,无意中宠幸了永宁公主身边的一个丫鬟,但是公主好像并没有不悦,还主张为太子和那个丫鬟办个仪式,就是给那个丫鬟一个正式的名分,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仪式并没有办成,甚至都没有开始张罗,永宁公主就死了。宫里有传言说,是永宁公主的那个丫鬟,害死了永宁公主,想取代公主的地位。毕竟,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公主只要在一日,那个丫鬟就永远在公主之下。可能是那个丫鬟心比天高吧,便对公主动了杀心。”
程袁狐疑的看着小时,小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哥,若是如此,那北胡何必欺瞒我们晋国呢,直接将凶手指认出来不就好了?”程袁问。
“小兄弟,你还没成亲呢吧?”黑衣大汉突然暧昧的问了一句。
程袁很是不解,但还是微红着脸点点头,“还未成亲。”
“这就对了,你呀,还不理解女人之间为了一个男人能勾心斗角到什么地步啊,是欲除之而后快啊。更何况,若是北胡如实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晋国皇帝陛下,你猜我们的皇帝陛下会不会更是大发雷霆呢。自己的公主,却因为季朔的见异思迁,而被无辜的害死,这比瞒着这件事还要严重啊。”
黑衣大汉说着摇摇头,哎,都是感情惹的祸啊,甚至都上升到了国家大事上面来了。
程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刚刚以为,杀死永宁公主的毕竟是永宁公主的贴身侍女,也是他们晋国人,只要将事情真相说出来,或许陛下就只是处死那名婢女,而不会对整个北胡动怒。
但是程袁却忽视了,事情的根源,还是出在季朔身上,他难逃其咎啊。
“大哥,那名婢女现在身在何处呢?”程袁问。
“还能在哪里,还在季朔身边啊,锦衣玉食的伺候着,没有受到一点的波及。”
程袁气急,“这就太过分了!她竟然还逍遥法外!”
“大兄弟别急,这件事也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季朔不想动她,谁又能动她呢。”
“单于啊,难道单于还管教不了季朔吗?”小时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黑衣大汉耸耸肩,“单于也是有心无力,季朔想要隐瞒事情的真相,单于虽然恼怒季朔的所作所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关键时刻,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太子啊,毕竟季朔是北胡唯一的太子,也是单于唯一的儿子,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真的将季朔怎么样吧。”
这倒也是,程袁在心里如此想着。
酒劲上头,程袁现在才觉得头晕目眩的,再瞧一眼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不好在外滞留这么长时间,便带了小时起身向黑衣大汉告辞,“多谢大哥的坦诚,不过小弟现在有些头晕,想早些回去歇着了。”
“哈哈,”黑衣大汉爽朗一笑,“兄弟酒量过人,这会才有反应,身体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很多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兄弟请便,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程袁和小时一并对着几位拱手道别,路过柜台,随手将黑衣大汉那桌的账给结了。
出了酒楼,程袁觉得自己的酒劲彻底上来了,晕晕乎乎的,路都走不好了。
小时赶紧搀扶着程袁,心里忍不住感叹着,这程袁将军也是拼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真是的。
“程将军,你小心点。”小时忍不住叮嘱着程袁看清脚下的路。
“放心吧,”程袁半是清醒半是糊涂的说着,“我没醉的那么厉害,回客栈睡一觉就好了。”
“嗯,那我们快回去吧,我怕你酒劲上头身体吃不消。等回到客栈我给你找点醒酒汤喝,喝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小时说。
“小时真乖,”程袁拍拍小时的头,“怪不得大哥非要让你跟着我,果真是帮忙之人啊。”
“行了快走吧,再这么下去有你好受的。”小时着急的催促着。
还是将军说得对,这程将军啊,也该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了。
至少下次程将军喝醉的时候,有人在身旁照顾着。
到了客栈,小时看着已然不省人事的程袁,叹口气,拖着程袁慢慢的往三楼走。
他们出去了将近两个时辰,但是客栈里仿佛什么变化都没有。
还是那些侍卫严防死守着,还是看不清四楼的郕王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是什么反应。
这样也好!小时心里想着,没有变化,至少说明情况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如果就是这般熬过今天晚上,明日一早他们带了永宁公主的棺椁离开北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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