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暄宁要告辞离开帐篷,昭寒直接喊住暄宁,“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这,”暄宁有些迟疑,“一会时铮回来可怎么是好?”
“他不会回来了,程袁也不会回去的。”昭寒肯定的说,“你跟他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不太了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夜莫伽失踪以来的这段时间,时铮从来没有真正开怀的笑过,眉宇间都是忧愁,程袁也是如此。如今他们知道了夜莫伽的下落,以及长安城的形势安危,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回到长安,所以这几日他们一定会连夜讨论如何尽快的将敦煌拿下,不讨论出一个结果,他们是不会休息的。所以,留下来陪我吧。”
暄宁叹息一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陪你。”
躺在床上,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昭寒在担心小离、清悠和清若姑姑,担心左相和乔祈佑,但是更担心的,还是珞儿姐姐。
珞儿姐姐现在是郕王府的侧妃,郕王若是有个轻举妄动,珞儿姐姐一定会受到牵连。而且郕王对珞儿姐姐的态度太过明显,珞儿姐姐说不定会成为郕王的刀下亡魂,好让乔祈佑终身悔恨。
昭寒害怕郕王会对珞儿姐姐不利,她不能接受珞儿姐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还有沈晏如,乔祈佑在心中提到沈晏如失踪了,虽然是一笔带过,但是昭寒还是注意到了这句话,沈晏如不是怀孕了吗,她去了哪里,让所有人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
“在想什么?”突然,耳畔传来暄宁的声音,声音悠远的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
“我在想珞儿姐姐,我担心她的安全,”昭寒说。
暄宁点点头,“我在想程袁的祖父程穆扬老将军。”
昭寒了然,“我知道,你是担心万一长安城中起了战争,程穆扬老将军可能要重新统兵指挥战争是吧。”
暄宁翻了个翻面对着昭寒,以手枕头,“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在长安城中,他是对德高望重的老将军了,其他人都没有他有威望,但是他老人家的年龄毕竟是太大了,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想到自己对父亲了?”昭寒问。
“对,程穆扬老将军对我很亲切,而且他知道我父亲,对我父亲也很是尊重,我自然就尊重老将军,也不希望他过多的辛劳。”
昭寒也侧过神来看着暄宁,“你知道吗,我找到了我父亲的墓,他就安葬在长安城中,是时铮埋葬了我父亲。”
“真的啊?”暄宁高兴的惊讶一声,“你跟时铮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们一定要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时躲都躲不掉。虽然以前我对他有偏见,我们两个见面就要吵一架,但是实际上,我还是很佩服时铮的。如此年纪就能做到晋国官职最高的将军,这可不只是凭借勇往无前能做到的,至少是需要智勇双全的,所以我从心底是佩服他的。”
“那程袁呢?”昭寒突然笑着看着暄宁。
暄宁的脸色难得涨红了一些,不自在的别过眼去不看昭寒,“你说什么?”
“你别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其实我问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这段时间以来,你的伤口早就好了,但是你一直没有回到自己的帐篷,依旧和程袁住在一个帐篷里,我虽然没问你什么,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只是知道你心里有分寸,不好替你拿主意罢了。”
暄宁一听连忙摆手,着急的为自己辩解,“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两个可是清清白白的。”
“还清清白白呢,都让两个士兵亲眼看到你们在树林里亲亲我我了,还没什么?”
“呃,那,那次是意外,后来我们两个真的是恪守规矩,没有越过雷池一步。我叶暄宁性子虽然是豪爽了一些,但是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将自己交付出去。”
昭寒看暄宁说的认真,笑了笑,“那为什么你们两个现在还住在一个帐篷里?当初换药可都是程袁为你换的吧,你的伤口可不是伤在手上或者胳膊上,而是伤在那个位置,嗯,嗯?”昭寒故意将话说的暧昧。
“哎呀,你,你太八婆了,当初换药是程袁为我换的,你以为我想啊,我想让你为我上药啊,可是你的胳膊吊了两个月,我要是等你给我上药,我非得疼死不行。我没办法,便只能让程袁给我换药了,结果他还扭捏着说不可以,说什么两个人还没成婚呢,这样做是不可以的。他当时那样的反应,不像是我要让他给我上药,反倒是感觉我想要霸王硬上弓一般,把我懊恼的要死。”
昭寒一听来了兴致,暂时就将烦恼的事情抛到一边吧,她是个孕妇,需要听一些轻松有趣的事情,若是老是忧虑愁眉不展,孩子也会皱眉头的。“后来呢?他怎么又给你上药的?”
“我一看他那熊样,直接喊了那个老军医过来,让他去外面给我找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过来给我上药,我一这么说,程袁脸色顿时冷的不行,直接将老军医,哦,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王太医赶了出去,然后紫青着脸给我上了药。那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样子,只是全程不说话,给我上完药盖好被子就出去了,然后一直没回来。等到我该吃饭的时候就过来喂我吃吃饭,然后就给我上药,但是就是不跟我说话。程袁当时的样子,活脱脱我玷污了他的清白一般。那脸拉的啊,跟丢了丈夫的寡妇脸一般,让人看了就想笑。”
昭寒想像程袁当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同样的事情若是放在自己和时铮身上,时铮早迫不及待的将所有人退出去,主动揽了上药这个差事了,但是程袁的反应也是有趣,真是个矜持的男人。
“后来呢”|昭寒来了兴趣。
“后来啊,”暄宁想了想,“后来他不说话我也不搭理他了,只跟那个王太医说说笑笑的,他自己又受不了了,主动过来跟我搭讪,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想办法去给我弄来,还没我绝不觉得无聊,要不要听他讲故事,别提多逗了。”
昭寒简直不敢想象时铮跟她讲故事的样子该是多么恐怖。“对了,你当时可以让程袁给你唱歌的啊。”
暄宁猛的一拍脑门,“对啊,我忘了这一点了,要是让程袁给我唱歌,一定更加有意思。”
“那你们相处这么久了,难道程袁就没有什么暗搓搓的表示?”
暄宁看昭寒说的暧昧,忍不住脸色一红,“胡说八道的小蹄子,你可要记得,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呢啊,要好好教育孩子,你看你都问的什么啊?”
昭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过了好一会肚子还没反应,估计孩子就应该是睡着了,昭寒忍不住慈爱的笑了笑,然后看着暄宁说,“孩子说了,她想听姨姨讲故事,就将和姨夫之间的故事。”
“我呸,姨姨是姨姨,姨夫是什么鬼?”暄宁啐了一口。
昭寒忍不住就笑了,“我觉得啊,程袁应该是个闷骚的个性,但是这样的人很是专一啊,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暄宁听进心里却不以为意,“什么闷骚,程袁就是一个小贱人,你主动找他示好,他爱答不理的,等你将他晾到一边了,他开始自己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希望你多看他一眼,我现在可是摸准他的心态了。”
“你们两个很合适。”昭寒说。
“这倒是真的,”暄宁甜甜的一笑,大方的承认了,“我伤好行动自如之后,便要离开程袁的帐篷自己回去睡,我又不是残废,要一直让程袁照顾着。但是这家伙就是个受虐狂啊,非不让我走,说他已经习惯在地上睡了,让我继续在床上睡,他就老实的在地上睡。但其实我是担心他啊,酒泉的天这么冷,地上更是冰凉,长久这么下去,他的身体可怎么吃得消,但是他就是坚持,后来我便也随他去了,只让他在很远的位置又搭了一个简单的床板,也在床上睡了......”
昭寒听着暄宁絮絮叨叨的话,慢慢的进入了梦乡,真正睡着之前,昭寒想着,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一定要给程袁和暄宁好好举办一个婚礼,风风光光的将暄宁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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