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慢慢的走向昭寒,还没走近,便听到昭寒轻柔的声音传入耳际,“你来了?”
“你知道我来了?”时铮看着并不回头看着他的昭寒笑了笑,走到昭寒身边停下,扶着半高的城墙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昭寒微微一笑,“这个地方此刻如此空旷,你策马绕着草原跑了这么久,若是我还看不到你的存在,那我不是聋了便是瞎了。”
时铮背靠城墙认真的看着昭寒精致的脸颊,似假亦真的嗔怪了一声,“那怎么不叫我一声,害我找了这么久?”
“让你策马奔跑一会也好,你会发现云中的草原特别美,古城墙更是别有风韵,雨中奔跑的感觉出奇的好,如果这会没雨,云朵也会是特别美的。”昭寒高兴的指着远处的草原,“绿草茵茵,这个季节的云中特别美,让人流连忘返的美。”
时铮听着昭寒的声音,眺望着远处云中的街道和院落,果真是美不胜收。
长安如果说是大都市格局的话,云中精致的仿佛是个小家碧玉一般,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享受不已。
时铮肯定的点点头,“云中的美,果真名不虚传。”
“再往北,”昭寒戳了戳时铮,让他回过身来看着自己指的方向,“这片草原的尽头有一处很高的山坡,越过山坡,便是北胡的疆域了,我小时候,我爹经常策马带我到那处山坡上,扬鞭指着山坡那端告诉我,那里是北胡人出没的地方,必须加固我们的防线,才能好好的保护云中百姓的安危。”
时铮了然,随即笑笑,“我还没见过你说的那处山坡呢。”
昭寒一听,忍不住侧身看着时铮扬扬头,“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谁先策马跑到那处山坡的顶端?”
时铮挑衅的看着昭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好歹是个将军,策马这点小事,对我而言自然不在话下。”
“话先不要说这么满,要试试才知道啊,万一一会你输了,岂不是要被打脸。”昭寒得意的一笑。
“我这不应战还不行了是吧?”时铮看着昭寒俏皮的样子宠溺的一笑,欣然应战,“既然如此,那就比试一番吧。”
“好啊,来。”
昭寒一边引着时铮走下古城墙一边指着正前方的草原说,“就朝正北的方向走,事先说好,到时候跑错方向,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小瞧人,一会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本将军的厉害。”时铮说着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昭寒见状也唤来自己的马儿一跃而上,时铮远远的看着,白马衬得昭寒更加轻灵剔透,在辽阔草原的映衬下,反倒添了一份爽朗和豪迈,时铮不由得看痴了。
昭寒轻轻驱马上前,抬手在已然呆愣的时铮眼前晃了晃手,“傻了吗?”
时铮回神一笑,“是啊,傻了,你为何要这么美,让我移不开眼。”
“胡说八道,”昭寒轻啐一声,“现在的雨丝如帘,我喜欢这样的下雨天,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时铮点点头,“我让你先走,我随后再去追赶你。”
“你少瞧不起人!”昭寒才不要这赤裸裸的歧视和相让,扬鞭一抽时铮身下的马儿,看他率先狂奔起来,才不疾不徐的驾马去追赶他。
雨丝打在脸上一点都不重,反倒很舒服,仿佛解了六月天气里刚刚升起的闷热和烦躁,让人心情舒畅起来。时铮和昭寒一前一后策马狂奔着,偌大的草原,仿佛都因为这场雨静寂了下来,除了时铮和昭寒的背影,再不见其他人。
时铮很快便追赶上昭寒,时铮本来就存了让着昭寒的心思,想跟在昭寒身后就可以,却被昭寒识破,昭寒回头看着时铮,“你要是故意让着我,我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你。”
时铮含笑看着昭寒,“怎么教训?跟我回长安?”
“那就等你赢了我再说。”昭寒说完转身专注的策马,不再管时铮。
时铮一听昭寒的话,顿时兴致大起,不再敷衍和退让,真正专心的策马狂奔起来。
良久,终究还是时铮率先站在了高高的山坡头上,不过刚停稳,便看到昭寒的马儿轻盈稳健的跃上了山坡,停在了时铮的身边,和时铮并排坐在马上。
黑马黑衣,白马蓝衣,静谧和谐的仿佛融入到了这副美丽的画卷中。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在山坡头上,远眺着对面草原尽头的方向,那是北胡的疆域。
“你很厉害,我输了。”昭寒甘拜下风的说。
“那就跟我回长安吧,马上就要到成婚的日子了。”时铮侧身期待着看着昭寒。
“我没答应你这件事,”昭寒看都不看时铮,只看着满目的翠绿。
“哎,怎么可以这样,”时铮不满的看着昭寒,“明明刚刚说好的。”
“说好什么?”昭寒撇撇嘴,“我说你赢了我再说,我没说赢了你就嫁给你啊。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吧,那就怪不了我了。”
“你耍赖是吧?”时铮咬牙切齿的看着昭寒。
“随你怎么说吧。”昭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该死!”时铮咬咬牙,看着昭寒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时铮探手向前,趁昭寒不备,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到自己的马儿上来,稳稳的落坐在自己身前,牢牢的控制着昭寒的腰,不让她轻举妄动。
“你干什么?”昭寒不住的挣扎。
“又不是没坐在我身前过,熟能生巧嘛,你该很是适应了才对。”
“我呸,”昭寒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稍微要点脸,老是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哪有一点君子的做派。”
“哦?”时铮静静的搂着昭寒,得意的声调上扬,“我从来没有标榜过我自己是君子啊,当个君子太累了,我宁愿当小人,”时铮凑到昭寒的耳边,轻轻的呼着温热的气息,“对你一个人而言的小人。”
“放我下来,我想下去走走。”昭寒挣扎着。
“地面太湿了,雨还在下着,你想湿透了鞋子让自己感冒是不是?”时铮突然想起来昭寒离开之前还发烧,又是忍不住一阵火气,“当时为什么走那么匆忙,烧还没退好就匆忙离开,就这么不愿意待在长安也该等病好了再说。”
时铮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严严实实的盖在昭寒的身上和头上,“下雨还要往这里跑,不怕着凉吗?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你这两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哎呀我不冷,”昭寒不耐的想将时铮给自己披的衣服拿下来,却被时铮强硬的罩在身上,“不行,别的事可以答应你,这件事必须听我的。等你回头着凉喝药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任性了。”
“我哪有这么容易着凉?”昭寒不由得嘟哝了一声。
时铮一听更来气了,“那你当初就是在夜里走了一段路,怎么就发烧了?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不清楚啊。”
“婆婆妈妈。”昭寒忍不住说。
时铮耳尖,哪里听不到昭寒的话,一时想要使坏,便绕到昭寒腰间,轻柔的挠她痒痒。
昭寒受不住,不断的闪躲,“好了好了,我投降了。”
时铮收了手,将昭寒更紧的搂到自己怀中,“既然投降了,就跟我回长安吧,我等不及了。”
昭寒沉默了下,低头不语。
“怎么了?”时铮看昭寒的样子,心头一慌。
“我以后不想再回到长安了。”
时铮听着昭寒的声音突然冷漠下来,突然有些怪自己的操之过急,时铮笑笑,“好,我们先不说这个。这两个月你在云中过得如何?”
“很好啊,”昭寒的声音不复刚刚的沉寂,“我还是喜欢云中郡,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熟悉的,也是我喜欢的,在这里我很放松也很舒心,就感觉我就是属于这里的,哪里都不该去。”
时铮沉默了片刻,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吗?”
昭寒诚恳的摇摇头,“不知道。”
“你猜猜?”时铮不依不挠。
昭寒忍不住皱眉,“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我说,”时铮无奈的看着昭寒,“简直是臭脾气。”
“你再说!”昭寒突然回过头来瞪着时铮,恶狠狠的威胁他。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时铮乖乖的妥协,“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现在才来,本来第二日我就发现你不见了,但是当天我就被陛下派到巴蜀去治理水患了,一去就是两个月,前几天我跟右相商量好,才偷偷早走了几日,快马加鞭的来云中郡找你,右相这会想必还在巴蜀处理善后工作。”
“巴蜀水患我也听说了,但是不知道前去治理的是你和右相,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昭寒问。
“水患已经治理妥当了,瘟疫也及时的控制住,就是为了防止饥荒的形成和扩散,朝廷几乎将所有的存粮都源源不断的运送到了巴蜀各地,现在朝廷的存粮怕是不多了。”时铮颇有些担忧的说。
昭寒了解时铮的意思,不由得安慰,“和北胡的战争刚刚结束半年而已,再怎么样双方都不会贸然发动战争,等过上几个月,存粮便又多了起来,现在的一点困难没有什么的。”
“最好如此。”时铮虽然说着,但是心里的顾虑却仍是不减。
但是眼前,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美景在前,佳人在怀,还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让他舒心。
“跟我回去吧,”时铮认真的看着昭寒,言语间没有一丝的轻佻和逗趣,满满都是虔诚,“两个月不见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能再容忍与你分开,一分一秒都不要,所以,不要再让我饱受相思之苦了。”时铮放低自己姿态的请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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