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朔表情不悦的看着时铮,“我只是想跟你的军师说几句话,难道时铮将军就管的这么严吗?她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时间吗?”
时铮听着季朔的话,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有意挑拨,但是时铮却不放在心上,毕竟,昭寒对自己的心意她一清二楚,如何就会因为季朔的三言两语就听信了呢。
时铮看昭寒站着太久了,便将昭寒扶着在凳子上坐下,季朔狐疑的看着时铮和昭寒的举动,突然问昭寒,“你怎么了?”
“你瞎啊,没看到她吊着胳膊呢吗?”时铮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季朔,既然想来接他的侍妾,就好好的谈好条件接走就行了,结果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对着自己的夫人看个不停。
季朔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昭寒的胳膊,昭寒的手微微往上蜷着,但是并没有明显的迹象显示是将胳膊吊了起来,他便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如今一听时铮说的,便立刻担忧的走到昭寒的面前,关切的问,“怎么伤的?”
时铮不悦的皱眉看着季朔,“你的爱妾在你身后,拜托你好歹看一下好不好,你老是盯着别人瞧个没完,很容易让你的爱妾误会的。”
昭寒淡淡的看着季朔,“你今日来,是想将紫鸢接走,没问题,答应我们刚刚说的三个条件,你现在就可以将她领走。”
“不可能!”季朔立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来,仿佛刚刚的含情脉脉都不复存在了一般,“这件事对我而言没有商量的余地,若是想要三座城池,那不可能。”
“既然如此,说不远送,太子殿下请回吧。”时铮冷声说着。
既然紫鸢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他也不想再让紫鸢跟着季朔为非作歹了,那便直接在他们的军营中关着吧,等到战事结束了,再处理她的事情。
昭寒抬眼看着紫鸢的眼神中闪过愤恨和嫉妒,她就安静的在季朔的身后站着,只冷冷的看着季朔,听着他如此干脆的说她不值三座城池。
昭寒很理解紫鸢心里的感受,被人如此直接的看清,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紫鸢敛了敛自己的心绪,慢慢的走到季朔面前,附耳贴着季朔的耳朵说了什么,季朔脸色一寒,猛地回头看向紫鸢,眼神中的火气仿佛要将她烧死一般。
紫鸢无所顾忌的抬头迎视着季朔的目光,带着一丝倔强一丝不屈,仿佛在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
时铮和昭寒自顾的坐着,不发一语,在这个时候,他们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季朔如何下结论就行,无须多言。
时间仿佛过去了良久良久,季朔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紫鸢,而紫鸢,就这么挑眉看着季朔。
两个人谁也不让步。
终于,季朔重重的叹息一声,看着时铮,“三座城池是吧,我换!”
昭寒的实现在季朔和紫鸢之间游移个不停,她真的很想知道,季朔到底有什么样的把柄被捏在紫鸢的手中,才如此对紫鸢言听计从,甚至不惜用三座城池来换取紫鸢的一条性命。
季朔感受到昭寒的目光,深沉的看了昭寒一眼,带了怜惜和悔恨以及无可奈何。
“既然我已经答应用三座城池来换取紫鸢,现在可以将她带走了吧。”季朔说。
时铮突然笑了,头也不抬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状似无意的说,“太子殿下,莫不是久居高位竟然忘了人情世故了。你想如此将人带走,怕是不妥吧。你什么割让协议都没有签,你让我找谁要这三座城池去?”
时铮语气一顿,“不过,我还是在此提醒太子殿下一句,这北胡,毕竟不是你在当家做主,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三座城池让了过来,恐怕单于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殿下还是先同单于商量一声的好。”
“这个不用你操心!”季朔脸色一凛。
时铮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要是着急将人带走,我不介意马上签割让协议,然后让太子殿下将三个县里守城的士兵顺便都调走,换成我们晋国的将士,这样一来,才算真正完成了交接仪式。哦,对了,还要将各个县城的文书都交到我们的手中,我晋国的官吏也好将各县的制度和土地人口一并接管了,这才算是真的结束。”
“时铮,你别得寸进尺!”季朔横眉冷对的说。
“有吗?”时铮淡淡一笑,“这不过是最基本的交接,若是殿下连这样简单的仪式都不肯给我们,那我如何相信殿下是真的要以城换人呢?还是说,殿下只是想用个缓兵之计将人带走,至于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呢?若是如此,我看殿下也是打错了算盘,想明目张胆的从我晋国的军营中将人带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时铮,万事还是给自己留一点余地的好。”季朔冷冷的说。
“若是我不愿意呢?”时铮不听他那一套,“我只知道有事说事,殿下若是真的想带走人,就遵从我晋国的游戏规则,否则,也别怪我时铮翻脸不认人。”
“我要考虑一下!”
“可以,”时铮爽快的答应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是殿下三言两语便同意下来的,自然还需要单于的认可,以及你各位叔伯的意见。没关键,我等得起。将人放在这里就可以了,你什么时候向来尽可以来,我都随时恭候。”
季朔深呼吸了几口才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憋屈怨气,他季朔何时受人胁迫至这个地步,真是耻辱的厉害。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能让紫鸢就这么死在时铮的剑下,他还有用得着紫鸢的地方,而且她的价值远不止三座城池重要。但是,若是真的就这么将三座城池拱手相让,时铮可以想象,他那几个和他争权夺势觊觎单于之位的叔叔伯伯会如何奚落于他。
季朔狠狠闭了闭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也可以承受别人承受不了的事情,他一定会将自己现在所受的屈辱一点一点的偿还回来。
“给我点时间,在此之前不许伤害她。”季朔说完,深深的看了昭寒一眼,转身便挥袍离开了帐篷。
时铮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季朔也是够任性的,如此大事竟然就想在他的简单思考之下就解决了,他真当整个北胡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吗?
“小时,将她押到原来的帐篷里,在季朔来之前,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她。”
小时应了一声,便将狠狠瞪着时铮的紫鸢使劲扯走了。
程袁和副将军等人也纷纷告退,临出帐篷前,副将军回头仔细看了一眼昭寒的方向,却发现她正将头撑在一旁的桌子上,眼角眉梢显露出来的都是疲惫不堪和寂寥之色。
刚刚与季朔所说的那番话,副将军总觉得心里狐疑的厉害,季朔说话的语气,仿佛不像是面对一个敌国的军师,更像是面对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不,说老友都太简单,更像是什么呢?副将军觉得自己脑子有限,根本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但是他却感觉的出来,这个军师,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或者说,这个军师,从来就没有给人一种简单的感觉,不管是在面对任何事情上,永远都是很淡然很坦诚的面对一切,这一点很难得,也足以证明军师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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