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伯微弱的笑笑,“我没事了,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乔文伯抬眼看着昭寒,“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昭寒抿唇,勉强笑着说,“怎么就病的这么厉害了?左相还是不要太任性,大夫说的话开的药,还是要好好的听好好的吃,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好,”乔文伯高兴的一口应了下来,“你说的话我都听,我一定好好吃药。”
乔文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昭寒还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那为什么刚刚丫鬟端了药碗出去,碗里的药汁一点都没喝的样子呢?”
当场被揭穿,乔文伯一点囧色都没有,“那药太苦了,我真的是难以下咽。”
时铮听着乔文伯的话,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时铮手中端了一碗黑黑的药汁进来,乔文伯一看,赶紧摆手,“真的太苦了,我一会再喝。”
昭寒一默,她一直以为只有小孩子才怕药苦,没想到左相也跟小孩子一样。
时铮将药碗放到昭寒手中,昭寒了然,也没有推辞,拿着小勺子轻轻的搅拌着,待热度适合了之后,舀了一勺对着乔文伯递了过去,乔文伯的眼角有泪溢出,他没有抗拒,昭寒喂他,他就喝,直到一整碗的汤汁见了底,昭寒将回身将碗递给时铮,时铮又出去了。
昭寒在乔文伯的房间里仔细找了找,也没看到什么蜜饯糖果之类的,便在门口招呼小丫鬟过来,让她去拿了一碟蜜饯过来,重又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
昭寒将蜜饯递到乔文伯面前,“你不是说药苦吗,尝个蜜饯压压口中的苦涩,一会就好了。”
昭寒看乔文伯一动不动,只直直的盯着他看,无奈的叹了口气,夹起一块蜜饯递到乔文伯嘴边,看到他乖乖的将蜜饯咽了下去,便继续看着他问,“还要吃吗?”
乔文伯呆呆的点点头,昭寒一连喂了五块蜜饯,便将碟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喂了,“蜜饯太甜,不能吃太多,现在不能吃了,今后每次喝了药,就让丫鬟拿了蜜饯过来,你吃几块,便不觉得药苦了。”
“好,”乔文伯鼻头很是酸涩,连说出的一声‘好’都带了哽咽。
昭寒怎么不知道乔文伯的思绪呢,昭寒笑着看着乔文伯说,“左相,您看,外面的天气可好了,你要是一直这么缠绵病榻的,哪里能感受到这么好的时光呢,所以,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赶快好起来,到时候,你也可以到将军府来看看,我答应你,你若是来,我亲自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好,好,”乔文伯忙不迭的应了,他这算是因祸得福吗?乔文伯激动的老泪纵横。
昭寒看乔文伯侧卧着不太舒服的样子,便轻轻的扶他坐了起来,拿过两个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半坐着,这样应该舒服一些。
“这样可以吗?”昭寒轻声询问着。
“好,可以,我很舒服了。”乔文伯连忙说。
乔文伯看着满脸笑意的昭寒,心里一阵满足和感动,他从来不敢想,他也能和昭寒如此相处着,没有横眉冷对,没有怒目相向,如此温馨的相处,昭寒甚至还邀请他去将军府里做客,还要亲自做菜给他吃,他以前哪里敢想象这样的一刻呢。
昭寒就这么和乔文伯相对坐着坐了半天,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不说话的,毕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而且乔文伯需要休息,并不能说太多话,让他累着。昭寒中途想过告辞离开,但是每次有这样的想法,乔文伯便会开口问她问题,好像就是不想让她离开一般。
时铮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端着药碗出去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虽然乔文伯极力不想让昭寒离开,但是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昭寒微笑着对乔文伯说,“左相,我要走了,你记得好好吃药,我在将军府里等你身体好了过来吃饭,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才好。”
“一定,”乔文伯激动的应了,哽咽着问了一句,“你还会来看我吗?”
乔文伯很是卑微的样子让昭寒心疼不已,于是说,“当然,只要你好好吃药,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昭寒肯定的保证着,出门之前又给乔文伯掖了掖被角,才在乔文伯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房间。
时铮正在院子中和乔祈佑说话,看到昭寒出来,乔祈佑赶紧上前两步感激的看着昭寒,“谢谢你能来。”
“乔公子客气了,”昭寒淡淡的说。
“这?”乔祈佑为难的一笑,“按理说,你嫁给了我大哥,我该喊你一声大嫂。但是呢,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是以你兄长的名义背你上轿的,你呢,又该喊我一声哥哥,要是这么算,大哥就得喊我大舅子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喊我乔公子啊。”
“哈哈,”时铮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没想到祈佑还纠结这个问题呢,真是,“好了,到晌午了,下午还要去城门迎接郕王,现在要不要去洛月阁吃一顿大餐,我请客。”
“好啊,再将二哥、沈初和莫伽叫来一起,我们兄弟正好也聚一聚。”乔祈佑高兴的附议。
昭寒看时铮看她,赶紧摆手,“我不去了,小离张罗着收拾小时的房间呢,说是一个多月没住过人了,还是要打扫一下的好,我去帮帮小离的忙,等小时回来。”
时铮忖度了下,点点头,“也好,我先送你回府,祈佑去喊沈初几个人,我们午时三刻在洛月阁二楼梅字雅间见。”
昭寒告别了乔祈佑,跟着时铮往将军府的方向走,昭寒沉思着叹口气,悠悠的对着时铮说,“你说,我过去看左相,到底是错是对呢?”
时铮安慰的拍了拍昭寒的肩膀,轻声回答昭寒,“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是根本就逃不掉的,躲也躲不开。父母的事毕竟是上辈子的事了,你娘肯定也想不到你能见到左相,还能知道这段关系,我想,你娘那样一个能让左相惦念到至今的女人,定然是善解人意的,她肯定愿意见到你和左相冰释前嫌,而不是彼此尴尬的相处。别为难自己,一点点来,像今天这样就很好,你已经做的很好的。”
“真的?”昭寒狐疑的看向时铮。
时铮肯定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昭寒回了将军府,时铮便转身离开了。
路过玉珏院,昭寒看着依旧紧闭的院门,心里一阵唏嘘。
不知道这院子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人,除了武儿和那个沁儿,从来都不曾见到里面有其他人走出来过,藏得如此严实,到底在遮掩些什么呢?
眼下已经是七月底了,永宁公主的灵柩也接了回来,程袁也回来了,战争便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时铮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军营里操练军士,和各位将军商量收复敦煌和酒泉的具体事宜,粮草也在抓紧的筹备了。
很多次昭寒和小离外出闲逛的时候,就看到街上张贴的征粮告示,不管是商旅还是普通百姓人家,但凡有余粮要进行买卖的,尽可以卖到官府里去,官府出的价钱是普通市肆交易的两倍,百姓自然愿意将余粮卖给官府。
而且,只要卖粮的数额达到一定的数量,就能获得官府颁发的牌匾奖励,并且还可以给自己的孩子留一个读书的名字,官府会免费提供孩子上学的费用。
这可是一般百姓梦寐以求的事情,哪家哪户都想让孩子上学,但是奈何家里贫穷,根本无力支撑孩子的学费,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政策,便是家里本来没有余粮的家庭,也会想方设法的去筹集余粮,就是为了获得官府的奖励。
令行禁止,征粮的效果很快就体现了出来,不过半月的时间,官府征集的粮食就已经达到了赈灾巴蜀之前国库的存粮。
而后来的半个月时间,粮食更是多多益善的堆满了长安城里的各个仓库,并且还源源不断的收集着。
昭寒知道,泰成帝是下了大决心了,定然要给北胡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们尝到得罪晋国的苦果。
征集这么多粮食,就是为了让军队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打持久战啊。
昭寒有时候看到征粮告示会忍不住想,陛下让郕王去北胡,莫不是在支开他呢?既可以支开郕王,让征粮工作顺利的开展,又能够让程袁熟悉北胡的疆域,掌握进攻北胡的路线,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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