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搭在了石桌之上,萧麒微抬了下颚觑了眼苏云卿,指着桌上的樗蒲问:“四姑娘认识这个?”
“我家姑娘幼承闺训,恪守家规,自然不曾识得这些。”青黛先行辩驳。
萧麒闻言,瞥了眼青黛,眼底就已冷了几分,“本世子在问你家姑娘。”
苏云卿唇角微莞,并未回答萧麒的话,反问道:“世子是想要教臣女玩么?”
“你要学?”萧麒一拍桌面笑了声,右指勾了勾示意苏云卿坐下,“我教你。”
他现在好似真觉得这苏云卿有那么点意思了。
苏云卿立在一旁没有动的意思,“时候不早了,还是改日有机会世子再来教臣女吧。”
萧麒见状面上顿时有些泄气,玩心一起,但随即又端了架子,“叫你坐你便坐,何来那么多事。”
“世子,万万不可。”青黛听罢立刻跪倒在地,这文王世子愈发的胡来,若是给人知晓文王世子教她家姑娘樗蒲,这怕是一桩祸事。
萧麒平生最见不得如此,搔了搔后脑,又生出了一个新花样来。
“得了,这樗蒲说来也没什么好学的。不如你就随便一掷,你我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我便叫你走。若是你输了,那便再同我玩一局,何如?”
萧麒这话分明就是下套,这樗蒲之术看似随意,实则内有乾坤。他这般,无非就是要将她耗在此处,故意为之。
苏云卿心底清楚,面上不动,“这听来看似公平。可若是臣女不应,只消在此候着,等届时父亲母亲离去,自会有人寻来。怕那是秉了缘由,世子面上无光。”
萧麒没料到这苏云卿头脑倒是挺聪明,嗤了声开口,“那又如何,本世子向来不忌讳这些。只是想了想,这事确实没得意思。要不这样吧,你今日可是开罪了安和,你以为以她的性子,此事能作罢?世子妃能作罢?你若是今日能赢了我,此事我便替你圆了,保准叫宣王府的人,一年半载内,绝不生事。”
话顿了顿,萧麒又添了句,“孰轻孰重,苏四姑娘自个儿掂量。”说话间,萧麒右手一挥,掷了五枚樗蒲,是个四黑一白的雉。
见及此,萧麒眼底狡黠,倚在桌前一副洋洋洒洒之意。
青黛闻言,面上更是迟疑一怔,两面相望。又怕苏云卿应了话,又觉得萧麒这一桩买卖着实不亏。
萧麒冷眼瞧着这主仆二人,心里勾起一抹好笑来。
却不曾想眨眼间苏云卿已微微俯身。素手抓起桌上的樗蒲,掷在昆山摇木杯内,合手晃了晃,五枚樗蒲应声而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麒目光顺着樗蒲而下,映入眼帘的便是尽数玄色。
五子皆黑,乃为‘卢’。
萧麒眼底愕然,倾身俯瞰桌上的樗蒲。双唇颤了颤,陡然抬了眼,就见着苏云卿此刻面上含笑,正看着自己柔声问:“世子,是臣女胜了吗?”
“啊……”萧麒讷讷地点了点头,又抓过苏云卿手中的昆山摇木杯前后捣腾了番。
苏云卿见状,冲着萧麒微微福身,“那便谢过世子爷了。”语毕,将跪在地上的青黛扶起,主仆二人继而又拜谢,才慢条斯理地执手告退。
萧麒把那昆山摇木杯上下查看了一通,才彻底泄了气,撇了嘴道:“歪打正着。”
苏云卿下楼的步子闻声一顿,随即升了一抹好笑来。
……
今日在宣王府的事情已传回了夔国公府,苏云卿还未下马车,就见得李妈妈立在垂花门前,怕是正候着自己。
见着她主仆二人露面,李妈妈缓缓而来,“四姑娘,老太君请姑娘过去。”
苏云卿在路上就早已想到老太君的人会在此拦她,苏云薇提前归了府,难得抓到自个儿这么大的把柄,岂会就这么安生地静候着她们归府。
是以见到李妈妈,苏云卿面上倒是平静,只问道:“那父亲,母亲呢?”
“老太君只叫奴婢候着四姑娘。”
思及此,苏云卿心底倒是安定了许多。
看来老太君还算念着自己,没有尽数听信苏云薇的话。是以才单独唤了她去,听听今个儿的前因后果。
昶春苑里。
老太君适才礼过佛,主屋内还浮动着萦萦紫檀香的气息,沁人心脾,煞是好闻。
苏云卿入了屋子,冲着上方的老太君恭恭敬敬地行叩首请安,“孙女给祖母问安。”
上头的老太君沉默着,苏云卿知她再恼自个儿开罪了安和郡主,是以又恭敬地再行了一个叩首礼,将适才的请安又重复了遍。
而后才听得上头老太君长吁了口气,“起来坐吧。早起落了水,跪在地上对身子不好。”
青黛搀着苏云卿起了身子坐下,就听得老太君问:“我听薇姐儿说了今个儿的事,好端端地安和郡主为何将你推了湖里?”
“因为孙女之前开罪了安和郡主。”苏云卿不假思索道。
“为何?”老太君淡淡问了声,看似波澜不惊,可面上显然已有愠怒之色。
苏云卿只作未瞧见,依旧一五一十得将前因后果给老太君说了一遍。
老太君砰得一拍紫檀扶手,面上再也绷不住得叱道:“你既知道安和郡主同平阳侯府的大姑娘不和,为何去出这个头。我平日里觉得你够安分守己,觉得你知晓轻重高低,才替你改了名字,你如今就要往府上带灾了不成?”
老太君劈头盖脸的这一通话说出来,没得给苏云卿留得半分颜面,显然是大动肝火。
屋内的下人见势陡然跪倒一片。
李妈妈见状,忙上前帮着老太君顺了气,从旁劝道:“老太君别动气,四姑娘生性纯良,安和郡主太过咄咄逼人,这才忍不住开了口。您也别置气,宣王大度,断不会因此迁怒了咱们国公府。”
苏云卿倏地跪倒,泥首在地,“祖母息怒,孙女此举是另有隐情。”
“隐情?”老太君微微抬了眸,凝视着地上的苏云卿半响。
良久挥了挥手,将屋内众人屏退,“你且说是何隐情?”
苏云卿伏在地上,胸口上下浮动了番,才一字一顿道:“因为宣王府的二房殴妻。”
短短几个字,却听得老太君如坠寒窟,惊出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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