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将周皇后难得轻声安抚了一通,周皇后自个儿也晓得今日不是时候,也未在问询中秋家宴的事情,带着玉珠离了尚德宫。
虽说景和帝未应允缩减常宁宫份例之事,但周皇后回去之后便命玉珠缩减了常宁宫上下的吃穿用度,每日的膳食份例缩减到了三道,连带着原本预备裁制的常服也缩减至了一套,又自请去了常宁宫一年的宫例。
周皇后早起去了一趟尚德宫,回宫之后便有此举动,有那位居高位的贵妃们闻言,虽不知为何,可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崇尚节俭,原本那些个奢靡浪费的,也跟着收敛了些。因而此举一出,阖宫上下效仿。
如此一来,光后宫便生生为景和帝省出了近万两白银。景和帝原本只觉得杯水车薪,见周皇后竟当真开源节流,心里头就更对周皇后这个发妻多了几分敬爱,难得一连在常宁宫连宿了三晚,阖宫上下俱都瞧得眼红。
只是渭州风灾严重,光是后宫那白银万两想要赈济灾民都无事于补,合乎重建月城。再谈中秋家宴,虽说那日景和帝如此斥责,可这家宴自然得办,纵是不倡奢靡,可总归也是笔银子,景和帝面上不表,可连着几日早朝面色都不见好看。
得到了中秋家宴前三日的夜里,尚德宫内难得收了封令景和帝展眉的奏章,随之一并递上的,还有用油纸封好的一叠东西。景和帝抽出里头的东西时眼底先是一愣,连忙坐正了身子叫王兆上前掌灯。
堂堂一国之君,此刻竟如同市井小民一般,仔仔细细地将里头的东西阅览了一遍,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装回了原处。
末了,靠至椅背长吁了口气,言语间带着几分激动道:“果然还是有人能替朕分忧的。”
王兆适才不敢多瞧,现下见景和帝一扫面上的阴鹜,辗了眉头,这才壮了胆子问道:“奴婢斗胆,可是有人替陛下解了赈灾银两的事?”
景和帝这会儿心情大好,听得王兆发问,手指啪的往龙案上的纸封一指,侧目瞧上王兆问:“你可知这一封东西价值几何?”
不等王兆发问,景和帝自个儿先伸出了两个指头。
“两万两?”
景和帝闻言眉头一蹙,有些嫌弃地敲桌,“两万两便叫朕变了神色?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王兆咋舌,又有些愕然,“百万两银银,那岂不是当下就能解渭州风灾的燃眉之急,不知是朝堂哪位大人替陛下分忧?”
饶是王兆随帝驾伺候了二十余年,听到话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就这么一封信,竟价值百万!
要知大邗国朝每年国库收入也不过数百万两,随着一封奏折上来的纸封里就装着两百万两,着实叫人瞠目结舌。
景和帝委派苏昀卓治理贪墨,竟没查到哪位大人家中藏着百万两。
这莫不是偷了国库吧!
景和帝当真是叫两百万两解了燃眉之急,眼角眉梢俱都带着笑意,“夔国公府,苏昀卓。”
“苏大人?”
夔国公府这般有钱么?难不成平城比庆王待的徐州还好?
没听说过啊,王兆不解。
“夔国公府当真人才辈出啊——”景和帝拉长了音调,靠在椅背上仰目望向尚德宫柱上的鎏金盘龙。
景和帝此刻脑海中浮现出苏云卿的模样,随后他瞳仁一动,抬手道:“叫提督厂厂公进宫。”
“提督厂?”
王兆此刻摸不清思绪,怎么好端端地要召见提督厂。刚欲应下,就见景和帝放下手又道:“罢了,不必召见了。”
苏昀卓为他解忧,这一回背后是否还有苏云卿指点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夔国公府的人能为他解忧。
思及此,景和帝内心中竟微微有些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听话的三皇子为他解忧,娶了夔国公府那个烫手山芋。
若不然苏云卿无论嫁去徐州还是誉王府,都是不妥。
景和帝目光动了动,将眼底流露出的思绪埋下,伸手将纸封中的东西拿出阅览,嘴角才又带了笑。
“行了,召苏昀卓入宫见朕。告诉他不必换朝服,即刻入宫不能耽误。”
……
苏昀卓快马受诏入宫,直与景和帝在尚德宫深谈至宫门将要落锁,景和帝才一展衣袖,封了苏昀卓为此刻渭州赈灾钦差,还特许苏昀卓入宫赴中秋宫宴,再行启程渭州赈灾。
京中人自然也都瞧出来了,这赈灾银两只要到位,赈灾之事基本水到渠成。苏昀卓这赈灾钦差,此时怕要成了他的青云梯,回京之后官途怕是要步步高升了。
只是众人倒是对苏昀卓这两百万两的赈灾银从何而来好奇的紧,难不成这夔国公府当真这般有钱,那他苏昀卓这治贪大臣可当真是后院失火了。不过这些自然也是猜测,毕竟内情景和帝未在圣旨中明说,也耐不住众人猜测。
虽说此事来龙去脉明日早朝就能晓得,可这二百万两银子当真是叫人抓心挠肺。
京中那些小官胡乱猜测且罢,顾家岂会信了这种浑话。顾氏在夔国公府执掌中馈十余年,夔国公府那点家底岂能不知。若是当真那般有钱,又何至于在堰城暗自行商维持家中风光,还抬了个柳家商贾之女为妾。
“父亲,已经弄明白了,那二百万两是工部四个官员的保命钱。”顾砚川看了眼上方的顾老太爷继续说:“去年因云州旱灾陛下彻查贪墨一事,牵扯官员百人抄家问斩,国库也因着丰裕了一阵。今年渭州风灾赈灾还牵扯到月城重建,可不是个小数字。这二百万两银子就是苏昀卓给陛下收来的买命钱。”
如此一说,顾老太爷即刻明了这钱从何而来了。
“他倒会打算,也不知道这次是谁的聪明。”
顾砚川闻言便笑,“这一回应是他自个儿的聪明,昭王府近些日子未曾有人出入。入京一年,若是全凭着他人,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这治贪抄家自然是充裕国库的一条捷径,只是这法子断不可年年都用,这是自损朝堂根基。但抓几个小虾米以儆效尤倒是无妨,二百万两的身家,买全家项上人头,不亏。”顾老太爷眯了眯眼,指腹有序地敲打着桌面,幽幽道:“夔国公府子嗣不多,却都不简单啊。”
不简单的人,留不得!
………………
前天在乘火车接水时,看到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像在看我的书。
阿瑾本来想借机搭话问问她书觉得怎么样,又怕对方说这个作者傻X,书都写崩了还不完结,断更成瘾的狗东西,那我岂不是很尴尬,犹豫着注视她看完最新章节退出,不过小姑娘看得正版,很欣慰。
顺便提一句,18号从厦门到兰州那趟火车的读者,如果你看到这条信息,希望你知道当时站在你身边那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满含热泪地注视着你看完她的更新。如果你感动的话,麻烦站出来向大家告知一下,作者是一个年轻的小仙女~
美到你不敢再多看一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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