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进退两难
话说到这里,本该回应,可她的心里有些不自在,玄天权再喜欢她,中间也隔着一个人,“王妃……”
玄天权立即收敛玩笑神情,伸手将她抱入怀中,紧紧拥着耳鬓厮磨,在她耳边呢喃,“本王从没有爱过她,对她只有责任罢了。”
“那你为何要娶她?”
“此番说来话长,你知我与楚楚是青梅竹马?”
颜疏雨点了点头。
“我与楚楚因为纪战北的关系,所以从小相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她,我发誓!”玄天权伸出双指对天发誓,神情笃定认真,颜疏雨不免信了几分,又问:“后来呢?”
“后来纪战北说楚楚对本王芳心暗许已久,单方面宣布了两人婚约,当时本王跟随先帝在战场,等回来发现谣言四起时,已一发不可收拾。”
“她……真的喜欢你么?”颜疏雨回想从前一点一滴,似乎……并不是爱,没有一个女人会这样舍得压榨自己心爱的男人。
玄天权摇摇头,“我也不知,当时想着她名声已毁,天下间除了本王再无其他人敢娶,她于本王有恩,便答应了,从前的恩情一笔勾销。”
玄天权牢牢牵着她的手不肯放,生怕她没听完解释就生气地离开。
颜疏雨感到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她低头沉吟,过了一小会忽然抬头问他:“所以你仇恨纪战北的原因是这个?”
“谈不上仇恨,怨愤罢了,我一直在想一生就这么过了,没……没想到后来遇到你。”
颜疏雨眉头紧蹙,歪头感到不解,她怎么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难为这傻王爷,竟然没有发现?心疼。
“要亲亲。”玄天权看她歪头沉思似有所悟的样子可爱至极,噘嘴就要凑过来,颜疏雨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跑开,“不给!”
玄天权委屈地说:“你都不心疼本王。”
他太过热情令颜疏雨无所适从,她一下子跳开了,离他远远的,忽然叹气,神情变得认真:“我……我有点接受无能。”
“因为楚楚吗?”玄天权抬眸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很快恢复往日淡然,甚至有点淡漠,颜疏雨反而感到舒心,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嗯。”
“王爷何尝不是如此。”
玄天权坐直身子,低着头隔了很久才怅然答道:“本王答应她不会爱上别人。”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充满不甘和颓唐,颜疏雨苦笑:“真傻,爱一个人又不是理智决定的。”
“现在知道了,可……为时已晚。”玄天权抬头看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认真说道:“本王在皇上生辰之后,要去偏远的地方视察洪水,或许离开一段时间会驱散一点感情。”
颜疏雨点了点头,不再答话。
“本王此番前来,想问你昨日条件。”玄天权收敛温和,眉目变得淡漠,仿佛一切又回到刚开始。
颜疏雨淡淡答道:“再过三天便是皇上生辰,请王爷带妾去皇宫,求他让妾见一见郁燕池。”
玄天权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先前处溪和青山都提过,许久不能见到手足,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憋着的苦很难受吧。
玄天权想起玄天玑,似有若无叹了一声,目光随后落在颜疏雨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容貌刻入脑海里,借此怀念,经年不忘。
“我会让处溪送一套合适的衣裳来,你……做好准备,莫让本王丢人。”
“是。”
玄天权听到回答,转身离开。
颜疏雨忽然骨软酸麻,整个人软软地倒在木椅上,心里划过落寞,不知几时脸上有了泪痕,她捂着脸无声泪流。
玄天权没有走远,靠在门边长长地叹气,余光不经意瞥见她因难过偷偷哭,揪心地疼,才知道心疼并非形容,而是真的会疼,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离开不久,青枫急急忙忙推门进来,却见主子倚在窗边抬头看着窗外风景出神,连唤几声才回过神。
“何事?”颜疏雨问道。
“纪将军来了。”
“哦?”如此迫不及待吗?连夜赶回来?“他不是明儿早晨才到府吗?”
“听说是单枪匹马连夜赶回来的。”青枫说道。
颜疏雨点点头,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抛下军队,马不停蹄赶回来就为了早点见到纪楚楚,他们的感情真这么好么?
青枫见她不开心,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赶紧提议去看看,散散心也好。
“也好。”颜疏雨懒懒地看一眼青枫,起身跟她走了。
过了一会,青枫还是忍不住问:“主子,是不是王爷又欺负您了?”
颜疏雨扑哧笑出声,“我还想着你怎么不问呢。”
青枫羞赧挠了挠头,颜疏雨又说道:“王爷没有欺负我,只是因为春困,所以时常感到疲乏。”
“那就好,”青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爷好容易才对您好点,真怕回到之前的日子。”
“是啊。”颜疏雨轻轻地叹气,两人很快来到正堂走廊,悄悄地从窗口往里看,只见玄天权身边坐了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肌肤晒成小麦色,反倒添了几分刚毅,此刻正与玄天权说话。
颜疏雨淡淡笑了一下,他连铠甲都没脱下,何止迫不及待。
青枫拽了拽颜疏雨的衣袖,“咱们快走吧,省得被王爷发现好一通说。”
“让我来看的是你,催我回去的也是你,怎地?”颜疏雨不满地噘嘴,还没看到正脸,不想回去——“疏雨?”
玄天权疑惑的声音从正堂传来,颜疏雨打了个寒噤哭丧着脸走进来,忍不住埋怨:“王爷,你的耳力也太好了点,悄悄话都能听到。”
玄天权一见到她,所有的淡漠忍不住崩塌,立即笑了,温和道:“哪里是悄悄话,算得雷声。”
颜疏雨娇嗔地冲他哼了一声,才转身向纪战北行礼:“颜氏见过将军。”
两人一举一动全落在纪战北眼里,立即温怒,但是隐忍着没有出声,看都不看她一眼,也没叫她起来,转身欲玄天权说道:“能否派人催一催楚楚?”
玄天权心疼颜疏雨半蹲着身子,连忙起身想扶起她,这时候,纪楚楚的声音传来:“兄长!”
话音落下才见其人,她提着裙摆一溜烟跑进来,见王爷起身,便说道:“王爷不必客气,怎还起身迎接?”
玄天权下意识瞥了一眼颜疏雨,默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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