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艾叶匆匆推门而入:“姐,蒿弟手指被刀子划破了,流血了。”
艾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娘在给你绣娘衣,让我带蒿弟,蒿弟说要学姐夫打仗要做一把剑,我在练字没注意,他就跑去厨房取刀子砍了竹子,然后就被割破了……”边说边泣不成声:“都怪我没看好弟弟。”
流血了?
被刀割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艾香不知道她是该笑还是哭了,这流血的可是亲弟弟呢。
赶紧的,带上研的粉末撒上去。
“你这个调皮蛋噢,幸好手指被划断”老来得子,唯一的儿子,看见艾蒿受了伤,温春兰心里急得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娘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春兰好像总爱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艾蒿先还觉得没什么,结果被娘和二姐双双眼泪吓着了,他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娘,没事的,小伤。”艾香原以为多大一条伤口,一看才知道只有一粒米那么长一点,严格说来这不算伤:“娘,蒿弟子男子汉,流点血怕什么,不要紧的。蒿弟,男儿流血不流泪,擦干你的眼泪不许哭。再说了,这事儿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承担责任怪不得别人。你这根本不算伤,战场上的那才叫伤好不好。”
“娘,我用的这个军中一捻金可好使了。”艾香道:“要没有效你过几天就能看到了。”
“就是,娘,蒿儿要像大姐夫一样当将军。”艾蒿听了艾香的话连忙擦干眼泪,还懂事的劝说着春兰娘:“娘,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
“不疼你怎么哭了?”温春兰气得笑了。
“是被您和二姐吓哭的。”一点小伤三个人哭,这就是有爱的孩子。
艾香见状也是醉了。
不过通过艾蒿受点小伤的事也提醒了艾香,男孩子不能娇养。
艾香正式向艾长青建议要让他学点拳脚功夫。
“蒿儿还小啊!”温春兰听后着急道:“再过几年吧。”
“学武就是要从小就学。”艾长青觉得艾叶说得有道理,男孩子摔打摔打于他的性子发育更好。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蒿儿是自己的老来子,上面又有两个能干的姐姐,自小被宠着长大,未来艾家的门庭要靠着她来立,现在不加强锻炼怎么行。
“我想让先跟着老安学学。”安师傅以前可是一个镖头,拳脚功夫也是不错的。
温春兰虽然心疼儿子,但也知道相公说的话有道理。
都说慈母多败儿,她可不能害了儿子。
关于儿子的教养问题,温春兰全盘都交给了艾长青。
“养子不教父之过。”温春兰道:“你要怎么教导蒿儿都行,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温春兰原以为儿子会跟着相公一样学文的。结果没料到开开始就让学武。
“学武只是不想让他太娇气。”艾长青道:“最后从文从武还是要看他自己,反正路都是他自己走的,只要他喜欢就行。”
喜欢就是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艾香觉得是这个道理。
艾蒿跟着安师傅学的第五天,艾香去看他的手。
伤口早就好了结的疤也脱了,里面长出了新的嫩肉。
说明她的药粉很有效。
有了这个实验成果后,艾香决定大肆制作。
但是,不能在徐家湾。
因为这儿离京城进,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人发现的。
艾香想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山村,但是又要有苎麻、桑叶和金樱子叶的地方。
“大佛寺山脚下有不少的金樱子,还有桑树和苎麻。”温春兰说道:“你要这些干什么?”
制药?
是啊,大佛寺离京城远一点。
而且,山脚下有一个小山村,那里好象有十来户人家。
艾香立即就要去,温春兰不放心,让安师傅和向妈妈陪同前行。
“马上就要嫁人的姑娘了,还四处走,也不怕人笑话。”婚期定在了冬月初八,当时日子有一个九月十九,是艾香觉得太快了,最后选择了第二个备用的。
“嫁人了还不是要做事。”艾香笑道:“娘,我要嫁人了,总要给您和爹找一点收益。”
“找什么收益,卤菜作坊那边够零用就行。”温春兰一直很节俭,再加上没了梅先生的那笔开支,有顺子那边做工的收益;有艾长青的俸禄也就能够用了。至于艾香的嫁妆,她拿出来的是艾叶第二次卖画的两百两银子。
“您还得给妹妹备嫁妆啊。”艾香笑道:“总不可能说她出嫁的嫁妆还靠着她去卖画吧。”
这倒是不行的。
“还有弟弟要娶妻。”艾香道:“我这个倒也简单,只需要派一个可靠的人看着就行。”
有方子,有销路,制作止血药粉简单得很。
最难的反倒是包装。
这个时代没有塑料袋,用纸包装又容易变潮。
变潮后会影响药效。
艾香看过京城药堂里的药,很多都是用精美的陶瓷瓶子装的。
这个工具最是不可取。
无他,成本太高。
艾香可不想瓶子价比药价贵的现像,毕竟买的是药,谁在乎一个外包装。
就像现在,外包装搞得精美无比却也不过是浪费罢了。
她要卖的这批药就是给军中的,讲究的是实惠。
最后,选择了竹筒。
山中的斑竹,锯了一节一节的,晒干,将里面的竹屑擦掉,装上药粉,还给做了一个竹筒的盖子盖上,完美极了。
小小的一管止血药粉,卖一百文钱。
“就是些叶子还卖这么多钱,会不会不厚道?”温春兰的老毛病又犯了。
“娘,我这药可是快速止血的。”艾香笑道:“在战场上,能让血少流就是胜利了,缺医少药看着都让人不忍心。如果每一个士兵都配一管这种药,我相信他们也是愿意的。”
不管是自用还是给同伴急用,钱不多,都挺好。
“真卖到军中去?”温春兰担心的说道:“会不会被人说女婿是以权谋私啊?”
“娘,不会的。”艾香笑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相互都不会打扰。”
艾香要在四方县建立一个草药坊,主推这种止血药粉。
“到时候就用白艾的名义卖。”虽然白艾和伍将军关系有点暧昧,但是她艾香站在了伍志帆身边,白艾就是一个挨不上边的旧宠罢了,谁还会想到他们是一个人呢。
“你呀!”温春兰也不知道怎么说女儿才好了。
当然,有这个事事都考虑得很周到的女儿,自己确实少操很多心了。
“艾家来信了。”温春兰按着突突跳的额头道:“该嫁的都嫁了,该娶的也娶了,你大伯说你爹出来几年了,问何时回去看看。”
看什么?
“艾家现在有钱了,在向阳坝甚至临化镇都是头一份,你大伯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你爹回去显摆一下,从六品的官,艾家在京中有人呢。”温春兰道:“我真怕他打着女婿的招牌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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