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审问贺永宁
尤优抱着肚子踱步,转身看见严闻天正盯着她的肚子笑,也不知在想什么。
反正,那种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傻。
“你笑什么?”她鼓着腮帮在他面前站定。
严闻天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膝头坐下,手掌虚虚笼1在她仍旧平坦的小腹上。
“就是在想,之后孩子长大一些,你走路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吧。”
尤优也笑了,“还得等几个月呢,没这么快。”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打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知道自己有孕之后,用过了午膳就觉得犯困。
“我去睡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做,不必留在家里。”
严闻天跟着她进去,看着丫鬟放下帷幔,又亲手为她掖好了被子。
“安心睡吧,我出去一趟会会那贺永宁,等你醒来就能回来了。”
尤优一怔,不知他什么时候抓住了贺永宁。
可她知道他不愿她为此事烦恼,遂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城郊那处无名庄子里,贺永宁已经两日没能进食了,只在今早上喝了一盏水。
那么一点饮水对他而言,完全无法解决口渴,只能吊着他不死而已。
他已经没劲再大喊大闹,“我求求你们,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立马回石原县去,再也不回来了,这样总行了吧?求你们给我点吃的……”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午后的阳光骤然照进来,让贺永宁睁不开眼睛。
担心要大难临头,他吓得爬在地上往后缩,“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哦?什么都不会说。若你能早点这么想,就不会遭这趟罪了。”
一个身形挺拔高大的人,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贺永宁瑟缩着,抬起头去看,面前俊逸高贵的男子,是一张他没见过的面孔。
“兄弟是什么人……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吧,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严闻天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他,“你不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需知道,你不该跟秦氏那个女人合起伙来,妄图对付不该对付的人。”
贺永宁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跟他记忆中秦凌娉说过的话对应起来。
“你是……你是忠义侯府的世子?”他眼神游移不定地闪动着。
严闻天点了头,“是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他走近了两步,“我今日来是想知道两件事,其一,当年你为何要诬陷柚子,对外宣称是她引诱你。”
“这!”贺永宁面上是难掩的震惊,他惊慌地撇开视线。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当年的事,我们贺家上下都知道,是那个贱人贪心不足勾引……啊!”
他话音未落,就被严闻天一脚揣在胸前。
考虑到此人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废柴,严闻天这一下已经是留了劲道的。
可就这点也够贺永宁受的,他躺在地上变了脸色,许久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凭你……也配对世袭的诰命世子妃出言不逊?”
严闻天冷冷地看着他,“凭你以前对她那样呼喝打骂,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你们贺家永无翻身之时。”
贺永宁抱着胸口呼痛出声,“是她勾引我,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下子他也不敢再谩骂尤优,强忍着疼痛,堆起笑容说,“我知道你是她现在的男人,被她那副欲拒还迎假装贞洁烈女的面孔骗了。那女人之前做了我的通房丫鬟,我不碰她,她还不满意呢!这才被我母亲逐了出去。”
严闻天神色阴鸷地看着贺永宁,“你撒谎,本世子调查来的,怎么跟你说的截然相反?一个卖身为丫鬟的女子,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主,先被你家老夫人给你做通房丫鬟,而后因屡屡不从,被你恼羞成怒设计陷害。”
他缓缓俯身,“贺永宁,你知道在本世子面前说谎,要付出何等代价?”
贺永宁无可逃避地直视着那双充满杀意的眸子,没错,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凛冽的眼睛,可他却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他,也有本事杀了他的。
贺永宁哆嗦起来,他发觉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是承认他说了谎,还是承认他当年陷害尤柚受了杖刑羞辱,害尤柚投湖自尽?
似乎这两者无论他承认了哪一个,都要被这个男人撕碎了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他这次到了京城,还打算跟秦凌娉联手,继续污蔑尤柚的名声。
“我……我……”他上下牙齿磕碰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吧嗒吧嗒落。
忽然他看到了一线生机,扑过去跪在严闻天脚下不住叩头。
“我是当年倾慕于她,可她虽做了我的通房丫鬟,却怎么都不让我碰!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我也是有脾气的啊!”
他喘着粗气,急切地陪着笑脸说,“世子爷,您看看这样不是歪打正着了么,她跟了您还是完璧之身。小的当年也没真的要了她,这不是两全其美么!看在这份上,还请您饶过小的一命!”
严闻天嘴边勾起讥诮的笑意,“我既然选了柚子,就不在意此事。就算当年真的有什么事,我夫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至于你……”
他眼中寒光闪过,“我大概很早,就已经把你这个存在彻底抹消了吧。”
彻底抹消?贺永宁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不要杀我,世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我再怎么造谣也没用。你放了我,我就回石原县去,这辈子再也不见秦凌娉!”
“你还不配同我提什么要求。”严闻天调转开视线,好像多看几眼会脏了自己。
“第一个问题,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是第二个,柚子当年的卖身契在哪里?”
贺永宁已经领教到了厉害,哪儿还敢继续造谎骗人?
他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那些东西都是我娘收着的,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不是已经将卖身契还给她了么?”
严闻天看他不似作假,料定此人是个在家不管事的废物。
至于当年那封卖身契的真假,是否还留有别的存根,恐怕问了也是白问。
罢了,要查清楚真相,他有的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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