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真不干了
秦兰扭头瞅瞅外面,又回头看向秦老五。
“爹,我娘和大哥这回是真知道错了,他们都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天了,您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气,看在他们这一片诚心的份儿上也该消气了吧?
如今他们无处可去,就只能依着您好好过日子,您想他们以后还会犯啥错啊,您就让他们回来吧,别人家都团团圆圆的,就咱们老秦家这么冷清,等日后我也嫁人了,您可就只剩下自个儿一个了,老了谁给您养老送终啊。”
秦兰这话说的倒也在理,秦老五之前之所以那么纠结,不就是在纠结这个吗?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壮临走前也才劝过他,不管咋样,他还是得为自己想想,就大生那性子,往后保不齐还会再干出那等大不孝的事儿来呢!
秦老五眯着眼仔细想了想,最后拿定主意。
“去叫你娘他们进来。”
秦兰还以为秦老五松口了,面上一喜,眉开眼笑地跑出去叫人了。
方氏和秦生在外面都快等的没性子了,眼见秦兰笑着跑出来,就知道她已经把秦老五说动了,心里顿时也高兴到不行。
“兰丫,咋样,你爹是不是原谅我们了?”
秦兰重重点头,“嗯,爹让你们进去呢!”
方氏心里大喜,拔腿就往院里走。
秦生却哼哼一声,不屑道:“还以为死老头能硬气多久,也就只有这点儿本事,等老子把身子养好了,看我往后折腾不死他!”
他说话声音不大,方氏和秦兰又走在前面,自然是没听见。
秦生扶着自己的腰慢慢往前走,无奈两条腿实在是太疼了,根本就走不动,回过头,见媚儿半死不活地在地上躺着,火气顿时又涌上来了,不过这次他倒没有拿石头扔她。
之前那枚小石子把她的头刺破了皮,她嗷嗷喊了半天,最后还是方氏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抹上去,才算是把血止住。
媚儿虽是奴婢出身,可自打当了小孟氏身边的大丫鬟后,还真没吃过什么苦。
但是这几天着实被方氏折腾的不轻,加上一整天都没吃饭,这会儿又饿又困,浑身上下都没力气。
秦生斜着眼站在那儿瞪她。
“小贱人,还不过来扶我,等着老子抬着八抬大轿抬你进门是不是,我看你真是三天不打皮又松了,祸事儿全是你惹来的,你还有胆子坐在那儿纳凉,你给我等着,看老子打不死你!”
媚儿听见这话,心里猛地一咯噔,赶忙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大郎,我错了,我就是太困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你别打我,我真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你,你别打我!”
话音刚落,人已畏畏缩缩地走到了秦生面前。
她现在是真怕了秦生的手段,之前被他打的险些去了半条命,如今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秦家村,若是再把他给惹恼了,怕是真能被他活活打死。
秦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让她扶着自己走。
媚儿头上全是灰,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衣裳也破破烂烂的,哪还有初见时那般清纯亮丽,甚至连秦兰都比不上了。
秦生看见她就厌弃,要不是顾及到他的身子往后还需要人伺候,他早就把媚儿活活打死泄愤了。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弄出这么多把戏,若不是她,他这身子也不会被废,等他病好之后,看他怎么折腾她!
凝神间,两人已经进了主屋。
方氏跪在秦老五床前痛哭流涕,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当家的,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当初不该那么对你,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稀里糊涂的就被猪油蒙了心,咱们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就看在过往恩情的份儿上原谅我吧,我往后一定好好伺候你,再也不干傻事儿了!”
秦老五哼了一声,板着脸看她。
“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是什么性子,难道我还不了解?今日念在你们受难,也算诚心悔过的份儿上,我可以让你们回来,但打从今儿起,你们也就是借住在我老秦家的,家中一应大小事不准你们母子再插手,那张和离书还算数,你往后就和兰丫睡一个屋,这间屋子,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进来,听懂了?”
方氏当场愣住了,“当家的,你、你说真的?”
不睡主屋,和离书还算数,那她就不算是老秦家的人了,老五这是还防着她呐!
秦老五见她发愣,语调顿时加重。
“咋的,你不乐意?”
她当然不乐意,这么没名没姓地住在老秦家,哪个女人能乐意!
若是没了当家女主人的身份,往后还咋从老秦家捞好处?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秦苏那个小贱人每月都会给秦老五拿钱,最少都有一两银子,这些钱最后哪能全落进秦老五一个人的口袋,她和大生往后还活不活了?
再说了,若是她和秦老五扯不上关系,之前欠陆家的钱就还算数,大生现在的身子骨也不行,就是给人家做一辈子的工,也还不起那么多钱啊!
想到这儿,方氏犹犹豫豫地不肯答应。
秦老五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啥,哼了一声,摆着手转过了身子。
“既然你不乐意,那还是走吧,我们老秦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方氏霍然抬头,张着嘴想再说点啥,秦生赶忙走过来拦住她。
“娘,爹都同意咱们回来了,你刚刚不是挺高兴的吗,这会儿又咋了,还不赶紧谢过爹,时辰都不早了,咱们有啥事儿就等明儿个再说,别扰到爹睡觉。”
他说着就拉起方氏,强行拖着她往外面走。
好不容易才等到死老头松口,若是被他娘给搅合了,他可真不干了。
以往瞧着他娘也挺精明的,咋一到关键时候就净干糊涂事儿,秦老五说啥就是啥呗,反正说到最后,他说的那些话还不都是屁话。
可方氏却偏偏对那些话上心了,见秦生服软,咬着牙往他背上打了一巴掌。
“大生,你咋能把我拖出来,没听见你爹说啥?要是你老娘往后在这个家做不了主了,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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