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香料
“最近那位病着呢。”姜姑姑道,“是女科方面的病症,一时半会儿还伺候不了上面的主子。”
苏娉婷心里一跳,但又连忙抑制住那份雀跃,假装平静道:“有这回事?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姜姑姑点头,“不会有错,所以昭仪的机会来了。”
“可我进宫一个多月了,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那位即便是这种情况也没用啊。”苏娉婷想起这事就郁闷得慌,让皇上主动来找她是不可能的,她每日都在想办法偶遇皇上,可这一个个办法想到了也没用,她不敢。她想起跟皇上打交道的那几次,皇上没有一次不在告诫她守规矩,不然就要将她赶出宫去。
“奴婢不知道昭仪在顾虑什么,可现在确实是机会,如果错过了岂不可惜。昭仪若能让皇上来看您,奴婢就有办法让皇上宠幸昭仪。”姜姑姑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意。
“恕我问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姑姑为何要帮我呢?”苏娉婷听了姜姑姑的话心动不已,可她理智地告诫自己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地帮你,接受了别人的帮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奴婢跟昭仪相识以来,颇得昭仪照顾,跟昭仪也很谈得来。昭仪年轻貌美,奴婢不愿意看到昭仪将大好青春埋葬在这小小宫室之中。况且对奴婢来说,对您的帮助是非常容易的事,并不会劳烦奴婢什么。”
姜姑姑虽然这样说,可苏娉婷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我是个认命的人,我既然进宫就将皇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得不到皇上的青睐,强求又有什么意思。我不着急,相信皇上总会注意到我的。”
“奴婢实在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宫里如今嫔妃少,长丽宫那边虽然位分高,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那是沾了明惠公主的光,皇上不可能与她亲近,剩下的就只有你是名正言顺的了。
帝后感情好,皇上顾着情分才多半不愿意去找别人,你主动的话说不定还正和皇上的意呢。不过你也要有危机意识,养心阁里的宫女不乏年轻漂亮的,肯定都心痒痒的想要往上爬呢,你再不抓紧机会,那些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指不定最后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些道理苏娉婷都明白,但她心中还大有疑虑,她假装思索着姜姑姑的话道:“姑姑的话说得没错,可我这样一来岂不会惹到皇后,我还是想考虑考虑再说。”
“好,一切由昭仪自己决定。不过奴婢不常过来,今日就把东西先留下。”姜姑姑从兜里掏出一只彩画的盒子,她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再把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淡黄色的颗粒。
她指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香炉,又对苏娉婷说:“奴婢看你习惯用香,这种香料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不过你大概不知道。这种香料的味道很温和,很适宜在冬天经常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使用。它的功用奴婢就不多说了,反正是对你有利的。”
苏娉婷摇头道:“不可,动这种手脚很容易会被发现,我只有一颗头,砍了就没有了,我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姜姑姑笑着道:“你不用担心,这种香料在宫廷里是很常见的,前朝的皇后、贵妃……很多嫔妃都经常使用,你可能会说先皇曾经患病很长时间,但跟这种香料的使用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它只会起到助兴的作用,对人体没有一点伤害。”
“真的?”苏娉婷将信将疑地看着那包香料。
“当然是真的。奴婢这样做都是为你好,是不会害你的。”姜姑姑把香料装进盒子里递给苏娉婷,“拿着吧,你若是想通了会对你有用的。”
苏娉婷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盒子,然后将那盒子装进袖兜里,问道:“这香料不会对我的身体有害吧?”
“不会。”
“它叫什么名字?”苏娉婷好奇地问道。
“兰宜香,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只要对你有用就是最好的,不是吗?”
苏娉婷点头,“姜姑姑这样帮我,需要我为姜姑姑做什么吗?”
“奴婢进宫之初是最低等的宫女,经过十年的努力才做到如今的地步,奴婢吃苦吃够了,等昭仪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不要忘了奴婢就是。不过奴婢还有几年就要放出宫去了,奴婢想出宫的时候能有更多的东西傍身,希望昭仪不要让奴婢等太久。”
果然拿人好处是不能白拿的,不过苏娉婷想着姜姑姑所要的东西无非就是钱财而已,到她真的爬上去的那一天,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她倒怕她想要的是别的。
“姜姑姑放心,我若是真有那一天一定会让姑姑体面出宫,后半辈子生活无忧。”
姜姑姑听她这样承诺,面上的笑意更浓,“多谢昭仪。奴婢相信昭仪一定能说到做到。”
“我拿我的身家性命起誓……”
姜姑姑连忙打断她,“奴婢相信昭仪,昭仪不必起重誓。奴婢还有一言必须提醒昭仪,你身边有皇后安插的眼线,不知你有没有觉察到,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
“这一点我猜到了,不过还没查到具体是谁。”
姜姑姑沉吟道:“你这里没什么事情发生,眼线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你可以想办法试探一下。”
“我知道了。”
“那没事奴婢就出去了。”
苏娉婷一夜都没睡安稳,脑海里不停蹦出跟李凤凛各种偶遇的场景,她感觉骨子里有一股血在沸腾,达到目的之前这股沸腾的血估计都无法平静,它在告诫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也在催促着她快点行动。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她就去了长丽宫,她很少主动去找关香兰,更没在这么早的时间去过,关香兰见到她还有几分诧异。不过,她脸上的神色很快就变得淡漠,对她不咸不淡地道:“你来了。”
苏娉婷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些什么,也淡淡回道:“是,妹妹来看望姐姐。”
“没什么好看的,日子就过得这样。”关香兰扭身自顾往椅子上一坐,也没招呼苏娉婷,还是彩平端来椅子请她坐下。
“不知姐姐在生妹妹什么气?妹妹最近在婉仪宫连门都不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明示。”苏娉婷有事求关香兰,便主动对她示好。
关香兰只留下彩平,将别的宫女都遣了出去,这才冷哼道:“妹妹当初说宫里的日子如何如何好过,我信以为真才答应你进宫来。你就看看吧,我这长丽宫里除了一个豪华的壳子,还有什么?你看我身上这衣裳,还是在宫外置办的,每日吃的用的跟在王府里又有多少差别……”
“姐姐,你听妹妹一言。”苏娉婷连忙拉住逐渐激动起来的关香兰。
关香兰瞪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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