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金玉
金玉的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十分认真的安慰:“景云哥哥你别哭了,金玉和你说着玩的,婉兮姐姐也不会跟你生气的。”
景云一听,哽咽的问道:“那你还跟我好不好啦?”
听着这利用同情心博取好感,大家很是不屑,可看着这卖力的表演,也不能说什么。
明明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却总像是一个孩子长不大一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招猫逗狗,或许现在又要加一个,拎着笼子,闲逛,就过起了那老年人的生活,或者说是纨绔子弟的生活。
附离不在看这表演,和侍卫把动物放了进去,大家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眼看着金玉的视线跑偏了,景云顺势抱起金玉:“景云哥哥抱你去看小动物好不好。”
看着景云不再哭闹了,小金玉连忙点点头说好。
庆云看连忙说道:“留下四只漂亮的白兔吧。”
附离一听笑了,蔚蓝色的眼睛极为的漂亮:“我抓时抓的都是好看的,不漂亮的让侍卫都放了,这剩下的四只就不错。”
他说着,拎出来四只白兔子丢在笼子里。
景云看看果然好,可谁送去呢,他看着攸宁说道:“你这就要出宫,要不你给方元照和宇千梅送去。”反正他母皇也没说非得谁送去。
庆云摇头说道:“这不妥,母皇安排下来还是我们送去吧。”
附离一听说道:“那你们去吧,来时碰到了东大人说有事,见了母皇后来寻我。”
景云一听心里打了个转,这被巽玉盯上到底是好是坏呢。
他又看看庆云,抱歉的说道:“我也去不了,要不商量下,晚点我们在送去。”
庆云瞟了一眼,他抿嘴微笑,“母皇见过了东大人要见我,这早膳后莺歌姑姑就来传过话了。”
庆云一见这是白商量,而今日是官员休沐,这下午去送貌似不礼貌,他顿了顿:“孤自己去,几只兔子和猎物,也不是大事。”
他说着看了侍卫一眼,“给孤被马。”
攸宁也跟了过去,看着婉兮问道,“你还有事么?”
婉兮点点头,“你出宫吧,我今也是奉召进宫。”她说着看了景云一眼,那眼神中有无言的烦。来到了庆云身边又嘀咕了几句,庆云淡淡一笑,“我尽力吧。”
婉兮正色说道:“不要尽力,太子的话,他必须给面子。”
看着他们嘀咕,景云都有些怀疑,这说什么呢,看着她就想到攸宁的话,这差事交给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可无论是怎样,他也不能违逆了母皇的好意。
攸宁见她不走,而自己也急着回去给鸟安置个窝,在出了宫就回了宣王府。
而庆云先去了宇千梅的府邸,小厮一见是太子来见,忙扣手禀明,这宇大人没在家,庆云让侍卫把兔子和猎物给了小厮,就去了方元照的府邸,想着这人是不是也没在府里。
侍卫扣门,走出方府管家,当看到令牌知道是当今的太子,见了礼忙受宠若惊的把人请到前厅,早有家奴禀明了方元照,所以一进来一小厮就说道,方家主请太子入花厅。
这花厅就是书房,是男人比较私密的地方,也许因为方元照至今单身一人,这里倒成了他接待贵客的地方,不用吩咐,早有侍女端了茶来,庆云淡然一撇,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就是不知道这主人怎莫看了。
庆云还是第一次来方元照的家,但此时他并不在花厅内,偌大的花厅,没有太多的摆件,而面前桌椅,却是极其名贵的黄花梨,雕刻磋磨,稳压四角,后排的书架上罗列着不少书籍,横平竖直摆放得极为规整,而墙上一把饱经风霜的宝剑正挂在一旁,正是他平日所佩戴的。
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用白玉雕琢的笔架上,那狼毫笔的墨汁还清晰可见,却不见桌上的纸张有字迹,看着雕工精湛,繁琐的笔架,也衬托了他的主人有着缜密的心思。
这时厅外有了脚步声,方元照应声而入,他恭敬地见了礼,一脸的笑容,“殿下今来,我这寒舍可是蓬荜生辉啊。”
庆云微笑,听着热情的话却感受到了疏离,可那清澈的眼眸,让他感觉到了那无私的心,今日她穿的是家常便服,衣服上简单的纹理显得人干净利索,温文尔雅。
古人穿衣非常有讲究,这礼仪之邦的礼仪,说的就是衣冠,这衣冠不整为不敬。
他温和说:“这打猎回来,猎了几只白兔和猎物,母皇看兔子好看,让孤给你送来。”
方元照一听,连声感谢,侍卫这时把兔子拿了进来,一看是白色的长毛兔,她甚是喜欢的抱了起来。
这不由得让庆云想到了他着女妆时,牵着自己唤弟弟的情形,都透着一股温柔劲儿,这在方元照那疏离的表情上,是很难得一见的。
看着这一对可爱的小兔子,方元照问道:“是一对小白兔么?”
这话的意思就是问,兔子是不是一雌一雄。
听他这么问,庆云也是摇头,“孤就给你抓来一对,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
请说这话的时候挠了挠头,不由得想起了景云跟他说的事,这人有龙阳之好,这会子问兔子是不是一对儿的,听着有些好笑。
方元照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淡然一笑,看着兔子念叨:“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你是雄雌。”
“是啊,还真是不好分辨,”庆云笑着说道:“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方元照一听,这是话里有话,又有话呀。
这第一点是说兔子雌雄莫辨,这第二说她吧,孑然一身,这三者是说两人关系,可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太子,可是高抬了。
可她自己这雌雄莫辨,也就在庆云这显摆显摆,在那眼叼的人眼里还真是不好使,比如东娘和巽玉就看出了她的女儿身。
方元照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这兔子,庆云看着这么个大男人喜欢兔子,虽然是精致的男人,还是惋惜这优良的基因没得传承,略有暗指的说道:“方大人功在社稷,安于国事,若能为安国再续栋梁,是国之幸也。”
最初方元照没听明白,只顾着玩儿小白兔,这再续栋梁之意,细细琢磨才明白,没想到当初的小屁孩居然来暗示自己了,看了庆云一眼,笑着说道:“你不是也听说我有龙阳之好么?”
听这人如此的坦白,庆云微微惊讶,继而有些惋惜的说了句:“你随便,就是白了你安国第一美男,没了延续。”
可方元照却没有遗憾的表情,听到小屁孩儿想的还挺多,不过转念一想,这人已经十四了,想多点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不免感叹,时光如流水啊。
她抱起白兔,一抚月白色的衣袖,就地做了嫦娥奔月的姿势,问了句,“殿下,你说臣要是女子,可有嫦娥貌美。”
庆云微微一怔,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下意识的有些不自在,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人的性别是天生而定,你……”
即便是表现的再淡然着,心里的不自在也是存在的,想要出言安抚一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颇有点无地自容的尴尬,这尴尬劲儿也不知从何而来。
方元照再也憋不住了,抱着兔子哈哈大笑,那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擦拭了一下,摆了摆手:“不闹了,不闹了。殿下可不要生我的气。”
庆云板着脸,倒也说不上多生气,只是感觉自己似乎输了,但又不想输,干脆下颚微抬:“戏台上的嫦娥本就是俊俏的男子扮的,如果你来扮更是入木三分。”
“是么,太子到事高看了。”她知道这孩子示范起来了,执拗的心想要跟自己争辩一番,以证明年纪已经大了,所以也不跟着去来回说什么。放下兔子让侍女抱了出去,净手又优雅的给庆云续了茶,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儒雅。
不同于战场上的英武,此时的她有了书生的书卷气,也有着一家家住的风范,即使面对太子也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你能叫我庆云么?这殿下殿下的好别扭。”许是听惯了那些日子,她唤自己的名字,虽然不是真正的,但总归是习惯了。
方元照此时正喝着茶,听他这么说摇摇头,“殿下,臣本该唤你为太子,也是感到了太生硬,所以才唤你殿下,若是被言管听见,又要参到陛下那儿,平白的曾人烦恼,还是守的规矩好。”
庆云微笑,在方元照这他可不拘束,一责这两人是认识多年,二来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说话也是很随意,可方元照不同,还得守着他臣子的本分。
看着桌上的笔墨,庆云站了起来,拿起狼毫笔站了墨汁,在宣纸上动若脱兔的写下几字,“准方元照唤孤小名为庆云,落笔为证。”
方元照看着他写,但不知道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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