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不舍
见灼灼走出来,花夫人也是满脸泪花。
灼灼亲自把她搀扶到屋里坐下以后,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娘。”这一个字胜过了千言万语。
花夫人爱怜的摸着灼灼的头,不住的对她说:“快做好,让我好好看看你。”
灼灼这才抬起头,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你的身体怎么样?前两个月害喜严重吗?”母亲首先就问了这两个问题。
灼灼摇了摇头,对着母亲说:“娘不用担心,挺好的,一直吃的都很好,胃口也好。”
看着女儿现在的样子,花夫人放心了很多,但她的眼光还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女儿,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她。
“母亲,你和父亲的身体都可好?今年,你又对花粉过敏了吗?再过两天,花都开的时候,你就,尽量别出去了,多在屋里呆着。”
花夫人听女儿这么说,感觉女儿长大了很多,现在不仅变得会关心人了,就连说话也温柔了许多。
“我和你父亲都很好的,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花夫人说着,又去擦眼角的泪水。
不能时常看到女儿,女儿怀孕了,却不能待在自己的身边,一直是花夫人的一个心病。
即使是再好的下人,也不如自己的娘照顾得周到呀。
也许是怕女儿伤心,花夫人很快就微笑起来,问道:“知道是个什么了吗?哥儿还是姐儿?”
灼灼有些羞涩的说:“还不知道。”
这时候只听得小五说:“夫人,我们娘娘怀的是个小公子,上次太医院的李太医这么偷偷告诉太子的,就连那个做衣服的人,也都这么说呢。”
灼灼白了小五一眼,怪她多嘴。
小五一吐舌头,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哥儿也好,姐儿也好,都是娘的心头肉,哪个都喜,哪个都疼。”花夫人轻轻的说。
“娘不能在你的身边,苦了你了,你要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好,以后,就算生下了孩子,恢复的也快,以后在月子里,千万不能哭,不能劳心,别再落下什么病。”花夫人一字一句的嘱咐着灼灼。
灼灼点头答应着,心里却充满了酸涩。
她又何尝不愿呆在母亲的身边,可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打扮的妇人走了过来,对着花夫人说:“夫人,我们该走了,要不天黑以前就到不了家了。”
一听说母亲要走,灼灼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母亲,我也想回家了。”
灼灼的一句话,又惹得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最后花夫人强忍着泪水说道:“乖女儿,你不能再哭了,再哭对身体不好,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呀。”
过了很久,灼灼才止住哭声,她目送着花夫人远去。
马上要回去了,灼灼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的跟着小五。
走到马车前面,她发现,那两个侍卫不停的在从马车上装东西。
“这是什么?刚才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灼灼问太子。
“这是岳母大人要给你的,都是以后要用得着的东西,一会回家再看吧。”说完,太子就扶着灼灼的手上了马车。
车里实在是盛不下了,那个侍卫就把两个小包袱,放在了灼灼所在的马车里。
灼灼实在是想不通,母亲给了自己什么东西,非得要装到马车上带回去不可。
出于好奇,她打开了一个小包袱。
那是几件婴儿穿的小肚兜,上面还绣着蜈蚣,蝎子之类的吉祥物。
刹那间,灼灼的鼻子又酸了起来,她知道这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绣的,别人干的活,她总是不放心。
这都是熬了多少个晚上才做成的呀?
如果,后面的马车里都是这些婴儿用的衣物的话,那么母亲肯定是在她得知怀孕以后,就开始日夜赶工了。
灼灼仿佛看见了,在深夜里,母亲在灯底下艰难的绣着这些东西。
她不再看后面的东西,静静的把这几件衣服叠上以后,又放回了包袱里。
太子看出了她的心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良久,灼灼对着太子说:“谢谢你,母亲看到我以后就放心了。”
灼灼见到母亲以后,既是高兴,又是感慨。
母亲明显比原先老了很多,因为日夜思念女儿,发间肯定又增添了不少白发。
看到母亲以后,灼灼只说一些宽慰人心的话,从来没有提,她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剧烈的呕吐使她好几天都水米未进,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这些她不敢跟母亲讲,怕母亲担心,母亲何尝不是一样,从不说对她有如何思念,但是,那关切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在孩子出生以前,她应该见不到母亲了,现在她的小腹已经有一些突出,再过一个月就出怀了,那时候连行动起来都不方便,更不要提坐这么久的马车了。
无双太子一时间不知道灼灼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断她。
过了好久,太子问灼灼:“你在想什么?累了吗?”
话说完后,太子就让灼灼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担心这一路下来,灼灼的身体会受不了。
“我不累。”灼灼轻轻的说,思绪还在回忆当中。
“灼灼,有时间我带你出去一趟吧,去看一个郎中,怎么样?”太子这样问道。
“我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去看郎中呀?”灼灼有些不解。
“那个郎中特别有名,那些怀了孕的人家,他一摸就知道怀的是男是女,我也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的,要不要去看看?”太子笑着问灼灼。
其实,在灼灼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想象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她想着如果生的是一个男孩,她会教他兵法,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交给他,要是生的是一个女孩,她也会教她兵法,因为除了兵法,她几乎不会别的。
所以,生男生女在她看来就都一样了。
但是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就不一样了,皇后娘娘迫切的希望灼灼这一胎怀的是个男孩。
虽然不是正室所出,但是太子这第一胎,生个男孩肯定和生个女孩是不一样的。
“糖葫芦,冰糖葫芦。”一个小贩的声音正好在马车的窗外响起。
灼灼的眼睛突然兴奋了起来,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太子。
“想吃吗?”太子问。
灼灼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以表示她的热切之心。
太子刚走下马车,正要买的时候,小五突然站了出来,一下子挡在了太子前面。
“怎么啦?”太子惊讶的问。
“大夫说了,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山楂之类的。”小五义正言辞的说。
太子回头望了一下灼灼那咽口水的样子,决定给她买两支。
但是小五的一句话,又让太子彻底改变了主意,立刻上了马车。
小五说:“大夫说了,那样对小公子不好。”
太子上了马车以后,发现灼灼很失望,一路上又是哄又是道歉。
“等你的身体再稳当点儿了,咱们天天吃糖葫芦都行,好吗?现在先忍一忍,现在吃糖葫芦对孩子不好。”太子先是这样安慰灼灼。
其实小五说的话,灼灼都听到了,太子一听到说对小孩子不好,立刻就上来了,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比起来,明显的是孩子重要多了。
但仔细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呢?
为了他,自己吃多少苦都心甘情愿,更别说忍住不吃一支糖葫芦了,主要是太子的态度让她感到莫名的失落。
灼灼问太子:“生了孩子,我是说生了孩子以后,将来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在我心里你和孩子是最重要的。”太子回答道。
灼灼倒在了太子的怀里,略有疲惫的她闭上了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会的,在我心里你和孩子是最重要的,这一句话太子在几多年前好像说过,也是这般心情,只是对着另外一个人。
我不会离开你,只怕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对红绫的那一颗心,会伤心的离开我。
一路的车马劳顿,让灼灼回府以后就躺在了床上。
与此同时,同样躺在床上的,还有花夫人。
“夫人你就别哭了,你不是见到孩子了吗?还说她过的挺好,你还伤什么心呀?”花老爷子焦急的说。
“我能不伤心吗?你看那孩子瘦的那个样子,不定吃了多少苦,她只是怕我难过,不告诉我罢了,当我不知道一样。”花夫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你没有当着镇儿的面,就这么哭哭啼啼的吧?”花老爷子有些担心的问。
“我哪有,我只是回来以后偷偷的难过,她怕我伤心,一直说自己过得很好,我也就装开心,我怀过孩子我不知道呀,自从怀了孩子以后,谁能睡一个安稳觉,夜里不知道起来多少次呢。”花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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