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龙枊翔
之所以不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没有龙枊翔在帮她擦眼泪了,倘若没有那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给自己擦眼泪,那么哭又有什么用?眼泪是留给心疼自己的人的。
她手中拿着画卷,便往出走去,每个城镇当中都有布告栏,只要将自己的画像贴在上面就好。
她整整齐齐的将自己的画像贴上去,不少围观的人仔细的瞧着,这也许是人生的好看的好处。
贴完之后,便想着去提一壶酒,赵奕欢想喝了,临走时特意嘱咐自己,其实这种江湖生活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快意恩仇,提壶饮酒。
东娘仔细想过了,倘若真的找不着自己的丈夫,那便真的这样快意恩仇的过一辈子,策马奔腾也很好。
前半生在宫里面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半生享受一下自由自在,人生的好日子可真都是被自己占了。
这般自嘲的笑了笑,便去对面买酒,等着酒买回来,扫了一眼的告示牌,竟发现自己贴上去的画像竟不见了。
她心里微微一痛,赶紧就凑上前去,向左右的大叔询问了一下上面的画像哪去了。
左右的人倒是给指了个方向:“方才有个长相很英俊的男子,在这画像前面看了会儿就给接下去了,看上去三十多岁,长得还挺高,刚刚走,就走进了前面那个小巷子里。”
东娘一听这样的描述,那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胸口不断的做剧痛,仿佛跳出来碾碎了才不会疼。
她那一瞬间,脑袋全部放空,眼睛只盯着那个小巷子,脚不由自主的跑了过去。
那一瞬间,那个小巷子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寻常的巷子,还是一个代表着名为希望的出口,倘若自己进去,找到的人,那么就可以从自己满身罪孽的想法当中逃脱。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出海,他还能好好的当他的皇帝,过得非常好,寿命很长,膝下儿女成群,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皇帝。
如果不是为自己出海寻药。
有时候想一想,龙仰翔遇见了自己,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劫数,最大的劫难,自己的出现难道就是为了考验他吗?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的一生不得安宁吗?
东娘有时候狠狠心想,倘若自己没有穿越而来,没有扰乱人家的人生,只怕人家还好好的活着呢,当初就不如不见,就不如没见过。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初听矫情,可只有经历过其中事儿的人才会明白,是最真实的话。
没有那些并肩走过的岁月,也就不会有那些疼痛,没有那些疼痛,也就不会后悔,这些疼痛并不是疼在自己身上,而是疼在对方身上,正是因为如此,东娘才会心疼,自己身上的疼咬牙挺就能挺过去,可对方身上的疼,是疼在自己的心里。
仔细想想,自己也挺没出息,被一个男人困住脚步,并且永远无法解脱,最最重要的是,是自己不想离开,永远不想。
那小巷成了一种希望,踏进去的黑暗,离开的希望。
转角处的确是有个男子一跑一闪而过的身影,东娘步步紧追,想要开口将人叫住,可是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拼了命的去追,那像本能一般。
在下一个转角处,眼前骤然有风袭来,直接将她狠狠的摔在墙上,背后疼得无法言说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勉强睁开眼睛,就瞧见眼前站着一个男子,身着黑袍,挡住了面容,根本没办法判断出来是谁,不过那手上的确是拿着一张纸。
东娘甚至来不及去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打自己,只是一味的盯着那张纸,咬紧牙关,牙齿在不断的打颤,声音勉强的挤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撕下那张丹青?”
黑衣男子扫了人一眼,倒也将人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火云坊里面那个中的迷药的女子么?
这个漫不经心的念头出来之后,他突然背后微微一凉,女子?
眼前的人身着男装,脸上戴着面具,为何自己能一下子就判断出来对方是女子?难道是那双眸子过于的如水般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声音像是刻意的压低一般,总而言之透着几分冷意,甚至是不耐烦。
他很不耐烦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知道这股躁动的不耐烦就是从何而来?总而言之摸着手中的丹青,似乎平复了不少。
“那张丹青是我画的,当然跟我有关系,倒是你为何无缘无故的揭我丹青?难不成你认识这画中人?”东娘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真的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出来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没有寻找到,反倒是眼前的男子,这个人手握着自己的丹青,难不成是认识?
男子一听说是她画的,神色顿时一冷,忽然上前一步,掐着人的脖子,冷冷道:“你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东娘被掐的窒息,可以从那无尽的杀意当中看出来,这个男子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完全不是作假也不是威胁,正是因为实实在在,所以才觉得可怕,和绝望。
在自己的记忆中,绝没有那种伸手就能去杀人的人,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莺歌,谁都不会。
那么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举手之劳,摘了一个丹青还是因为什么缘故,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手掐紧了自己的脖子而窒息,还是因为这种绝望的感觉而窒息。
眼泪不断的往下降,说不出来一句话,就只是一味的哭,那眼中饱含着绝望,抿了抿嘴唇,红润的嘴唇里没有泄露出丝毫的声响,倘若死在这也不错。
自己之前一直往好的方面想,不停的想要去寻找他们,但实际上这些人可能都死了,只有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倘若不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的话,谁会冒险出海,然后音讯全无呢?
她一直非常的内疚,内疚的感觉袭来的时候让人崩溃。
不如在这里结束自己那脆弱的生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却连累着旁人一并与自己死亡,自己活着的这段日子陆陆续续有人去世,那么重新捡得的一条性命,究竟是福气?还是折磨呢?
男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焦虑感,面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那股凭空出来的焦躁感让人理智全无,甚至想要将眼前的人杀死好一了百了,然而偏偏下不去手。
这种感觉异常的陌生,又异常的可怕,实在是叫人接受不了,他手一抖,将人松开了,甩到了一边去。
“滚远点,少来找我的晦气。”
东娘用力的咳嗽着,脖子上已经有了一圈红肿的紫色,那颜色看上去慎得慌,叫人觉得可怜。
那眼睛当中仍旧不断的往出涌现着泪珠,是控制不住的,甚至开始低声啜泣,哭的厉害。
男子想要离开,却偏偏挪动不了脚步,他眉头紧蹙,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认识我?”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其实两个人的冲突本来也很可笑。
东娘一边哭,一边说:“你手中拿着是我画的画卷,你抢走了我的画卷?回头还来问我?”
那男子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袖口里面又拿出来了一张,两张比对了一下,工笔画法倒是相似。
东娘看着对方的动作,忽然心里一沉,因为自己只花了两张,之前如意那被抢走了一张,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抢走的?
这个人为什么要收集自己的画像?究竟有什么目的?是什么人?
她全部都想知道。
眼下可以判断出来的就是这个男人肯定是在红袖招里面住下的,否则也不会和如意撞见,如意的武功不俗,可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将如意压制住,那么武力值肯定厉害。
这个男子应该是行走江湖的人士,而非朝廷官员,之前能在后院里面遇到如意,那么在红袖朝里面行走应该是非常自由的。
一个武林高手,却流连于红袖招,事情明显没有那么简单。
东娘默默的擦了把眼泪,人在思考的时候果然能让理智回来,方才崩溃的大哭太丢人了,生死算什么?自己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哪一次值得如此哭泣?她也不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软弱,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不管你是怎么会画这种画像的,总而言之我不希望你再画。”那个男子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儿,显然也是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的长相,或者是对东娘有所忌惮,不给人看正脸。
这细微的动作做完之后,便要抽身离去,而且丝毫没有停留。
东娘眼看着人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特别难过,许是线索又断了。
她大声的喊:“你为什么要拿走那个画像?”
这样的声音在无人的小巷里面不断的重复着,没有任何人回答,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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