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后其人
当然,陈妃落胎之事也是众人议论的对象,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待醒了之后,在修养一天,便要审理此事。
而神秘的皇后,也终要现身。
喜鹊有些不安,给柳安然梳妆之际,专门挑一些华贵的首饰来。
看着镜中满头珠翠的自己,柳安然一叹,道:“喜鹊,我在大,也是妃,没资格和皇后叫板,给我换一下,要得体,但无需艳丽。”
喜鹊也知晓自己做错了,立刻手忙脚乱的拆下东西,这一弄,便耽搁了时辰。
匆匆赶到凤仪宫,只见朝阳殿内上首无人,松了口气。
然后便听一声冷笑:“贵妃娘娘来的好早,莫不是彻夜难免,毕竟皇上留宿凤仪宫。”
柳安然侧望,是陈妃,她面上涂了浓厚的粉白胭脂,却遮不住疲惫与伤疤,那消瘦的身形看不出,十天以前,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
安然不欲起争执,淡淡道:“帝后和睦,前朝后宫安宁,这是极好的事情,本宫自然高兴,何有彻夜难眠的道理?”
没了容貌,没了孩子,没了帝心,陈妃可以说是毁了,正是因为毁了,她更加的肆无忌惮,“柳贵妃这话,可是真心实意?”
柳安然微微一笑,朱唇轻起:“本宫是不是真心的高兴,不清楚,但本宫可以确定的是,陈妃是真心的难过,既然如此,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说罢,便坐下,再未出声,她不是陈妃,因为一无所有,所以肆无忌惮,在别人的地方,还是安静一些的好。
陈妃哈哈大笑,指了指空荡荡的上首,悲凉道:“我关心我的孩子,可除了我谁还关心?”
柳安然看着她的样子,心一酸,无论她和陈妃有多敌对,但是母爱是女人的天性,见陈妃这般凄凉,难免兔死狐悲。
好在,她是不准备以身饲狼的,所以也就不会有狼崽子。
“关系孩子?你这句话足以让天下母亲为你羞愧死!”
忽然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然后就见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玲珑眼,长卷睫,肌肤麦色,眉宇间是女子少有的英气。青丝绾成十字髻,用金丝固定住,右侧点缀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随着她款款而来,晃荡摇曳。穿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踩着金黄色缎绣牡丹纹花盆底鞋,整个人高挑,而有气势。
陈妃与柳氏一同入宫,皆未见过皇后,甫一见这般凌厉如一把刀的女子,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欠了欠道:“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说出此言!”
皇后坐下,斜睨着陈妃,“本宫说话,论的到你询问么?”
柳安然默默的低下了头,这个上司,恐怕不太好相处。
陈妃脸色难看,伤疤如同细细的虫子在扭曲着,让人看了便心烦,她冷冷道:“我大秦有王法,后宫有律例,哪一条哪一律,规定了臣妾不能说话。”
“后宫的律例是先祖皇后定下,是给皇后管理六宫的,所以本宫有使用的权利,你却没有质问的权利!”皇后脸色肃然,霸气威严,站起来道:“将赵太医叫进来。”
立刻就有婢女下去传召。
很快人便翩翩而来。
赵太医是个少年模样的人,却很是沉稳,规规矩矩的行礼立在一边,视线停在脚尖前的三寸,一字一句道:“启禀皇后娘娘,卑职查了陈妃安胎药,发觉加了艾草,艾草一般是给即将流产的妃嫔吃的,如果两个月就要吃艾草,那么子嗣是绝保不下的。”
陈妃脸色一白,“胡说。”
“胡不胡说,你待会就知道了。”皇后说了一句之后,又招了招手,很快周太医就被带了上来,满身是伤,明显是受了重刑。
他一上来,老泪纵横,道:“求皇后娘娘开恩,是陈妃指使卑职说孩子安然无恙的,其实这一胎,从一开始就不稳,卑职把脉,绝不会错。”
陈妃刚要破口大骂,皇后一巴掌就已经抽了上去,将人打倒在地,冷声道:“证据确凿,来人,将陈妃拖下去,关进暴室。”
立即便有人上前,捂住陈妃的嘴,拖了下去。
柳安然看着她这么干净利落的解决完了,目瞪口呆,沉稳了一下心情,欠了欠身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经解决,臣妾便先告退……”
“事情还没完。”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坐在上首,冷漠而疏离,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入眼:“你怎么回事?既然陛下让你协力六宫,怎么后宫还会有这么多的乱子?”
为什么没有这么多的乱子?
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非常的不舒服,柳安然垂眸道:“女人多了自然乱子也多了,臣妾有管理后宫的本事,却没有控制人心的本事,还好日后有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定能安然无事的。”
“是你没本事,若是你一上来,就这么解决了陈妃,震慑了妃嫔,岂会有这些乱糟糟的事情?”皇后有些坐不住,微微倾斜身体,斜视柳安然道:“别说你没机会,上几次的事情,我都听枊翔说过了。”
柳安然不舒服,很不舒服,她微微一笑道:“臣妾做事讲证据,和皇后娘娘不同。”
“哦?”
“周太医虽然被皇上指了给陈妃安胎,但陈妃不信他,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把过一次脉,甚至怕被害而很少请太医,所以周太医并不可能通过把脉知道陈妃胎位不稳。至于艾草,除了保胎的作用,还有清火的作用,陈妃面容被毁,满面忧心,因此放艾草并不为过。单凭这两点,定了陈妃的罪,不如说她和周太医一般,都是屈打成招!”柳安然说这话的时候,话语平稳,不带一丝语气波动。
她不爱多管闲事,只要火没燃烧到自己身上,都能保持住平静。
皇后勾起一丝笑意,玩味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柳安然低眉顺目:“因为皇上让皇后娘娘全权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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