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谢小公子好几日没出门了,想必是养伤呢”刘桥说完,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柳询亦是好笑的勾了勾唇,道:“想不到谢逸昕这毒舌的,也有今日,倒是咱们小看南宫女郎了,可真是个能文能武的。也好,让他涨涨教训,想必从今之后,他这嘴巴就该收敛些了吧。”
刘桥道:“是啊,只盼着他日后能知道谨言慎行,莫要仗着是夫子弟弟的身份胡来才好。”
柳询点点头,道:“话说回来,这么一来,这二人的梁子是结下了,现在又有南宫皓月再传谢云钰的坏话这么一出,我看这两个日后可有得闹的。”
刘桥微笑,不可置否。谈完了其他人,看着窗外的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有些忧心的对柳询道:“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一会儿又该起来上学了,自那日追踪张教主而去之后,我看公子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啊。”
经刘桥这么一提醒,柳询只觉胸口那一处有隐隐的疼痛传来,那一日凤阳王从涯中将谢云钰送到可以出涯的大路后,便派了一个人暗中保护谢云钰,他自己回到凤阳宫。
而后,凤阳王结合各方情报,趁着张教主以为他已经毒发坠崖的时候措手不及的端了他几个窝点,却没想到引起他的报复。
那西域圣教用毒了得,还个个都是狡猾之辈,他们故意暴露了一个窝点,趁着凤阳王带人前去之际,竟用毒使得凤阳宫的人全数中了汨罗散。
好在凤阳王有了前车之鉴,及时捂住了口鼻,可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凤阳王独自一人与西域圣教的许多手下大战,他如地狱来的修罗一把收割着人命,却不想在最后时刻竟被张教主的亲信使了阴招,那人不惜以性命为饵只为了重伤他。
凤阳王被毒气所伤,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量转化为柳询,却也身受重伤,这才不得不终止对付西域圣教的计划。
现在,虽然西域圣教在凤阳王手上受了点创伤,但凤阳王的本体柳询亦是深受重伤,不能彻底灭了西域圣教终归难以安心。
柳询叹了口气,又躺回了榻上,独自修养。
这段时日,看来他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先养好身子要紧,否则,就算他有心保护众人,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还未等他修养好,那厢又出事了。
确切的说,不是他出事,是谢云钰遇到了许多的麻烦不堪其扰。
当然,在谢天明院子里半夜所发生的事,除了夫子们只有柳询知晓,只是待到清晨上堂之时,书院中的流言好像并没有因为昨晚谢云钰的澄清而停止,反而有愈加猛烈的趋势。
此时,谢云钰的名声空前的差,就连她出个门都有人指指点点,若非她心志坚定,恐怕早已承受不住了。
可是,哪怕她再坚强不理,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实在是太生气了!生气到都想把昨日吃的膳食都给吐出来,不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无怪乎她这么生气,谁碰上了这事能忍得下去?
早上上堂时分,就有学子不服管教的暗自对她品头论足,她忍了,只要这些人还在上课,她相信总有一日这谣言会不攻自破。
可午膳时分,谢云钰刚上膳堂用膳,便见有人又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怒上心来,倒想解释那些什么劳子的言论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可前些时日都忽略了这会儿解释有人信吗?这不,还未等她组织好语言说明这件事,正在她吃饭的空档,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谢夫子!”
谢云钰本能的回过头找人,看了一圈并未见有人找她的样子,她堪堪回过头还以为是自己错觉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方才吃饭的瓷碗中蓦然躺着一只僵直了身体的苍蝇!
谢云钰的脸都绿了,竟然有人对着她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拿苍蝇给她配饭?
她很想大吼一声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给她下套子,如此恶作剧,可她看着那身上还粘着不知名液体的苍蝇就是一阵恶心,已经顾不得骂人了,直接跑到净房将昨日的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
等她回到膳堂想教训人的时候,却发现整个膳堂一个学子都没有了。想必他们方才看着自己出丑一定是在背后暗自偷着乐呢吧?
谢云钰越想越生气,可人都走她也毫无办法,只能闷闷的回到寝舍去。
上了一天的课还真有些累了,她本打算趁着午膳后的休息时间补一补觉,因着昨日被半夜叫醒,没睡好的她总觉得精神不大好,堪堪入眠之时,突然有如响起一声惊雷,谢云钰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差点滚了下去!
她吓得发抖,那一串的鞭炮声也是够了,估摸着是从窗子扔进来的,未爆的这会儿还冒着青烟呢,满屋子一股子硝烟味,可窗子那儿此时哪还有人的影子。
连续被吓了这么两次,都是趁着她毫无防备之时,谢云钰只觉得整个人都魂儿都掉了个大半,她又气又恼的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对这些学子使出的下作手段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擒贼先擒王,看来得找到这些谣言的始作俑者才行,那些所谓的正义学子自以为替天行道,看不过谢云钰对谢天明做出的谣言中种种劣迹,竟然变着法子折磨她,再这么下去难保她哪时候会被吓出病来。
所以在下午上堂之时,谢云钰就没什么好脸色,她一进红鸾院,便往夫子位置上一坐,一派威严的盯着下头这些还在嬉笑打闹的学子们,甚至还有人拿她被吓到的事情说笑,看来这些人是愈加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谢云钰冷冷道:“上堂了,众位收收心吧。”
有人看了她一眼,却依旧转过头去自顾与旁人聊得热火朝天,仿佛谢云钰是空气一般,不知是说说了声:“不过是个不敬前人的跳梁小丑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谢云钰听了,彻底爆发了出来,她手中拿着戒尺,面无表情的走到出声的学子面前,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学子见她面色不善,本有些敬畏,可想到她现在像个过街老鼠的状态,被人都如此戏弄了,竟然连反驳都不敢,想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当即抬着下巴睨视谢云钰,傲慢道:“我就说你怎么了,跳梁小丑,人人喊打!不尊敬山长,竟然还背后耍阴招,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夫子?”
谢云钰冷着脸看她将这些话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等她说完,谢云钰的脸有如寒冰,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那女学子见了,虽有些心虚,可见这么多人看着她,又觉得不能失了风度,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又道:“我就说了怎么了?你这个枉为人师的阴险小人!”
女学子话音刚落,谢云钰突然手一扬,那戒尺便有如鞭挞一般,直接打在了学子的手上,她的手霎时变得通红,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还随着她的尖叫声。
众人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谢云钰今日竟然真的发威了,说打就打,方才还乱哄哄的学堂一下子竟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众人一脸惊诧的看着谢云钰,都屏息再也不敢出声。毕竟夫子教育学子,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是合法的。
女学子挨了打,自然不服,她红着眼大骂道:“你,你凭什么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这云州城首富的女郎!”
谢云钰冷冷道:“打的就是你,目无尊长,以讹传讹,妄言犯上,怎么,我还打错了?”
那首富女郎名曰菱悦,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奉承着长大,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会儿手掌痛得不行,哪还顾得上什么尊卑礼仪,当即撒开了泼骂道:“什么玩意儿?以为做这么个破夫子了不起啊?要不是我爹看得起你,我何必在这种地方受气!”
听了这话,谢云钰没有如菱悦预想的那般奉承于她,反而是在大家又始料未及之际,戒尺又一次落在了菱悦的手掌之上!
这下,菱悦女郎怎忍得下这口气,看着有些红肿了的手掌,带着尖锐的哭腔道:“你!你给我等着!”
谢云钰耸耸肩,道:“好,我便等着,就算是菱员外来了,我自有话说,菱悦姑娘若觉得在这待着如此迁就,就趁早回家去做个衣来伸手的女郎吧!只是,从今晚后,莫要再说是我的门下学子便是!”
没想到谢云钰真生气起来,气场也是如此强大,那菱悦听了这话,当即哭着连自己的书籍都顾不得带了,扭着腰身哭哭啼啼的走了。
菱悦一走,众人再也不敢造次,谢云钰冷冷的巡视了一圈,那目光好像能看透灵魂深处,她声音清冷道:“学院有学院的规矩,不守规矩,不敬师长,不拿课堂纪律当回事的,你们好生掂量着,是学子就得给我做出个学子的样子来!”
那些不安分的,忙低下了头,还有人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谢云钰接着道:“你们来红鸾院就是我的门下学子,若是好学之人,品德高尚之人,我谢某必当倾囊相授!不是我夸口,当届状元郎刘放,便是我的门下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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