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铁面黑衣人还大笑着用最初响彻林子的内力道:“凤阳王啊凤阳王,不知我西域圣教就是以毒为名吗?这汨罗散,你就慢慢受着吧!”
凤阳王暗自咒骂了声:“该死!”只觉方才的那些紫色气息有些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进入了体内,让他气血翻涌。
可惜铁面黑衣人就这么逃走了,他也无可奈何,这时,凤阳宫的那些杀手才找到凤阳王,见了他,连忙行礼道:“主子!”
凤阳王有些恼怒道:“怎么才来?”
杀手们面带愧疚,道:“方才来的路上,属下们遇到了一点麻烦,折损了几个兄弟,还被缠着托不了身,现在才赶到,还请主子恕罪 。”
他便知这西域圣教的人没这么傻,会让他的人轻易上山来,没想到途中设的障碍这么强大,连他凤阳宫的人都木可奈何。
西域圣教!凤阳王眯了眯眼,这个张教主不除,留着总是个祸害,若是让柳询再遇上,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让他来救场了,那样岂不是坏了大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凤阳王有些懊恼,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他处理得不干净,凭白连累了柳询陷入危难,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去抓他。
不过,现在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凤阳王摆摆手,神色冷凝,可见他胸中的怒意,他声音冰冷道:“无需多说,回去自己领罚,现在,都给我去涯底找谢云钰!”
杀手们不敢有异议,凤阳王的命令一下,众人拱手道了声是,便已分头行动,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凤阳王眯了眯眼,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异,虽说凤阳宫的杀手们武功不低,但也只能往悬崖下面找,除了自己的轻功,谁也没那自信从这直接往下跳去。
可若是谢云钰并未掉到崖下,抑或这悬崖中间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呢?眼见着她已经掉下去一刻钟了,再不施救恐有变数,他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亲自顺着着悬崖往下找去。
说跳就跳,凤阳王凝眉,动作干净利落的纵身一跃,就从方才谢云钰掉落的位置下去了,他施展着轻功,蜻蜓点水般的在悬崖下的岩壁间穿梭,三下两下,已经落下去了好长一段距离。
无怪乎这里叫断崖,满部硬石,形态有如刀削,陡峭得很。这崖下都是湿滑的岩壁,而且因着地势较高,常年笼罩在烟雾当中,不少地方已经长满了滑滑的苔藓,若非凤阳王轻功卓绝,一般人恐怕还真下不来。
也不知这断崖究竟有多深,他找了一圈,没有丝毫谢云钰的踪迹。
凤阳王一直在运功,每一步虽说看着轻盈,但却非常小心,才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经跃下离断崖上方五十丈左右之地,突然间,他感觉一片晕眩,眼前的景物也晃了晃, 他连忙停在一个可以容得下一只脚的岩石上,将手中的软剑折合成匕首的模样,插在岩石缝里,定了定神。
本以为是方才与那铁面黑衣人对战,因着柳询之前被他打伤而用劲过去,却不想,在这休息了一会儿,那股晕眩感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凤阳王一惊,蓦然想到方才那张教主最后嚣张所言:“这汨罗散你就好好受着吧”的话,暗骂了一声:“该死!”
早就传闻西域圣教的汨罗散厉害无比,中了汨罗散的人,顷刻之间便会内力全失,浑身乏力,有如三岁孩童般任人宰割。倒是凤阳王大意了,方才那紫色烟雾他虽反应及时,但也吸入了不少,没想到自己会自负的忘了这一茬,就往下跳。
此刻,他真正如同一只蜻蜓一般,停靠在涯壁上,全身的重量只靠一只脚和一把软剑撑着,莫说救人,若是他再这么流失力气,恐怕也是性命堪忧。若是就这么掉落涯底,岂不冤枉?
怪不得这张教主见自己中了汨罗散会如此嚣张得意,原来他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跳崖救人,正想着以逸待劳取自己性命呢。
“西域圣教!”凤阳王忍不住咒骂一声,暗想今日若还有幸存活,他日必定倾尽全力彻底铲平这个魔教!
可那也得等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说,凤阳王已经能感受到身体的力气一点点的在流失,他不能在这涯壁上坐以待毙,他很清楚,若一直这么待着肯定必死无疑,他必须找一个可以疗伤的地方等到毒性过了之后,再想办法离开。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凤阳王极目望去,云海太浓,看不清下边是什么,不过,蓦然间,他见两丈外有一棵长在涯壁上的歪脖子树,虽然树干有些单薄,可还算结实,不管怎么说,这棵树好歹能撑个一时半会儿。
他努力积蓄着力量,最后终身一跃,朝那棵歪脖子树而去,可万万没想到,这会儿的自己已经不是轻功卓绝的凤阳王了,而是没有了力气的普通人。这一跃,没有让他恰好的停到树上,反而在刚刚碰到树干之际,就么从一旁滑了下去。
周遭的景物一下都在急速下坠,就在凤阳王以为自己一定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一声清脆的惊呼,道:“小心!”
凤阳王大骇,难道这涯底还有人不成?若是西域圣教的人,那自己现在中了汨罗散不也难逃一死?
说话间,他的衣襟被人猛地一拉,整个人的重心就已经向一旁偏去,凤阳王倒是想出手反抗,可他现在浑身无力,只得任由这个人将他拉去。
被这么重重的一甩,凤阳王猛然落了地,见自己竟然不是悬空着,而是落在结实的石头地面上,他满是惊奇。
谢云钰掉下山崖后,摔在这儿的石头上便晕了过去,没想到刚刚醒来,就见天上又掉下一个人来,不管是敌是友,眼见着这个人就要掉了下去,她下意识的赶忙出手相救。
总算安全了,看着自己救到的人,谢云钰满是惊诧道:“是你!”
凤阳王看着救了自己的是谢云钰,亦是惊诧万分,随后觉得也许这便是缘分了,他勾了勾唇,无端让人生出邪魅的意味,道:“真巧,你又救了我一次。”
谢云钰看到他血红的眼和满是青筋的脸,一下子跌坐在地的“啊!”了一声!
凤阳王看她大惊小怪的模样,道:“慌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谢云钰这才发抖的退向一旁,小心翼翼道:“你,你怎么掉下山崖了?”
凤阳王瞥了她一眼,让谢云钰忍不住惧怕的缩了缩脖子,这才淡淡道:“还不是某个傻的,被人踹了下来,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谢云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本以为来的可能是救她的人,却不想又是这个当初她在菩提山遇到的诡异男子。
等等,他为何知道自己是被人踹下来的?而且,为何这个人穿着这么眼熟的衣裳?,那面色虽看着满是青筋十分恐怖外,也十分眼熟!
见谢云钰瞪着大眼盯着他,凤阳王戏谑道:“怎么,现在不觉得我恐怖了?是不是被我的风姿折服了?”
谢云钰白了他一眼,虽然看着他还是有些惊惧,可耐不住心中的疑问,还是大着胆子道:“你,你,你是柳询?”
只有柳询才会知道她是被踹下来的,也只有柳询穿着这身衣裳。
谢云钰越看越像,却不敢承认,那铁面黑衣人不是说柳询不会功夫吗?他为何能下的来这山崖?而且,看这气质,神态,完全不是柳询啊。
还没等凤阳王回答,谢云钰又自顾摇头道:“不不,你不是柳询,不是。”
说话间,谢云钰注意到方才柳询被黑衣人打伤的右手分明流过血,现在看这人,竟然也在相同之处有血迹,不能如此凑巧吧!
谢云钰越想越心惊。这人到底是不是柳询?
凤阳王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秀眉都要拧在一起了,便撑着身体坐在一旁,道:“别猜了,我是凤阳王,亦是柳询。”
“什么!”谢云钰显然没听明白,为何一个人竟能有两种不同的气质,就好像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样。
眼下自己浑身无力,一时半会看来是离不开这地方了,凤阳王轻飘飘的看了谢云钰一眼,见她对他还有些惧怕,冷哼一声,道:“怕什么,我不吃人。”
谢云钰嘟囔道:“谁见你这红眼黑脸的能不怕。”
凤阳王却是听见了,他的脸更黑了,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让谢云钰更加惧怕起来。
他干脆不看她,观察起四周来。
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能与谢云钰和颜悦色的说这么多已经是铁树开花了,若非谢云钰有一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对柳询也还算不错,他才不愿与这只会些诗文的小女子多做纠缠。
这一看,凤阳王不由得异常惊喜,果真是他们命不该绝,谁也不曾想到这断崖之下竟是别有洞天,只见方才去刀削一般的悬崖,在这歪脖子树下,竟延伸出好大一个平台来,虽说一样是石头,但好歹有几棵植被,而且,运气更好的是,这儿竟然有个山洞可以栖身。
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就连凤阳王这个明日不信命数的,也大感安慰,两人没死,还有个栖身之所得以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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