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都告诉你也无妨。”
听着丽姨娘的讲述,云舒对云夫人的狠辣又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年轻时的云夫人就是那样的。
丽姨娘和死去九燕都是自小就服侍云夫人的婢女,即将嫁人去到一个新的地方自然是希望有信得过又熟悉的人在身边。
所以明知道丽姨娘和李大柱情投意合还是忽悠着将丽姨娘带进了云相府。
为了不穿帮竟狠心地用利器破了**,营造出一种被云南麓玷污的假象。
知道心爱的人已成他人妇,李大柱经不住打击,颓废了下来。
云夫人继续给丽姨娘画饼,将李大柱弄到了云相府,二人就这么在地下过着她们的小日子。
云南麓很少会到她的房里来,这对丽姨娘来说是极好的,可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因为丽姨娘怀孕了,可孩子到底是云南麓的还是李大柱的云夫人断不准。
尽管每次云南麓从丽姨娘这里离开她都会赐给丽姨娘一晚送子汤。
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不明真相的云南麓都会当做是他的。
如果是男孩?她又没有为云家生下儿子倒是可以自幼养在膝下。
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云夫人可以有个日后的依靠,丽姨娘可以生下自己的孩子,又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云夫人极少让丽姨娘看孩子,李大柱也觉得那孩子不像是自己的,长的倒是和云南麓有几分相似,加上母凭子贵,云南麓来丽姨娘这坐坐的时间也多了些,这让两人也生出了些嫌隙,在男孩五岁的那年意外失足落水,这所有的积怨都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丽姨娘怨云夫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却不敢吭声,李大柱怨丽姨娘给别的男人生孩子,这五年来总是找各种理由折磨着丽姨娘,如今孩子死了他是最高兴的那个。
过了一段时间李大柱喝醉了倒出是他骗出了男孩,是他将他推进了池塘,碍眼的野种终于不在碍眼了,知道真相的丽姨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亲手结束了李大柱的生命,给那个可怜的儿子报仇了。
从那天起她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了色彩,活着的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杀了云夫人这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如果不是云夫人的婚事突然被定下,她本可以拿回卖身契,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如果不是云夫人说等她在云府站稳了脚跟就放她离去,她不会和心上人分离,不会陪嫁来云家;
如果不是为了帮她,她不会成为什么丽姨娘,就不和心爱的人产生隔阂,更不会……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云夫人,曾经她可以为了她将命豁出去的小姐。
没了孩子,年老色衰的她只能在这苟延残喘,那个她为之毁了一生的小姐却从未再来看过她一眼,就像是垃圾一样的扔在角落里。
“只要你能帮我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是命呢!”
“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若是真的能报仇,死是解脱。”
看着丽姨娘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云舒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不过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丢弃了。
云舒突然想到了自己不也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吗?觉得她有用就多给两个笑脸,发觉自己勾引太子可能会惹来灾祸,连求证一下,辩解一番的机会都不给她,宁肯错杀绝不放过,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至于后面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云舒无法苟同。路是自己走的,既然选择了做丽姨娘,有些东西当断则断。若是想当李夫人那就不要入云府。既想当衣食无忧的丽姨娘又想要当宠爱的李夫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非要左手鱼右手熊掌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要将这些揭露你是断然活不成的。”
“我意已决。”
看着丽姨娘释然的样子,云舒忽然有些懂了,当失去一切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已经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明了的代价太大。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云舒起身离开,今天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后来丽姨娘也和云舒讲述了一些关于其他女子的事情,借此云舒才得以窥探到一点云夫人身上的累累血债。
那些香消玉殒的人都是如同她母亲般的可怜人,未出世的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离开丽姨娘那里已经许久,只是为何有些压抑与愤懑久久挥之不去呢!
三天后那个被云夫人当做十几年的出气筒的疯女人终于走出了阁楼,云家很多人都听见了她的呐喊:还我孩子,我的孩子。
疯女人被制住了,丽姨娘跳了出来揭下了云夫人的面具。
云舒在旁小声地嘀咕:“我说呢!父亲正值壮年却子嗣稀薄,还好母亲大人给父亲留下了大哥,否则……”
虽然是小声嘀咕可还是入了云南麓的耳朵里,那原本铁青的脸越发地黑了。
事情的走向再次印证了云南麓的薄情,疯女人被关了起来,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突然失踪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云舒去看过阁楼,那里有挣扎的痕迹。
至于丽姨娘自然是被云南麓下令鞭挞致死扔到荒郊野外,可是在完成她的使命之后,丽姨娘当场就服毒自杀了。
一个敢给他带绿帽子的女人这么死了绝对是太便宜了,就连尸体云南麓都不愿放过,最终还是云舒跳出来才得以给丽姨娘留了个全尸。丽姨娘的尸身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被石沉大海了。
逝者已逝,前尘恩怨皆一笔勾销,云舒在河边送了丽姨娘最后一程并承诺,汝未尽之事,必践其约。定会让云夫人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灭子如灭门,没有子嗣断了香火任谁也……呃……事情总有例外。
这样的事情云南麓真的能忍?云舒不知道,只是云夫人被禁足,关在了那个阁楼里。
仔细想想云舒也就明白了,此事是家丑不可外扬,再者此时若是云夫人有事,无论是死还是休对云怡婉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就算为了他自己的仕途,名声也不能就这般处置了云夫人,软禁,终身软禁恐怕是利益最大化的最好解决办法了。
所以这断子绝孙的仇他暂时忍下了。
“家丑不可外扬?”我扬了又如何?云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一站起来,突然身体没来由的失去了力气,脚下一软,喷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茶碗碎了一地,杏儿拼命地摇晃着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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