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使团遇劫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便被请了进来,进屋就单膝跪地朝贺松鸣行了个礼:“主子。”
贺松子点头,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不见,转成难得的严肃。
“快说,可是使团那边有消息了?”
那人点点头,目中似有焦急,抬头望着贺松鸣道:“前方传来急报,说是南国使团昨夜在齐县境内遇袭,造成不少伤亡,八百里加急文书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宫里了。”
“什么?”
一听到他的话,沈敬修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截南国使团?”
听他蹙眉问出此话,屋里却没人能回答他。
乔思容心念电转,把上午完颜舒对她说的话想了一遍,再算了算时差,觉得应该不是对方的人马所为。
完颜舒中午的时候就坦言说过,若是他此次回京证实这个消息属实,便会在去南国祝寿时将它告之承光君,从而引发南国和大梁之间的战争,让陈国从中牟利。
如果这消息提前暴露的话,到时候在承光君眼里也不值几个钱,他再跑上去撺掇的话,效果也没有南国人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强。
他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
可若不是完颜舒所为的话,还有谁会去劫南国使团?为的又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在相隔近千里的齐县树林中,赵墨寒的车辇正被使团内所有的护卫围着。即便是停在路边吃顿饭的时候,也被严防死守得水泄不通。
夏侯宁苦着脸看莫贡:“他娘的,我们还在大梁境内呢,竟有人明目张胆的拦劫使团,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他狡猾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坐在对面的莫页:“你说这事是不是梁王干的?他不想让儿子跟我们回南国,所以派人将他半路劫走?”
听到他的话,莫贡先是思考了下,接着慢慢吞下嘴里的东西摇头道:“我看不像,昨夜那些人一个个训练有素,虽然目标明确指向四皇子的车辇,但下手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情,倒像是要取他的命。”
夏侯宁听得一征,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陈国派来的,想趁我们因南国的路上杀掉四皇子,引发大梁和南国之间的战争?”
莫贡抬眸瞥他一眼:“我可没这么说。”
其实他更想说,跟武夫说话就是费劲,这次带梁王质子回南国的事有多少利害关系牵扯其中,你夏侯宁知道么?说话竟这么不过脑子,说风就是雨的。
对面的夏侯宁完全不知他在想什么,把碗里的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又打了个饱嗝。
“管他娘的!这些人若是再敢来的话,老子就把他们全弄死,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听到这话,莫贡倒是笑了笑。
当初他之所以答应和夏侯宁一起出使大梁,就是看中了这莽夫身上的武功高,在南国将领中,没有一个敢跟他比的,把他带在身边,就相当于有了生命保障啊!
使团在路旁的茶肆里休息片刻,便又重新整队出发。
莫贡亲自走到赵墨寒帐外,隔着帐帘拱手问他:“四皇子,我们这就要重新出发了,你休息得还好么?要不要备些干粮或是水什么的?”
赵墨寒放下手中的书,墨黑的眼睛朝外瞟了一眼,淡声道:“不必了,孤已经歇得差不多了。”
言罢,重新低头把目光落在书上,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莫贡。
莫贡也摸不清不清这个四皇子到底是什么个性。若真被梁王当成弃子,在宫里受尽冷落的话,这人的脾气应当怯懦可欺,甚至会想要巴结他和夏侯宁。
可让人奇怪的是,四皇子赵亦轩跟着他们走了五六天,中途除了回答他的问题之外,竟一句多话也不曾讲,更不曾下辇来露过一次面。
他跟夏侯宁讨论这个问题,不想那个莽夫却说,梁人都说四皇子是个多病的体质,没准这厮就是个瘸子呢?不会走路你让他怎么下辇。
莫贡给气乐了,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话,夏侯宁却浑然不觉,依旧骂骂咧咧地跟他扯这扯那,言辞之间,像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回南国似的。
莫贡懒得跟这莽夫一般见识,又不能不管赵亦轩的死活,只能把南国的护卫全部调过来,尽量保证赵亦协到达南国之前,还是个喘气儿的活人。
至于到达南国之后,能不能再喘气儿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在莫贡和夏侯宁说话时,坐在辇上的赵墨寒则不动声色往四周的树丛中望了望。
他的耳力过人,早就听出周围的树丛中隐藏着不少人,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赵墨寒虽不知他们是谁派来的,却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个不眠之夜。
天色快黑下来时,乔思容还呆呆地坐在解语楼雅间中,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雅间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哎呀,又出了什么事啊!我还以为你们找本王是请本王听曲儿呢!”
武陵王的声音透着笑意和无奈,虽然嘴上嫌烦,其实并不以为意。
乔思容赶紧跟着贺松鸣他们一起站起来。现下南国使团遇刺的事应该已经传到宫里了,至时候梁王找人商量此事,他们都不够资格参与,只能托武陵王帮忙打听。
当然,贺松鸣也不敢当着众人把赵墨寒代替赵亦轩出使南国的事情讲出来。
俗话说得好,隔墙有耳,万一赵墨寒那边没出事,上京城内倒先有人把这消息传了出去,岂不更置赵墨寒于危难中么?
听贺松鸣一直打听南国使团的事,武陵王也很是诧异,不过他向来喜欢贺松鸣和沈敬修,自小便待他们如己出,见他们拜托自己进宫探听与使团有关的消息,便回府换了身衣裳,连夜进宫去了。
梁王正扶额在案前假寐,听到四喜公公传武陵王来请安,立时把头抬了起来。
“澜明,你来了啊!”
大约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梁王仿佛比往日老了不少,一对眼皮耷拉着,要睡不睡的模样,脸上疲态尽显,人也很没精神。
“皇兄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是臣弟可以分忧的么?”
看梁王这幅模样,武陵王不说其它,先体贴地问道。
梁王露出一抹浅笑,又很快疲惫地收了回去,抬手点点他道:“这个时候倒还有你惦记着朕,快来坐吧,陪朕说说话儿。”
武陵王从善如流走过去,在梁王对面的榻上坐下,还亲手替他斟了一盏茶。
梁王满心都是疙瘩,满脑子都是与江山社稷有关的事,即便晚上睡觉,也总是梦着有人要害他,要夺他的皇位。
“记得以前小的时候,父皇也像我现在一样,极小到后宫,更不曾关心过我们过得怎么样,当晚朕还责怪他,觉得他不疼爱我们。”
他低头说着,不知是说给武陵王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朕才知道有那么多力所不能就的事,慢说后宫妃嫔,就是朕的血亲,朕也没空去关心他们谁。”
“皇兄这说的是哪里话,臣弟知道你是因为亦轩那孩子的事心里不平,但事已至此,你且放宽心,说不定一年后他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呢!”
梁王听得一笑,终于抬头用那双算计的眼睛朝他看了一眼。
“你真的觉得亦轩能回来?”
武陵王似乎有些受到惊吓,呆呆地望着他:“不是说只是去给承光君贺寿么?然后再在南国呆一阵子,学学他们的风俗礼仪,顶多一年半载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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