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处境更难
武陵王继续保持着他那迷迷糊糊的状态,憨笑着摇头道:“皇兄这就是不相信我了,你若是不信的话,下回臣弟可以亲自带你去看看,说不定她还能吟出别的句子来呢!”
梁王看他醉醺醺的样子,笑着拿手指头点了点他:“朕看你是喝多了,这样的句子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吟得出来,平日还是少去那些烟花之地罢,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收收心,考虑考虑子嗣的问题了。”
看梁王说他是喝醉了瞎说,武陵王顿时急了:“皇兄,臣弟可没有说谎啊,臣弟虽然喝了几杯酒,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不信就让臣弟再给你念两句话,也具是那女子所作的。”
梁王只把他的话当笑话听,看武陵王那着急的模样便笑道:“那好,你且再吟两句来听听。”
武陵王得了他的首肯,先是站在原地回想了下。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往日每每回味起那几句诗的时候,还总在他脑海是盘庚不去,今日梁王要他吟了,竟一时想不起来。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梁王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成浓厚起来,带着取笑的意味时,武陵王才突然灵机一动,脱口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这句怎么样?是不是更绝了?”
一听这句话,梁王先是愣了下,接着眼里微微露出疑惑的目光,望着他道:“你是说,这两句话均是出自那女子之口?”
武陵王肯定地摇摇头,刚才一急,他的酒劲也有些醒了,看着梁王道:“皇兄这是不相信?臣敢保证,吟这两句话的确实是女子,且臣弟还与她极熟。”
梁王沉吟着捋了捋须。
大梁朝的女子一直以在家相夫教子为己任,大多数女子皆是恪守己责,从来不敢怠慢的,更遑论像这样闯进书市,还吟得出这般诗句的女子。
倘若武陵王说的话是真的,那他们大梁,岂不出了一位旷古绝今的才女!
如此一想,梁王不禁精神一震,看向武陵王道:“不知这女子是何人?现在何处?”
武陵王的酒劲却又在这时上来了,看着他憨憨一笑:“皇兄现在相信我了,不过臣弟觉得,那女子似乎无意为官,而且性子与寻常女子比起来也有些特别。”
梁王看着他一挑眉:“你怎么就知道朕要招她来为官了?不过是吟了两句诗而已,谈为官还早了些。”
说罢,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武陵王看着他明显被吊起胃口的样子,傻傻地笑了笑,跟着也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大约是之前的酒劲彻底上来了,这杯酒下肚后,武陵王便一头栽在亭中的石桌上,彻底晕睡了过去。
待再次睁开眼睛时,武陵王才发现自己睡在宫里的厢房中。
房中点着气味清新的龙诞香,四周的布置他也熟悉得紧,显然是他少时在宫中的住所。
武陵王摇了摇头,想到自己今日进宫的任务,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真是贪杯误事啊,最重要的话都没讲,他怎么就这么晕过去了呢?
其实在得知乔思容是女儿身的消息时,他并没有其他人那样吃惊。对方女扮男装的事并不是无迹可寻,再说他原本就在书市与她偶遇过一次,印象之深刻,至今难忘。
至于到城外看桃花那回的试探,也是他自己太粗心,若是观察再仔细些,怕是早就看破此事了。
想到前两日贺松鸣和沈敬修到家中所求之事,武陵王又是一阵懊恼。
他今日上午只在梁王面前说起了乔思容的才华,却没有将她的身份点破,若是让他知道如此有才华的女子就是赵墨寒心仪之人时,想必也不会再阻挠他们在一起了吧!
想着,武陵王便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听到屋里传出动静,立时有两个内侍在外面敲了敲门,进来伺候着他穿好了衣裳。
再度来到勤政殿外,四喜公公正守在外头。
武陵王本是要上前求见的,但四喜公公却拦住了他,笑着俯身道:“王爷,皇上现下正与人的殿内议事,只怕不便与王爷相见。”
武陵王与四喜也不是认识一年两年,打小时候在宫里当皇子起,就与他有接触的,现下听到他的话,知对方是在劝阴他,于是忍不住凑上前低声在他耳边问:“公公可否告诉我是什么人在同皇兄议事?”
四喜听得眼珠子转了转:“这……”
看他为难的样子,武陵王便知是自己不能打听的,于是便笑道:“既然公公如此说,那本王就不打扰了,一会儿皇兄闲下来,你便代我向他告个别。”
听到他的话,四喜公公立时笑起来,抬起拂尘拱了拱手道:“谢王爷体恤。”
恰在此时,勤政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简直放肆!他们胆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这声音一听就是梁王的,武陵王虽然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在里面议事,但听梁王这事情,便知道里头的事情谈崩了。
为免触霉头,武陵王微微一蹙眉,便转身朝宫外走去了。
到武陵王府时,贺松鸣和沈敬修还等在里头,一看他回来,立时双双迎地上来。
“王爷,怎么样?皇上可息怒了?”
武陵王有些唏嘘地摇摇头:“哎呀,如今正逢多事之秋,想要皇上息怒之怕是难上加难啊!”
贺松鸣和沈敬修一听,立时对望了一眼。
“难道今日王爷进宫,又听到别的消息了?”
考虑一会儿后,贺松鸣忍不住朝他问道。
武陵王摇摇头,走到厅中首位的软垫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随意饮了一口,道:“我方才去向皇兄告辞的话,他正在勤政殿内与人议事,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贺松鸣和沈敬修面面相觑。
“眼下最让皇上烦心的,莫不过于南国派使臣传来的那张进贡清单,我前几日听说,上面的所说的物件,加起来近十万两之多,若是年年照些纳贡的话,我们大梁非被南国拖死不可。”
听到沈敬修的话,贺松鸣也气在在面前的矮几上锤了一拳:“岂有此理,南国欺人太甚。”
沈敬修也蹙眉叹口气:“那也没法子,南国兵强马壮,前些年为了抵制胡蛮和倭寇,我们大梁的兵力已经折损不少,若是现在跟南国开战的话,必定不敌,而且……”
说到这,他目光朝武陵王看了一眼,沉默着把头低了下去。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贺敬修有些好奇,武陵王却放下手里的杯盏看着他笑了笑,道:“在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说的,难道还怕我到皇上面前去告你状不成?”
沈敬修的心思被他一语道破,有些尴尬,继而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道:“我的意思是说,近年来在军中掌权的全是恭亲王旧部,皇上就算真想与南国开战的话,应该也不会放心让他们去。”
武陵王听着他的话,把手里的杯子拿起来看了看,仿佛那上面有多么精致的图纹值得欣赏似的。
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贺松鸣便知沈敬修一语中的,道出了其中真相。
梁王与恭亲王之间,始终存在着一颗看不清也摸不着的疙瘩。若不是有南国出手,这颗疙瘩或许就像隐形的一样,让大家继续忽略下去。
但是现在南国插手了,一下便把这隐藏在人心中的矛盾挑到了明面,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让人避无可避。
琢磨清基中的厉害关系,贺松鸣也禁不住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如此一来,墨寒在宫中的处境不是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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