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喝药,你喝的什么药,你为什么要喝药。
胤禟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原本给胤禟擦嘴的芸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芸熙瞬间心中大乱,眼神闪烁躲避想下意识的从胤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时却被他紧紧拉住:“别躲,回答我。”
芸熙此刻心神大乱,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言来蒙混过关。她心里一直懊恼,自己怎么能放松警惕,怎么可以因为他高烧就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喝药?
胤禟见芸熙一脸慌乱半天不答,用力将她拉进继续逼问:“回答我。”
芸熙此刻已经是心虚的丝毫不敢对上胤禟的眼睛,情急之下随手扯了个谎:“你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我就...着急上火有些心悸。所以那日如雪让太医给我也瞧了瞧,开了些汤药护心。”
胤禟半信半疑:“是吗?”
芸熙此刻已经回魂,真诚的看着胤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是心悸而已。你干嘛那么凶啊!”
这便是芸熙的绝招了。每每见到胤禟要生气了,芸熙就会先发制人,撒娇耍赖的倒打一耙,弄的胤禟凶也不是,不凶也不是。
“我哪有凶你... ”果然,胤禟最吃这一套。连忙软下了口气,“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哪有凶你。”
“你就有,你就有。”芸熙见势头甚好,连续追击,“你看你满脸严肃的样子,真是要吓死人了。以后你再凶我,我就...”
胤禟似笑非笑的看着鼓着腮帮子像个娃娃鱼一样的芸熙:“你就怎么样?”
“我就。”芸熙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笑嘻嘻的抽出了胤禟抓的手,“我就去给你炖点补品,给你好好补补。”
出了房间,芸熙几乎一路小跑来到了小厨房。进小厨房见到如雪,连连拍着胸脯念着“阿弥陀佛”说道:“如雪,阿禟刚刚问我这几日我都在吃什么汤药...为什么要吃汤药。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点了。”
如雪惊诧不已:“爷不是昏迷了吗?”
芸熙拿起菜筐中的菜叶随意的撕扯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反正以后再不可掉以轻心了。”
“不过,他醒了。醒了就好。”
芸熙说着,转身看向窗外,窗外的翠竹挺拔松翠,偶尔有疏落的风刮过带动竹叶摇曳,像极了她此刻舒畅的心情。看着看着,芸熙的唇角勾起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胤禟的病在芸熙的悉心调养下,日渐好转。看着他一日好过一日,芸熙都得啧啧称赞,“ 爷不愧是习武之人,底子好,这身子就是好的快。”
想来,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底子,换做旁人,怕是等不到传教士来救命了。
胤禟身子见好,却也不急着去前朝报道。他虽昏迷却也是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是曾经挪动过的,也从小李子的口中听到了芸熙用身子接住了圣上盛怒之下砸向八哥的水洗。
小李子说的绘声绘色,胤禟听了却是心中不是滋味,默默良久。
一日胤禟午睡醒来不见芸熙,招来小李子一问才知福晋畏热去后院的汤泉沐浴了。这彩霞园当初分给胤禟的时候,胤禟看到后面有一眼温泉便极是满意。原因么,那必是他有一个极爱玩水的福晋了。
信步来到后殿,屏风后只有温泉喷涌落下的哗哗声,却不见半点芸熙的声音。
绕过屏风一看,这个妮子在脸上盖了块帕子半躺在池中小憩。
绝美胴/体在水下若隐若现,引的胤禟一阵心潮澎湃。走近了再细看,看到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上一大片黑紫色淤青。这一块淤青,几乎覆盖了她整块肩头,与她如雪一般的肌肤形成了强烈对比。
胤禟心疼不已,伸手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肩头沉声问道:“还疼吗?”
芸熙抓下脸上的帕子看着胤禟微笑摇头:“看着吓人罢了,已经不疼了。”
“你怎么...”
“怎么那么鲁莽?”芸熙不等胤禟说完便把话接了过来,“八哥为你仗义执言,我怎能让他一人无辜生受?还有就是...我生气。”
多少年了,她这样的真性情,从来都没变过。
罢了。
就在胤禟愣神时,芸熙一把将蹲在池边的胤禟拽下了水。落水的胤禟扬起坏笑,一把将那个原本要跟她恶作剧的妮子捞入怀中,在热气热腾的温泉池中趴在她的耳朵边沉声说道:“这是你招我的。”
再想跑,已是为时太晚。
(温泉戏水,发生是肯定会发生一点什么的。毕竟条件这么好,是吧。不过都是晋江不能写的了。)
......
秋风吹起时,胤禟终于上报他身子已然大好。康熙许是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伤人,从他挪出畅春园便是三天一小赏,三天一大赏,现下他大好了,更是赏赐像是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送入了彩霞园。
对此,芸熙嗤之以鼻,胤禟也不甚看重,只命人清点了送入库房便罢。
只是再别扭,身子好了就得按时上朝。
一日傍晚,胤禟打马归来直冲冲的回到内殿摔掉了手中攥着的马鞭:“那年羹尧是个什么东西!他怎配去驻守西北!”
芸熙递上一杯刚好入口的茶,捡起了马鞭温言问道:“怎么了这是?”
“西北罗卜藏丹津叛乱,今日朝上皇阿玛让举荐驻西北大军统帅,那么多人选,最后落到了年羹尧头上!”胤禟说到这些神是意难平,“这年羹尧初出茅庐,论经验,论人望,他哪里及的上岳钟琪!”
芸熙坐了下来,继续问道,“是谁保举的年羹尧?”
胤禟叹气,“是隆科多。”
芸熙心中了然,这四爷是必不会出手的。举荐也会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必是和他没有半分联系的。
只听胤禟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年羹尧是谁的人,若是...可否拉拢。”
芸熙胸口一阵剧痛,她想开口劝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半晌默默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切皆是天意。年羹尧也好,隆科多也罢,被老天选中的天选之人果然都能抓准时机,步步踩在时代的鼓点上,分毫不差。
芸熙看着胤禟,心疼不已。她不知道她去找胤禛做交易到底是对是错,眼见胤禟为了争储之事殚精竭虑,却不想她已跟对手达成协议。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背叛?芸熙只觉得头痛欲裂,进退两难。
......
九月后,京城上空连日来的艳阳天似乎也有些疲倦了,换了秋雨粉墨登场。
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过后,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清爽的潮湿气息。秋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入秋之后,芸熙只觉得自己的心慌次数明显增多,汤药日日加量也不见有所缓解。原先不用上妆就有的好气色好肤容,也是一去不复返。每日必得如雪花上一两个时辰装点,方能不透出疲惫之色。
孩子们也已经大了,不知是不是康熙心中愧疚,将弘昀,扬灵都接入了宫中亲自抚养,还安排了书房师傅教习功课。
一日胤禟不在,芸熙坐在院中和若蘅玩耍时,若蘅忽然抬头忽闪着她的大眼睛问芸熙:“额娘,你是不是病了?”
这是母女连心吗?
芸熙佯装不知,歪头问她:“若蘅为何如此说呀?”
“额娘瞒着阿玛偷偷躲在小厨房喝药,我都瞧见了。”若蘅说着伸手抱住了芸熙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奶声奶气的说道,“额娘是哪里不舒服,若蘅给你呼呼就好了。”
瞬间泪目。
芸熙泪流满面,紧紧抱住这个如花朵一般的小女儿,“若蘅是额娘的小仙女,给额娘呼呼,额娘就全好了。”
说着,芸熙勾住了若蘅的小手指做拉钩状:“若蘅乖乖,额娘吃药的事不许告诉阿玛哦。不然额娘会生气的。”
“哎呀。”若蘅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的甚是得意,“额娘偷偷喝药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才不会告诉阿玛呢!不过,额娘要是不乖乖,若蘅就要去找阿玛了哦。反正阿玛最疼我了。”
“反正阿玛最疼我了。”芸熙学着若蘅摇头晃脑的得意模样重复着她的话,点着她的鼻子说道,“是是是,你是你阿玛的前世小情人,你是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他最疼你啦,你最了不起啦。”
生女儿到底干嘛啦,芸熙挠头,原先只需躲着一个胤禟,现在...连这个小机灵都跟胤禟穿一条裤子,可让她如何是好?
这边芸熙和若蘅玩的不亦乐乎,那边朝堂上却是吵翻了天。
原因么,自然是西北战事未平了。
罗卜藏丹津在西藏叛乱,年羹尧虽说驻守西北,却不是统帅的最佳人选。毕竟通常这种战争,三军统帅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皇帝亲征来的鼓舞士气。
只是如今,皇帝年事已高,率军亲征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谁替他去,就成了大问题。更何况,此去是替天子征战,立下战功凯旋回朝必是未来的天子。这个赌注,怎么押,押给谁便成了朝臣们心中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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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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