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军医就在后院住着,值夜的伙计关青,赶紧把人给找来。
韩澈安排司徒晑的住所,林素理都没理,直接扶着苏飞云回了他的房间。
身后,依旧跟着黄雨。
苏飞云重新躺下,看着林素,问:
“丫头,他刚才说啥了?”
林素撇嘴,没想到自家外公也这么八卦。
摇摇头,没打算告诉他,道:
“外公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苏飞云见状,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又说:
“他叫我‘外公’,你别介意。他的侧妃当初为了出门,过继给了你娘,所以……”
“我娘都死了,还能过继?”林素对这个习俗,深感无语。
苏飞云长叹口气,看着她苦笑一下没有吱声。
林素倒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吹灭蜡烛,带着黄雨出去了。
凌慕川把住的套房让出来了。
不管他们私下怎么斗,明面上还是要兄友弟恭。
既然称之为“大哥”,套房自然得留给他。
凌慕川没有住小套房,就选择了楼梯口处的大床房。
反正他也不在这住,就做做样子罢了。
林素听着韩澈汇报后,轻声地说:
“该多少银钱就收多少,一分都不行少了。”
“东家放心,属下明白。”韩澈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林素带人直接去了凌慕川那边,推门进屋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人。
没有动,眉头深锁,连九站在一旁。
“怎么了?”素妞儿边走边问。
还没等走到跟前呢,重心不稳,直接被他扯进了怀里。
小妮子想要挣扎,毕竟黄雨跟连九都在,奈何腰上的铁臂很紧,她丝毫动弹不得。
“哎,别这样。”轻轻推拒两下,提醒着他还有人在屋。
川爷哪里管的了这些,搂紧她腰身,在她脖颈处呼吸着有她味道的空气,心有余悸。
如果晚回来一会儿,最后会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林素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但能感觉到他在害怕。
素手环住他的脖子,轻柔的说:
“我没事儿,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凌慕川搂紧她,深吸口气,道:
“回房等我,晚点儿就回家。”
“好。”林素巴不得赶紧走呢。
当着下人的面秀恩爱,她还是有些绷不住。
起身带着黄雨出去,恰好看到套房里面出来的司徒晑,送着军医出来。
素妞儿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的下楼,出了后门这才开口道:
“我怎么感觉……这太子对那山保,不一样呢?”
黄雨闻言点头,同样也有此感觉。
红霞已经在耳房备下了水,林素洗漱完回房,把他们俩打发下去休息。
今儿发生的事情有些多,多的让她有点儿吃不消。
尤其是黄雨跟纪樊过招的时候,到现在她都觉得后怕。
那人功夫有多好,她可是清清楚楚,不然上次红霞也不可能着了道。
一起过来,到底为了什么呢?
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听着外面略有些熙攘的声音,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觉。
应该是夜班回来吃饭的,赶紧竣工吧,她想回蛟河县了。
北崴子那边她可是惦记太久了。
“吱……呀……”
开门声传来,让浅眠的林素翻个身,睁眼看着门口。
门关上,川爷大踏步来到炕边,摸黑脱衣服。
林素伸手摸着他的劲腰,这人睡觉,永远都愿意光膀子。
毫无赘肉,手感特别的棒!
“怎么没睡?”凌慕川挪开她的手,躺在炕上。
女人顺势滚进他的怀里,小脸儿上扬,期期艾艾的说:
“没你,睡不踏实。”
“傻丫头。”川爷心疼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今儿让你受委屈了。”
林素摇头,在他腋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声问着:
“老公,我怎么感觉那司徒晑对山保,不一样呢?”
“看出来了?”
咦,有问题。
林素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腾”地一下坐直身子,看着他,说:
“咋,难道说他们俩真的是……”
凌慕川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那几个字从媳妇儿的嘴里说出来,是一种侮辱,他舍不得。
把人重新搂进怀里,继续又道:
“这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司徒晑至今没有后嗣,只因他不喜女人。”
我了个天,果然啊!
林素重新趴在他的怀里,挑眉追问:
“那山保就是他的……宠妾?”
“最得宠的那一个。”
“吼,你骗我!”林素突然想起什么,推开他,拉开一定距离。
川爷被指控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满脸疑惑的看着她,道:
“我骗你什么了?”
“就是上一次,上一次山保拿菜找茬,我说司徒晑怎么会信这么个草包。根本不是,就是因为……唔——”
后面的话,全被川爷用手捂住,哽咽在喉。
素妞儿撇嘴,一脸不愿意的看着他,窗户透着月光,能看清彼此的表情。
“你小点儿声啊,怎么越说声越大?怕别人不知道你把爷儿睡了?”
嘿~!
这叫什么话?
林素推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小声道:
“什么叫我把你睡了?你没睡我吗?不对,咱俩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上次你为啥不告诉我,那俩人有猫腻?”
凌慕川瞅着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媳妇儿,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无奈的道:
“你让我怎么跟你说?说他们俩断袖之癖,说他们俩龙阳之好?媳妇儿,我哪舍得让你知道这些啊!”
林素心暖,看着他抿唇一下,说:
“好嘛好嘛,这事儿翻篇。但是下次,你不许说是我把你睡了。”
“难道不是吗?”川爷反问,“是谁唱的‘霜花满窗就在此良辰,我俩就定了终身’?”
面对男人的反问,林素坏笑一下,柔夷摸进他的衣服里,“猛”地翻身,信誓旦旦的道:
“既如此,那姑奶奶就睡个够!”
凌慕川还有事儿要说呢,不过娇妻如此有雅兴,他自然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美滋滋的配合……
……
司徒晑的到来,并没有影响任何事情。
唯一影响的,估计就是他身边的山保。
舌头没了,足足躺在房里半个月。
等他能下地,能吃饭的时候,排水沟这项大工程,已经完毕了。
八月初一的晚上,刻好的功德碑送到了客栈。
用红布包着,谁也看不到里面的字,只等明日吉时才可以。
林素也终于弄明白,司徒晑是为何而来。
他捏着圣旨还有赏银,朝廷官员还有皇子的捐款不给,其余百姓按照捐官的份额,给三倍。
这也是鼓励大家,日后多多做事。
按照林素记录的账簿,赵英豪那一万二翻三倍就是三万六。
林素最后只拿出了三万,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只不过把大部分的银子,都放在了凌慕川的名下。
这样一来,她也就拿了九万。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所有暮宿客栈的匾额,全都由当地县衙给出。
算是一项殊荣了。
至于苏飞云,给他的赏赐就比较实际了,京城苏侯府给他,恢复了“镇远侯”的称号,但是没有实权,就是个闲散侯爷。
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可能再让他带兵出去打仗。
可以说司徒昗这张圣旨,面面俱到。
虽然官员们没有赏银,但对于他们日后的评估、升迁,都有帮助。
八月初二,黄道吉日。
辰时二刻,吉时。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声、锣鼓声,声声不绝。
小关河下游出,原本有一座木桥。
因为这次重新,木桥推翻、加高,用石料搭建了三米宽的石桥。
桥的最好处,特意留出来了一个位置,那地方就是放功德碑的。
司徒晑跟凌慕川二人,一人抬着一边,走到那里。
组织仪式的,是新上任的县令。
这活儿由他来,也是亚力山大了。
落座,掀布,上香……
一些列繁琐的程序后,礼成。
司徒晑手掐圣旨,站在功德碑旁,大声宣读。
村民跟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跪下,林素站在最前面,作为代表接旨。
“……尔等为朝廷排忧,自发组织……凡捐款的百姓,按照金额翻三倍给予……暮宿客栈东家凌门林氏有功,赐朝廷匾额一块……”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异口同声,然后林素接过圣旨,赶紧回了客栈。
客栈前面已经准备好了供奉,老百姓们没有走,都等着瞻仰那块功德碑。
司徒晑跟凌慕川等人,也都离开了。
南关村的秀才站在功德碑前,给大家大声的朗读上面的字。
没有金额,只有名字,但是按照捐款多少来刻的。
第一行只有几个字:
月国,朝廷。
不得不说,林素这个安排特别有心。
不管朝廷起先有没有管,至少她这么做了,如今朝廷给了赏银、给了匾额,也算是她没有忘恩负义。
就算有人想做点什么文章,也得有由头。
老百姓听到秀才年的名字,有的高兴,有的懊悔。
高兴地自然能拿到三倍的赏银。
懊悔的,肯定是后悔没有捐款,不然也能有额外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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