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芫没再说话了，虽然不明白为何有人觉得端王爷的粗制滥造比铺子里的首饰还要好，但继续争下去，恐怕她会忍不住骂顾长歌，三哥是不喜欢她骂顾长歌的。
齐成染温柔地点头：“端王舅舅做的东西，的确很好。”又道：“不若你再选选？算我送你的？”
顾长歌还是摇头，她跟齐成染等人逛铺子，又不是特意捞他的东西，他有闲钱给他两个妹妹买就行了。
铺子生意很好，眼下又有客人进来，掌柜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为难，齐莹轻声道：“方才经掌柜介绍，也能自个儿看看了，掌柜先去忙别处吧。”
那掌柜松了口气，齐国公府的小姐主动提出来的，便也怪不得他无暇招待。
新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那男子高大魁梧，有些英俊，却步伐不坚，似乎紧随身旁女子所移步。那女子只有些清秀，但仔细看来，脸上涂了好些脂粉。
眼角隐隐显出几条鱼尾纹的女子一脸享受地在男子怀里，外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掌握讨好地问：“两位想买些什么，不论步摇镯子，头饰手饰，金的银的玉的，小店都有。”
“阿宜想要什么？”男子笑问。
女子晃了晃双眸，视线一一划过案几上的琳琅满目，勾唇一笑，“我要什么，你都买？”
男子毫不迟疑的点头。
女子又道：“都买得起？”
男子脸上一僵，扯了扯嘴唇，沉声说道：“阿宜，我对你的真心，岂是这些个俗物能比？”
这名叫阿宜的女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男子的眼睛，起初男子回视，但渐渐却别过眼去，只道：“阿宜这般咄咄逼人，早晚会将我逼走的。”
阿宜却是摇头，“不怕，我掌管整个楚家，旧的不走新的不来，你无法忍受我的直言，自有人听我差遣。”
男子终是不说话了。
阿宜指着他大笑几声，其间不乏嘲意，又接着随便指了案几上的几盘首饰，“都给我包上，算好账，自个儿去楚氏钱庄取银子。”
鲜少遇到如此豪爽的金主，掌握高兴的嘴都合不拢，龟孙子般的连连点头，千叮呤万嘱咐下次还来。
这对男女走后，齐芫疑惑问道：“她是谁啊？怎得京城从没听过这号人物。楚氏钱庄，是三大皇商之一的楚家？”
掌柜也有些不清楚，迷糊地摇了摇头。管她是谁，方才离去时，她已给了充足的票据让他能去楚氏收钱，还管她身份做什么。
齐成染眼眸闪了闪，顾长歌一脸崇拜，“如今楚家由她掌管，四十岁而已，就已拥万千的财宝，还能明目张胆地玩数不尽的美男，真乃偶像。”
张嬷嬷的脸沉了下来，当着世子的面都能毫不忌惮地说，成何体统，且世子还不气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齐芫心直口快，忍不住道：“顾长歌，你不是喜欢我哥哥吗？怎么还想要其他男人？”
齐成染看向她。
只听顾长歌摆摆手，一脸是笑地勾起齐成染的下巴，调笑道：“你愿做我的美男？”
齐成染皱眉拿下他的手，低声道：“外面别这样。”
顾长歌点点头，等夜深人静地时候再调戏他。
这番举动，又让齐芫和张嬷嬷心里不舒服，齐莹低声安慰齐芫，让她别惹了三哥不喜。齐芫点点头，知道顾长歌在三哥心里的地位，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结账的时候，齐成染似不经意地瞥到一只翠绿的玉镯，那镯子做工很是精致，外层璞玉打磨了尽，只剩下能泛光泽的部分。
齐成染顿了顿，问道：“你很喜欢它？”
齐芫根本就没在这只玉镯上放太多心，只是粗看这玉镯精美，怕被顾长歌瞧中，于是便抢了要了。听齐成染一问，心里不由警惕起来，三哥该不会想要去送顾长歌吧，若是这样，她是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齐芫表示很纠结。
齐成染轻声叹道：“我是想着你六姐才两只，随我们出府一趟收获太少，便想着，若你不喜欢这玉镯，可否送你六姐。”
齐莹有些诧异，张嬷嬷心里认同齐成染的做法，左右郡主不甚喜欢，送去做人情也好。
不是送顾长歌，是送六姐，齐莹放下心，非常康概地将玉镯递给齐莹，“六姐送你了。”
齐莹道了谢，脸上感激久久不散。
几人走出铺子，顾长歌‘呀’一声，说是要去绸缎铺子取衣服。
齐成染说让下人去取就好，府里有下人，不用事事烦她。
顾长歌不依，硬说要自己取，还直接拉了齐成染就走。
张嬷嬷紧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死抿着唇。
其实顾长歌非是取衣服，而是想拉他去铺里量尺寸。两人脚程快，齐芫等人一时赶不上来，到了绸缎铺子，顾长歌气喘吁吁地立马吩咐店里伙计量，死催活催的。
齐成染笑说：“你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怎得还如此急？”
顾长歌没好气道：“你那妹妹好烦，什么这不让那不妥的，为我耳朵清静，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妥当点。”
齐成染大笑几声，又问她可恼了齐芫。
顾长歌摇头，“本宝宝心胸宽广，岂是那般容易恼怒，好歹是你妹妹，只要在我的容忍范围内，倒是能无视她。”
齐成染沉默了会儿，低声道：“谢谢你，长歌！”
顾长歌道：“感激之词就不用说了，赶紧配合把尺寸量了，少浪费时间。”
待尺寸量好，齐芫等人也进铺了，见顾长歌与自家哥哥悠闲地坐在桌前，好似就等她们来一样，齐芫心里疑狐，想两人是有其他勾当？
要是顾长歌知道齐芫此时的心声，必定高呼：哪有什么勾当，肚子都饿扁了，若不为等你们，早已杀到酒楼大吃大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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