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衍将齐成染写来的信拿出，放齐成染身前的桌上，冷冷道。

　　齐成染淡淡道：“顾长衍，这只是提醒。”

　　“什么时候知道的？”顾长衍紧紧审视他。

　　“今晨。昨晚白芷醉酒，险些遭人侮辱，恰被我瞧见，今早从她口中套出来了。嗯，白芷现在也同样不知你端王世子的身份。所以，若你不想杀她，也可继续用。”

　　“在她不知我真实身份的情况下都能套出真相来，齐成染，你真能！”顾长衍冷冷道。

　　齐成染淡笑，“过奖。”

　　“你想要我杀她，为何？”最初的震惊之后，顾长衍反倒冷静了，便是齐成染想从这件事上算计又如何，除非他想永远失去长歌，那就只管来算计，且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呢。

　　齐成染坦然道：“我并没有恶意，你不该不信我。”

　　顾长衍一句话不说地看着他。

　　不信也罢！齐成染没再纠结这个，“白芷知道你那层不为人知的身份，留下迟早是祸害，即便不会想出卖你，可是不还是让我给套出来了？也幸好昨晚遇到的人是我，换了别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顾长衍沉默。

　　齐成染又道：“当然，许是我多虑。不想动她也行，左右我已放她走，日后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这件事情，你会装聋作哑？”

　　“不然呢？”

　　顾长衍冷笑，“装聋作哑对你没好处。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有什么目的，我端王府之事与你有何干系，你为何费尽心思套话？套出我的秘密，你可以威胁我，但你非但没威胁，还看似为我着想除去白芷灭口，齐成染，你说你没目的，谁信？”

　　齐成染道：“你说的也对，其实我有目的。只是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顾长衍紧紧蹙眉。

　　齐成染淡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若将来成染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还请衍世子不要袖手旁观啊！”

　　顾长衍冷笑，“不管你做什么，本世子只能保证不落井下石。”

　　“也好，成交。”齐成染淡淡道，他还真有些忌讳端王府落井下石，眼下能得顾长衍如此保证便行。

　　“不杀白芷？”这个女人，齐成染还是觉得不该留。

　　顾长衍冷冷道：“这是本世子的事情，与你何干。”

　　这个态度，便已知顾长衍不会杀她了，齐成染看着顾长衍端起茶杯，笑道：“其实也不算没有关系，衍世子可知今早她说什么，她说你调戏长歌，说你对不起我，挑拨我找你报仇。这姑娘，真是有趣。”

　　顾长衍一口温茶喷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喷向齐成染的脸。

　　所幸齐成染早有准备，避了开来，留顾长衍一脸古怪。

　　*

　　另一边，去找慧敏长公主培养婆媳关系的顾长歌并没有找慧敏长公主，而是去找的齐芫。慧敏长公主那般不待见她，早就恶劣了的关系岂是那么好培养的？有这等闲功夫，还不如去找齐芫玩玩，再不济，还不如吃喝玩乐。

　　齐芫正在房里绣衣服，小褂子上的几个小人绣得很是可爱，将顾长歌萌得不要不要的。又鉴于齐成染与齐芫的关系越来越好，因此顾长歌的赞美之词丝毫不吝，“真可爱，给谁绣得？”

　　“给小侄女儿的。”齐芫回答道，顺便吩咐婢女看座。

　　顾长歌感叹道：“侄女儿的事情还没影儿呢，如今我和你哥还没成婚，且再等两年吧！”

　　齐芫古怪地看了她眼，说道：“不是给你女儿，是给七嫂肚子里的孩子做得。”

　　顾长歌恍然，这才注意到齐芫房间还坐着秦宁，忙笑道：“刚才没注意，没看到你忽略你了，不介意吧？”

　　秦宁当然不好意思说介意。

　　顾长歌笑问道：“你有了？”

　　秦宁点头，“已经一个月了，前几日才发现的，我琢磨着还早，让九妹别忙着绣，伤了眼睛倒不好，无奈九妹坚持。”

　　“七嫂说什么呢，我给我侄女儿绣得，我喜欢侄女儿呢。”

　　齐芫忙说道，姑嫂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旁人看着都觉得感情好。

　　顾长歌暗道，齐芫一口一个侄女儿的，但她敢肯定秦宁不想要女儿，头胎不用说，肯定儿子好，毕竟秦宁要稳固地位嘛。顾长歌想到了自己，每次欢爱，她都是喝了药的，虽然成染嘴上没说，但心里肯定不是那么回事儿，而现在齐成曜都有了孩子，成染会不想要？

　　可怜的成染宝宝啊！

　　顾长歌突然想，要不要暂不要避孕了，试试看能不能中，中了就成婚，反正与他也就这样了。额……好吧，其实看到秦宁初为人母的幸福，她也想要孩子了。

　　与齐芫秦宁聊了会儿，顾长歌坚定打算，便告诉顾长衍说她今晚不回去了，要与齐成染培养感情。

　　顾长衍正忙着处理白芷的事情，没空管她，直接说了句，“别回了，你就死在他身上吧。”

　　这种态度换平时肯定顶嘴，不过今儿顾长歌注意不在这儿，随意怼了句便罢。

　　“不避了？真想好了？”齐成染确认道。

　　“真的，我都想了好久了。”顾长歌道：“你听我给你分析哈。第一：齐成曜都有孩子，你却没有，还是世子呢，齐姑父和慧敏姑姑都给你压力了吧！可怜的宝宝。第二：老是喝药的，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而且还不知道那药伤不伤身体呢。第三：你不觉得小孩子粉粉的很可爱吗？”

　　其实第二条齐成染给她说过，无奈她固执。

　　齐成染笑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从了你吧！”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你这样的吗。”顾长歌笑骂。

　　“怎么，反悔了？”

　　“嗯，反悔了……啊啊……”

　　今晚顾长歌也不打算走了，高调地留在了齐家。

　　安城大长公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吃斋念佛。齐国公和慧敏长公主都很气愤，慧敏长公主不觉得自己儿子有何错，只骂顾长歌贱人，齐国公觉得顾长歌还没进他家门，他还管不着，便只怪慧敏长公主连儿子都教不好。慧敏长公主委屈，但不敢反驳，心里更恨顾长歌。

　　次日，天刚亮，慧敏长公主便让人去齐成染房间请顾长歌。

　　“长歌郡主，长公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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