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俏公子点头，朱唇轻启，“郡主说的是，燕王少年英雄，救国于危难，实是可敬。”
那左侧公子却是一叹，略有忧伤道：“唉，就是可惜这样的英雄就快有主了，太后正给他选正妃，待他大婚，我便不能随便打趣他了。”
中间俏公子轻轻点头，“燕王殿下年纪已不小，是该大婚了。”
话落，发现身边人未跟随她的脚步，回头一看，见顾长歌摸着下巴从上至下将她打量了个遍，眼神颇有些猥琐地道了一句，“我突然发觉，咱家莹儿出身涵养样貌都不差，做燕王正妃也是行的。”
齐莹一愣，想也不想便摇头，“郡主莫要拿我打趣，燕王那等尊贵，岂是我能奢想。”不过第一次拿她说起这样的话题，脸上布了几分羞红。
“不要这么说嘛，你出身齐国公府，温婉大方，容颜姣好，哪里配不上顾易青。”顾长歌笑道：“我是想着，顾易青是我堂兄长，我对他知根知底，他绝对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另外，凭我和他的关系，你们成婚后，我也能随便找你。你看，一举几得，多好？”
齐莹摇头笑道：“郡主想得太简单了，齐国公府实力不小，皇上登基不久，如今燕王因赈灾之事声名大噪，便是亲兄弟，皇上也应不会容他继续做大。”
顾长歌听她理性分析，不由叹了口气，好吧，她是知道两人姻缘不可能，却还是想当面问问齐莹的意思，如今死心，便罢，再为齐莹寻个好人家便是。
今日出门，几人都化了男装，顾长歌齐莹扮成小门小户的公子，丹云半成小厮。红袖也想跟来，顾长歌嫌她唠叨便不许，红拂没进府时间短，还不敢主动提要求。
经过长期的经验，顾长歌化妆技术明显增进许多，亲自为几人化妆。如今的齐莹丹云之貌，只要不是亲近之人，不说话基本认不出。
当然，此时的顾长歌也特意改良了一惯的男装方向，没用顾长衍的脸，不是熟人也认不出来。
“你想去哪里逛？我带你去。”
在没遇到顾长歌之前，齐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门很少出，对外面世界的一知半解很多时候还是从旁人口中听说。
很有诱惑力的话，齐莹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京城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好玩，不若郡主带路？”
“茶馆，戏馆，妓馆，酒楼，首饰衣服的店铺，这些都是生意火爆的地方，嗯，有时候外面的小摊子也不错，就是大众爱持身份讲究，不愿意屈尊降贵光临小摊。”顾长歌边想边道：“有时会有败类偷摸或是明抢，欺男霸女等等，去惩恶扬善，也都听好玩儿的。还有……”
末了，问她想去哪里。
齐莹笑道：“郡主有心，齐莹心领了，只是真不知，郡主觉得哪里好，还劳烦带我们去。”
“真的？”顾长歌审视看真假，嗯，应该是真非假。于是郡主大人摸着下巴，猥琐道：“好久没去青楼了，估摸着你两个从没去过，本郡主今天就牺牲一下，带你两去见识世面。”
丹云满脸不可置信，齐莹愣了下，有些结巴，“郡主确定？”
“当然不假。”顾长歌忙拉着她的手，“你自己说听我的，可不许打退堂鼓了哈！”
“可……有伤风化。”
“又不真睡，再说你想睡还没硬件，能伤什么风化。”
“于……名声不利。”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丹云知，都不说，还能谁知？”
“若……遇到熟人拆穿身份。”
“世界是很大的，相遇是很不容易的，你我都是不笨的，别人也不是吃饱撑的非要来拆穿我们的，哪有那么容易。”
“心里……总是忐忑。”
“第一次嘛，我第一次也这样，还被哥哥嘲笑了好久，不过没事，本郡主不会嘲笑你的。”
“可是……”
“再可是，你可爱可敬可亲可怕的郡主宝宝可就要翻脸了哈！”
于是，闺中谈性色变的两个女子，被顾长歌半哄半骗半拽地拉入春风楼。
春风楼里，多是一掷千金的恩客，大多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当然，没雄厚的家世，也没有一掷千金的命，这些人出身不凡，家里的基因基本不错，也就意味着样貌不会差。为了在一帮样貌不差的男人里耍帅，顾长歌化了帅哥的妆，大冬天的，还特意拿了把折扇轻轻挥舞。
没办法啊，她身高也就与一般男子差不多，在那些人高马大身长八尺的男人堆里，实在瘦小得很。就只能配其他方式甩帅嘞。
顾长歌刻意耍帅，身边两人忐忑不安。看在外人眼里，就是翩翩公子和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的结合，好煞风景！
老鸨看顾长歌贵气十足，又见其身侧俏公子强忍镇定，俊脸憋得有些红，身子微微颤动，便对顾长歌笑道：“公子朋友是第一次来烟花之地吧？”
“好眼色。”顾长歌不紧不慢挥舞折扇，“正是，朋友家里管得紧，极少见世面，今日本少领来，你可要招待好些！”
老鸨笑道：“公子客气，楼上请吧。”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顾长歌手臂碰了下齐莹，深意一笑，便走上楼。齐莹忙跟上。
进了房间，顾长歌淡淡道：“先下去，容本少几人谈谈。”
话之际，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赏你的！”
老鸨笑应，识趣退下。明白顾长歌的意思，收了钱，便迅速安排不容人靠近偷听。
顾长歌迎上齐莹的眼睛，坦然道：“好吧，带你来我确实有目的。”
齐莹心有疑惑，“郡主要在此处见人？可若郡主见人，拉齐莹来此做什么？”
“为何你没想过我要害你？”顾长歌淡了表情，素手执杯，细品手中茶水。
隔间里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静的异常，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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