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赫竟问出这样的问题，使得夏展颜一愣，随即便道：“我已有婚约在身。”

　　“那你有难，他为何不来？”完颜赫盯着夏展颜问道。

　　“他应该并不知情罢……”叹息着说出这句话，夏展颜便陷入沉默里，若杨安知道自己已被充了官妓，会如何？

　　听夏展颜如此说，完颜赫再不言语。

　　这样静坐良久，夏展颜便与完颜赫道了夜安，而后入了船篷，睡去了。

　　完颜赫也靠在船板上，却未入睡，只一直想着刚刚夏展颜的话，她说她有婚约在身了……不过三日功夫，他竟怕失去夏展颜了。

　　为了一个女子辗转，已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事了。

　　*****

　　第二日，夏展颜很早醒来，睁眼便见完颜赫在摆弄渔网。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周遭有微微凉气，夏展颜出了船篷，紧了紧衣裳，而后对完颜赫道：“我去买早点吧。”

　　完颜赫便随手将自己要是的钱袋解下，递给夏展颜。

　　夏展颜拿着钱袋和食盒，转身跳上了岸。完颜赫的目光跟着她，直到她安全落到岸上，才收回目光。

　　而后，完颜赫挑着木桶，去岸边一处水井里打水，他需要备好一日里所需的清水。

　　待将水备好，放入船舱，回头，便见夏展颜拎着早点远远从镇子里出来了。完颜赫嘴角涌了微笑，随后跳上岸去，往夏展颜那边迎去。

　　二人走对了头，完颜赫便接过夏展颜手中的食盒，一道回了渔船。

　　食盒里的早点还是热的，二人将小桌子放在船板上，席板而坐，静默着开始用早餐。远远看着，真如一对平常夫妻那般，平淡又默契。

　　用过早餐，完颜赫便摇着渔船离开了岸边。

　　夏展颜仍旧将用过的碗碟放入江水里洗了。这些事她从前从未做过，如今做起来却也有模有样，完颜赫扭头看她认真清洗碗碟的模样，真如一个小媳妇般，心里不禁砰然一动。

　　谁知在洗最后一个碟子时，夏展颜手一滑，那碟子便倏地没入江水之中。

　　夏展颜的第一反应是忙扭头看完颜赫，正对上他的视线，见着夏展颜一脸的慌张，完颜赫忍不住一个莞尔，“掉就掉了，到泗水镇再购置一个便好。”

　　虽然完颜赫如此说，但夏展颜到底还是有些泄气，她从前在自家府里，一直养尊处优地生活，并未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如今家道中落，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若不是完颜赫收留，自己即便未被江水淹死，也会活活饿死的。

　　见夏展颜面有忧戚之色，完颜赫虽有心安慰，却也知道这安慰于夏展颜来说改变不了什么，也便未再言。

　　*****

　　待到了泗水镇，商户将鱼购走，完颜赫照旧收拾好渔网与鱼篓，而后跳入江中清洗身上的鱼腥味。

　　泗水镇的码头倒比往日热闹点，一些男子闲来无事，因听闻渔夫的船上忽而多了一位娇美的女子，便来岸边等着一饱眼福。

　　夏展颜的美，不负众望，若不是摄于完颜赫的体魄与威严，一些性格孟浪的人早跳上渔船去搭讪了。

　　在江中洗完澡，完颜赫上了渔船，换了一身干爽布衣，而后便带着夏展颜往镇子上去了。

　　岸上剩下的那几个看了美色仍旧留恋不已的男子，也不远不近地跟着二人往镇子上去了。他们一面在二人身后跟着，一面悄声评论着，完颜赫穿着粗布衣裳，而为夏展颜在成衣铺里购置的却是上等的丝质罗裙，二人的背影看上去实在差异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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