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
楚国,金銮殿
文武百官三三两两地来到了金銮殿,原都是在互相寒暄,闻听金銮殿内口的公公嗓音尖尖地一声“皇上驾到”,百官们纷纷排好了位置,依序站好,还抓紧时间检查自己的仪容是否得体。这三五下捯饬下来,秦子健就已经出现在了金銮殿里,大步往龙以前而来,后面跟着贴身公公,在后面进来了八位侍卫,一次排列在龙椅背后站定。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见秦子健在龙椅上坐定,这才齐齐地俯身九十度行礼,手中指着要奏请的奏章和笏板,毕恭毕敬地朗声说着。
秦子健抬起左手的手臂,随之道,“众爱卿平身。”他穿着黄色的金龙凌云龙袍,倒是气势逼人,不怒而威。
“谢皇上!”百官们齐齐地谢恩,然后这才起身,依旧整齐地排列着。
秦子健看了看百官的队列,发现里面少了兵部尚书独孤玉卿,一向勤勉的他,不知今日为何还未到,倒也是奇事一件,进来这几日,他不断地向皇上请求要严查皇后中毒一事,秦子健早就知晓是独孤若兰在背后做手脚,但是他一直置之不理。
只是今日,这猛然间没来上朝,难不成又在搞什么名堂吗?
“独孤尚书怎么今日未来上朝?”秦子健问道。
只是满殿文武都不吭声,应是无人知晓他为何不来,问了金銮殿当值的公公,公公也道并未收到孤独玉卿的消息,秦子健心中忍不住疑惑,难道是生病了?还是有别的图谋?
正这样想着,却停金銮殿外公公通报道,“兵部上书独孤大人到!”
说话间,独孤玉卿穿着朝服就进来了,手上的笏板比平日里看上去要厚一些果然今日还是要说些什么事情。
还未走到金銮殿的一半,就听独孤玉卿拱手道,“臣上朝来迟,还请皇上恕罪!”说着行至日常奏请的位置,直接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
“无妨,爱卿平身,只是不知今日独孤爱卿何故延误了?”秦子健嘴上说着无妨,心中却是不断地猜测他会不会又是谋划什么计策来逼迫自己去和月影国为了中毒之事交涉?
独孤玉卿今日却分外恭敬,面上还带着些许的焦虑神色,他谢过秦子健,起身后整理了下朝服,拱手执着笏板,“皇上,臣之所以今日来迟,是因为今日一早,兵部便传来消息,说月影国皇上派人发来加急信函向我楚国借兵,臣连忙赶到兵部去了解,所以有所延误,还请皇上赎罪!”说完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底下的百官们听闻此话,立即交头接耳地小声交换着意见,朝堂上立时遍布了窃窃私语,“这月影国突然借兵是要做什么啊?”
“会不会有诈啊?”
“就是,我看着月影国是在玩什么阴谋。”
秦子健早已听到了这些话,但他并不在意,他担心的是独孤玉卿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新的阴谋。他用眼神扫过了下面的百官,也不去计较他们的人云亦云,只问道,“哦?竟有此事?将信函呈上来,”
“是!”独孤玉卿俯身将那信函置于笏板纸上,信封正面朝上远远地伸出了手臂,同时深深地俯下了身子。
秦子健身边的公公立即从龙案背后下来,从独孤玉卿手上接过了那封信函,有转身跨上了那几级台阶,来到秦子健旁边,恭敬地交给了秦子健,“皇上。”
未等秦子健打开信函,独孤玉卿便又道,“皇上,送信函的人说,月影皇帝指明此信函只能皇上亲启,臣问询清楚后,这才匆匆赶来,说着还用袖子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闻听此言,秦子健拿起信函,果然发现信函是被密封的,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珀书这是搞什么名堂?借兵?还写密信给自己?撕开了信函,拿出里面的纸张,上面果真就是珀书的亲笔,字迹就是上次和自己签订废弃与珀雅的婚约时一样的字迹。
信中珀书说,由于珀雅的死于非命,突勒国的太子一直要求月影给予一个说法,他们认为珀雅惨死在突勒是不祥的预兆,将珀雅嫁到突勒和亲是月影国,甚至是楚国的阴谋,珀书一直在拖延此事,并强调是突勒国的太子非要与珀雅成亲不可,这才与楚国解除了婚约,转嫁突勒的。但是蛮夷就是蛮夷,毫不讲理,十日前,突勒突然屯兵月影南境百里外,说若是不肯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便要对月影出兵。
是而,珀书向秦子健借兵,以平南患。
哼,这个珀书,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助朕登上大位不假,带走了珀雅这个麻烦不假,但是,朕也满足了你的多年夙愿啊,将父皇的美妾凌雪姬给你了吗?还助你灭了突勒的威胁。眼下是你那愚蠢的妹妹珀雅造成的事情,却要来找朕借兵,你可是想要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吗?想到这里,秦子健更是庆幸当时没有留下珀雅,否则恐怕要比独孤若兰还能折腾!
“臣斗胆,敢问皇上,月影皇帝在信函中所说何事?”独孤玉卿见秦子健已经看完信函,放在了龙案上,于是开口问道。
秦子健将目光从信函上收回,望着满朝文武,声音悠远地道,“月影国皇帝珀书来信说,因嫁到突勒的月影国珀雅公主意外离世,突勒以为是月影和我楚国在诅咒突勒,屯兵月影南境万里外。”
“果真如此!”
“这突勒果真是蛮夷之地,明明是他们的太子非要与珀雅公主和亲,还追到我们出过来,皇上才与珀雅公主解除了婚约,我大楚做出如此让步,反而如今竟变成了诅咒,实在是蛮不讲理!”
“就是,皇上为此事可以说是顶着被月影国退婚的说辞满足了突勒小国的无耻行径,竟如此不知足!”
“还好此番不是驻兵在楚国境外!”
“这突勒虽是小国,但近年来国力日渐强盛,不可小觑,今日是月影,明日恐怕就要到我们楚国头上也未可知啊!”
百官们在下面分析得头头是道,作为一国之君,秦子健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无礼和各方面的担忧,一旦月影被突勒突破,那楚国也必定是唇亡齿寒,危在旦夕了。
“皇上,那我楚国真的要出兵吗?”兵部侍郎站出来问道,“这仅凭一信函,就贸然出兵,恐怕会被人奸人设计。”
兵部侍郎说的正是此事的要点,眼下看来,这除了出兵,好像还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若是出兵,中了突勒国的调虎离山之计的话,那楚国可就要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这突勒国是个小国,自然也做不出什么君子坦荡荡之举,从他们太子非要与已经和楚国有了婚约的珀雅和亲就可以看出,虽然这件事正中秦子健的下怀。
“诸位爱卿,先来说说你们对此事的看法。”秦子健并未回答兵部侍郎的问题,兵部侍郎也不着急,就等着看队列里的哪个人会出来,说些什么。
一个身穿朝服的将军上前,拱手道,“若此事为真,微臣愿带兵前往月影,支援月影击退突勒!”
“将军的提议是不错,只是这事实嘛,我们如今并不知晓,待派人前去查明在再出兵最为稳妥!”一位年岁已长的文官站了出来,和他这个年龄的老人一样,凡事都希望稳妥,百无一失,不要冒进。
秦子健听了大臣们的发言,一时也难以做出决断,便道,“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兹事体大,各位军机重臣待下朝后请到御书房商议此事,朝堂上此事就暂时不提了,各位爱卿若有其他事情,各先行奏来。”
各位军机重臣听闻,连忙俯身行礼,应声道,“是,臣等领旨!”
“对了,刚刚独孤尚书说这信函是月影皇帝珀书派人送来的,那送信之人何在?“秦子健忽然想到,送信的人肯定是珀书的亲信,说不定这信中还有什么没有写出来的,要送信的人当面转达也未可知啊。
独孤玉卿闻言,刚刚回到队列的他只好再次出去了,扶手行礼,拱手道,“回皇上,此人现象正在殿外等候。”
“等一下御书房议事的时候,也请他同去!”秦子健听完便说道,“朕要好好亲自审问一下。”
“皇上英明!”下面百官听闻,立即俯身行礼,齐齐地说着。秦子健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心中却更加想起父皇在位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以为是父皇软弱,只是当他自己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才明白了父皇的考量,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龙椅人人都想坐,龙袍都想穿,帝王的冠冕更是人人都想戴在头顶,只是古来那许多的人为了这些前赴后继,大概都和自己一般,未曾考量过自己能不能戴得起那沉重的冠冕,莫说做个明君了,就算是图个天下太平,也是昙花一现,各个地方的骚动,如同地狱里的鬼手,随手都会悄悄伸出来。
“众卿平身!”秦子健说完后,询问了百官有无他事,百官都道没有,于是秦子健转身离去,金銮殿内门门口的公公尖着嗓子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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