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道:“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妹妹、弟弟,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你要怎么做?我帮你!”
乐晴也摇着头挣脱开庞如雪的手,横眉瞪看着站在书房门外的爱之,说道:“娘我不走!你们大人说什么话我不听就是了,我非得把那不安好心的小蹄子抓住,打她两巴掌出气!她们母女定是早有预谋,爱之和惜之赖死赖活住进咱们家,处处讨好老太爷和老太太,每天变着法子去见爹爹,原来就为的这个!”
爱之一抬下巴,毫不示弱:“没错!我和惜之住进夏府,就是为了今天!所有人都在喜宴忙活碌,你们都在宴席上招待客人,没有谁会留意我,我可以跑去开开侧院的门把我娘带进来!爹爹还是喜欢我的娘,他就要我娘给我生弟弟!你娘生得个夏一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娘也可以!我娘又聪明又能干,比你娘强一百倍,生的儿子一定比夏一鸣还要好!”
乐晴涨红了脸,斥骂:“你……不要脸的东西!”
爱之反击:“你才不要脸!夏乐晴你别得意,爹爹最疼爱的是我!你等着,等我娘生下弟弟,重掌夏家,到时我一定会住进悠然小筑!悠然小筑终将是我的!我才是悠然小筑真正的主人!”
乐晴气得发晕,偏偏被姐姐用力抓住双手不放开她,乐晴快哭了:“姐姐!你放开我!”
“妹妹,稍安勿躁!”
依晴附在乐晴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庞如雪问道:“娘,您听见了?黄氏的儿子还没影呢,爱之就敢这样欺辱乐晴了,若是真有那么回事……”
庞如雪脸上泪痕犹在,眼神却已经变得无比坚定:“绝不可能的事!为娘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她此生挚爱夏修平,愿意为他做出许多牺牲和退让,但不代表她舍得让自己的儿女们再次陷入从前那种苦难,承受那种耻辱,吃一堑长一智,人生过去一半了,她庞如雪总该为自己、为孩儿们做些变通!
庞如雪深吸口气,镇静一下心绪,唤过管事婆子杨妈妈问道:“畅春园三老爷有通房丫头,应是常备有避子药,你去熬煮一碗拿来,越浓稠越好!”
杨妈妈先是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答应一声:“太太放心,老奴最懂这个!一会儿药来了也由老奴来灌她,保管让那不要脸的喝得一滴不剩!”
说完扭腰甩臀,用她最快的速度离开。
庞如雪交待依晴:“你带着妹妹就站在这儿,别过来!”
依晴听着庞如雪吩咐仆妇去煮避子汤,就猜到庞如雪的意图,心里暗自高兴,也想看看庞如雪发威起来是个什么样,便很乖巧地点头:
“娘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妹妹的!”
乐晴还在挣扎:“姐你放开我啊,让我去教训教训那不知羞耻的坏蹄子!”
依晴道:“乐儿,你规矩也学了这么久,怎的还是一点就着火的爆脾气?真怀疑你那两个嬷嬷是干什么吃的!”
乐晴:“姐姐,不是你说的?学规矩是给别人看的!我在自家人跟前要那么正儿八经地干嘛啊?”
乐晴好气又好笑:“我说过的话不一定全对,圣人言:‘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改之!’你自己也要动动脑子想一想,凡事要看实际情况!”
“那现在这样,难道我不该教训爱之?”
“应该啊,不过,你有必要自己动手吗?你是夏府嫡出的二小姐,身边婢女无数,却偏要亲自去扇爱之耳光,知道的说你这是得多抬举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性好斗、狠心毒辣!若这声名传了出去,那你不是亏了?当然咱们人正不怕影子歪,但却何苦为那贱人,这么轻易地坏掉自己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乐晴安静下来,四周看了看,赧然道:“姐姐,我、我又急躁了!可我的婢女一个都没带来,全留在宴席上帮着侍候姑娘们呢!”
“娘不是带了不少人来嘛?你也可以用一用,只要娘不反对,她们肯定会听你的!特别是刚才让爱之推得险些跌倒的青梅,正没地儿发火呢!”
乐晴笑了:“这主意好!”
此时庞如雪吩咐刘妈妈领着三四个婆子一起推撞书房门,她知道那门扇后头的木栓不算结实,几个人用力推撞,定能撞断它,把门打开。
黄氏慌得在里边漫骂不休,并以夏修平的名义喝止,但没有人停下来。
爱之也急了,凭借个儿小身子灵活机巧,钻进撞门的人堆里又撕又咬,仆妇们虽然恼恨,却顾忌她是老爷的庶女,也算个主子,并不敢还手,更不敢把她怎么样。
乐晴对站在庞如雪身边的两个丫头说道:“青梅、绿萼,爱之胆敢抗逆主妇意旨,你们还不将她捉住,不管用什么法子,让她老实呆着!”
青梅闻言精神一振,朝庞如雪看了看,庞如雪果然垂眸默许,青梅与绿萼便扑了上去,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对付十二岁的爱之,自然是卓卓有余,很快便捉住她的手,将她拖到一边,仆妇们继续撞门,爱之则又跳又喊又踢,还咬人,正值两名丫头去打得井水回来,交给一婆子拿去泼醒家丁,她们则赶来帮着青梅和绿萼,几个丫头倒也不敢扇爱之耳光,只拿帕子勒住她的嘴,教她不能咬人,青梅吃过爱之的亏,又听明白了乐晴的意思,只管在爱之身上使劲儿狠掐几把,把个爱之痛得眼泪啪嗒直掉,却又作声不得。
庞如雪看丫头们弄得差不多了,便道:“那边有空屋子,把她关进去,看着她,别再让跑出来生事!”
话刚说完,书房门被仆妇们撞开了,众人一涌而入,庞如雪也赶紧进去,依晴乐晴听到屋子里传出一迭连声的惊叫,担心母亲有不测,急忙要跑过去,却从屋里出来两个仆妇,一个拦住她们,一个返身将房门关起来,竟是不让姐妹俩进去的意思。
依晴问道:“妈妈,里边怎样了?那黄氏可还在里头,别让她把我娘……”
那仆妇年纪四十岁左右,此时也是臊得满脸通红,摆着手对姐妹二人道:“大姑奶奶,二姑娘,你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太太也不允的!那黄氏,真不是个好东西!老爷分明还醉得不省人事,她自己……哎哟!”
她发觉自己要说漏嘴,赶紧往脸上扇了一巴掌,陪笑道:“姑奶奶和姑娘尽管放心,黄氏才一人,咱们五六个人进去了呢,把她按住了,太太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依晴听着屋里传出的一阵阵声响,尽是黄氏杀猪般的嚎叫声,庞如雪的声音绵软而淡定,指示仆妇们给黄氏套上衣服,不老实就绑起来,同时用布条子把她嘴巴勒住不准乱叫乱喊,毕竟今日府里大开喜宴,宾客如云,若是让谁无意听见就不好了。
庞如雪可能是在亲自照看夏修平,只听她连声呼唤:“夫君!夫君你醒醒!我是你的阿雪,是你孩儿的娘啊!快醒醒!”
那声音听进所有人耳里,只觉透着无限温柔,甜得发腻,依晴和乐晴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乐晴问:“姐你笑什么?”
“那你笑什么?”
“不知道啊,你笑,我就笑!你若哭,那我比你哭得还要大声!”
“去!你个跟屁虫!赶紧的,咱们得往前堂去陪陪姑娘们,怕是要散席了,我还没能给她们敬酒呢!快走快走!”
姐妹俩嘻嘻哈哈笑着,手拉手顺着游廊奔跑,乐晴边跑边问:“姐,爹和娘不会有事吧?你真不担心?”
“刚才那位拉住我们的妈妈不是说了吗?老爷沉醉不醒,一切都是黄氏在弄鬼作怪,说明爹爹根本就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娘与爹如今可是好夫妻,爹爹有没有与黄氏做那苟且之事,娘心里明白!所以,娘才会对爹那么好!你听她说什么‘我是你的阿雪啊’,呀!咱们的娘也这么肉麻,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姐妹俩各自抱住双臂,仰头咯咯咯一阵傻乐,依晴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担心娘了,自从生下一鸣以后,她有了很多改变,虽然她还是那么柔弱,时不时地还是令我们有些失望,但她在成长……”
“姐,你说什么呢?娘还在成长?”
依晴一笑:“那换个词儿,成熟,行了吧?三十而立,娘三十三岁,她该成熟了!她如今已经不需要咱们姐妹俩在旁吱吱喳喳给她出主意,她是一家之主母,定会想出更合适更好的法子,我们姐妹在她身边反而令她分心,所以我们还是走开的好。跟着娘的那些仆妇丫环,除了刘妈妈,大多数是从庞府来的,刘妈妈和那些人能让娘吃亏么?不能!所以我们不必担心!”
乐晴笑着点头:“嗯,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娘如何处置那不要脸的黄氏母女!”
姐妹俩赶回到宴席上,依晴想了一想,还是让人去把夏修和请了过来,将书房那边发生的事大致与他说一下,夏修和吃惊得说不出话,立刻按照依晴的意思,派人骑马往千草堂去请一名大夫过来,他自己则赶紧往大哥的书房走去。
依晴倒是没猜到夏修平从榻上翻跌下来被撞晕了头,她只是想借助药堂大夫的针炙,让便宜爹赶快醒过来,看看黄氏母女的丑恶嘴脸,最好置一纸文书,给些产业,从此彻底断绝与黄氏母女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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