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望着他,心里因为见到他这样柔软绝美的笑容而沾沾自喜。
如此美好的一刻,她甚至都不敢轻易打破,使得她的内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她多希望此情此景,能够永远长留。
只是,这终究只是她的奢望。寒亦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主上。”
祈墨渊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却没有敛去,可见心情不是一般地好。
听到寒亦的声音,他心里却想着他的女人绷着小脸去叫他的儿子起床时的不甘不愿,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一些。
“何事?”他明知故问。
寒亦站在他身后,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着这声音似乎挺愉悦的。他下意识就朝宋诗雪看了一眼。
宋诗雪浑然未觉,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祈墨渊那毫不掩饰的笑意,心里头砰砰直跳。
他是在为她而笑吗?他何时会把双鱼玉佩还给她?
“嗯?”久等不到回答,祈墨渊的眉头微微蹙起。
寒亦这才收敛心神,有些紧张的小声说:“属下没留住。”
没留住?祈墨渊眼里划过一阵惊讶,久久未语。
寒亦就变得忐忑起来。
祈墨渊惊异的是她的气性这么大,居然连儿子都没有留住她?他不禁失笑的同时,又有点头疼。
看来是把她气狠了,估计得花些心事才能哄回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寒亦退下。
寒亦欲言又止,目光触及宋诗雪,又觉得不合适开口,就沉默地退了下去。
“墨渊,你要留住什么?”宋诗雪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就很好奇。
“一个女子。”
祈墨渊的心情果然是挺好的,就乐意与她讲一讲,顺便叫她死了心,也好让那女人的醋意消一消。
一个女子?宋诗雪一愣。一个没留住的女子?什么女子还要他开口来留?
她的心口顿时紧缩。
他居然会费心去留一个女子,他不是从来不喜欢女子靠近的吗?是谁?
他刚才的笑容,难道……莫非就是因为那女子?
宋诗雪放置在腿上的双手顿时紧紧地绞在一起,力道之大,让手指都泛了白。
她脸上柔和的笑意也同时僵住,却又不想被他看出不适,就微微垂下头,装出惊讶的样子。
不经意问:“是谁呀?能让墨渊想要留下的人,定是与众不同的吧?”
“你说得对,她确实与众不同。”
宋诗雪心中一痛,顿觉她所有的期望都被他这一句肯定的话而击得粉碎。
到底是谁?这别院里除她,从来没有别的女子进来过,如果有,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女子,叫他另眼相待。蓦然地就有一张素净的脸,闯进了她的脑海。
是她?是那个她在梨园撞到的那个凤若予?
“是凤神医吗?”宋诗雪问这话时,心里很是不安。她期望着祈墨渊否定,毕竟那凤若予不过是为了给祈倾宸治病才会进别院的。
祈墨渊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敛去,他从玉石凳上缓缓起身,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他说:“本王去看看倾宸,你自便吧。”
说完就转身,毫无留恋。
宋诗雪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人也哆嗦了一下。他没有否认,没有否认……
他为什么不否认。
不行,他是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指染,谁也别想!
……
小团子睡眼惺松的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屋外的阳光斜斜射了进来,他的视线茫然地在面上扫了一眼。只是那一眼,就顿有一道刺眼的光芒反射了过来。
他皱着眉,眯着眼,嘟着嘴,“什么东西?”
待他看清楚地面上躺着一根银针时,双眼顿时一亮,所有的瞌睡虫都飞得精光。
娘亲来过了呀!
他一跃而起,急急忙忙的连鞋也没穿就奔出去,“娘亲,娘亲,你在哪里?”
暗处的寒亦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你娘亲已经走了。只得默默地走进寝房把他的鞋子提出来,追上去。
然后,祈墨渊就扑了个空。
他皱着眉看着床榻上一团乱的被褥,久久无语。末了却幽幽一叹,竟走上前亲手捏着那被角,甩开、折好。
然后,他就捡起遗失在地上的那枚银针。
他捏在指间看了看,嘴角微微一勾,又紧紧捏在手心里,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小团子胡乱跑了一路,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一抹素雅的背影。
他心中大喜,立即飞快奔过去,从后面将她一抱,嘻嘻道:“娘亲,我可找到你了。”
宋诗雪还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楚跟怨恨之中,冷不妨被人从后面一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还没等她尖叫出来,就被一声“娘亲”给砸晕了。等回过味来,立即心喜若狂地转过身。
“宸世子,你叫我什么?”
“娘……怎么是你!”小团子欢天喜地的笑容,顿时跟吃坏了肚子似的憋成了猪肝色。
他嫌弃地放开她,跟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一双小手在身上一阵乱拍。
“小世子。”寒亦已经追了上来,“快把鞋穿上吧。”说着就弯下腰,亲自给他把鞋穿好。
宋诗雪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不是叫她,他把当她当成了别人。是凤若予吗?为何连祈倾宸这个小恶霸也已经接受了她。
凤若予到底有什么好的!
“寒亦,我娘亲呢?”
“已经走了。”寒亦微微抽搐了一下。
“原来已经走了啊,她为何不等我呢。”小团子的脸就垮了下来,蔫蔫地调头往回走。
“宸世子,你找到娘亲了?她是谁呀?”宋诗雪突然亲切地问。
“关你什么事!”小团子冷冷地丢下一句,从头到尾都没再多看宋诗雪一眼。
直到他走远再也看不见,宋诗雪依旧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的脸上阴沉难看,秀丽的双目之中凶光乍显。
凤若予,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
宁谦道一早起来听说宁染染进了府。
这才知害得自己饿了一个晚上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怒气腾腾地闯到长生院,却是人去屋已空,桌上子摆着的残羹冷炙都还没有收拾。即便是别人想诬蔑她,也证据十足。
“她人呢?”宁谦道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是被打了脸的狂狮一般,急欲嗜血泄愤。
跟过来的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岂先他们都不知道昨天闯进来,欺负了大少爷还跟夫人顶嘴的女子是谁。可经过了整整一夜,所有的流言都已经传来。
再加上宁谦道的态度,众人终于相信,那女子就是宁家的嫡长女。
“别找了,在这儿呢。”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屋顶上传了下去。
宁谦道一愣,下意识抬头往天上一看,看到的只是屋顶。
“老爷,在外头。”有人小声地提醒道。
宁谦道这才又青着脸,大步走出去。
此时的宁染染,正坐在屋顶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一枝树杈,时不时往屋瓦之上扫上一扫。
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的大家闺秀模样。
“你在上面做什么,给老夫滚下来!”宁谦道一见她就生气。
宁染染嗤笑一声,“有本事,你上来啊。”
“宁染染!”
“哎呀,真不好思,我姓凤,我叫凤染染。大叔你找宁染染啊,她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宁谦道就跟生吞了苍蝇一样,一张老脸憋得青紫。心腔里的一口恶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语气依旧不善,“你先下来。”
“下面乌烟瘴气的,还是上面的空气好。你有话就说,有P就放,没话没P的就滚蛋。”
“宁染染,我是爹,你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宁染染整个人抖了抖,好像被他吓得不轻,“原来我还有爹啊,我怎么不知道?少你诓我,我这个人很好骗,我容易就相信的。”
“……”
此时阳光正好,她素净的脸一片美好,微微仰起的眼角,似忧似愁,似怨似嗔。
宁谦道不由就想到这个被他忽视的女儿,在外头颠沛流离了六年,她怎么可能对他没有怨。
到底是亲生的。
他心里的怒火就消了不少,即而又想到当日祈绝尘曾带她进宫救治太后,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染染,有什么话先下来再说吧。”
“这样说也挺好的。”她不咸不淡地又说了一句。反正就是没有要挪窝的意思。
“爹有话要问你,你先下来。”宁谦道刚按下去火气,被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挑了起来。
只是想到书院的事情还没确定,他到底不想闹得太僵。
“是你有话要问我,又不是我有话要问你,我为何非要下去。”
“你!”宁谦道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你下来,只要你下来,你说什么爹都答应你。”
她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说说这些年的委屈。这样找上门来挑衅滋事不就是想得到他的认可,重回宁家嘛。
“当真?”宁染染双眼一亮。
“当真。”
只要她能让宁家书院度过危机,他便让她做回风光的宁家大小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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