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行事……说的真让人深思啊,就不知他是奉了谁的命令呢?
宁染染示意侍卫留在原地,自己上了船。
简陋的船上未见人影,领路的男子在她后面上船之后,就一语不发地缓缓将小船摇动起来。没多久,就摇到了湖中央。
在这片拥挤且喧闹的湖面上,这只不起眼的小船很快就被四周围华丽的大船坊给吞没了。
透过幔帘,已经看不清岸边的情形了。显然是一开始就打定意,隔开侍卫的。有这份谨慎,可见其人心思深沉。
宁染染暗自摸索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银针。
感觉小船的速度减慢了些,她又不动声色地摸出一颗解毒丸服下。
然后就听到那领路的男子在外头扬声道:“客人请上船吧。”
宁染染起身掀开幔帘,就看到这小船正停靠在一艘闲雅的大船旁上。
今晚的月色湛亮,碧色的湖水微起涟漪。这艘船坊上张灯结彩灯火明亮。在船柱之间竟还刻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仕女图。
宁染染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被婢女领进了一间安静地雅间。婢女熟络地上了茶水,笑盈盈道:“客人稍等片刻。”
她等……
雅间里点着薰香,芬香扑鼻,珠帘闪烁,帐幔沙沙。薰烟袅绕之间,如果周遭没有那些靡乱的声音,她甚至会有种错入了仙境般的感觉。
让她等,她就安静地等着。中途有婢女进来换了三杯茶水,她却连眼皮子也没有掀一下。
珠帘再次被掀起,哗哗一阵细响。紧跟着,却是一道温软的声音,“久等了。”
惊觉不对,宁染染猛地抬起头。
入眼的女子,穿着一袭宝蓝色的宽袖曳地裙,裙裾、衣领还有袖口上均绣着精致的洁白梨花。她好似才刚睡醒一般,眉眼间还有些慵懒。
“你是何人?”宁染染冷冷地眯起眼。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打扮有几分妖娆,可眼角边的细纹还是轻易出卖了她的年龄。
“便是你要找的人啊。”女子勾了勾嘴角,绽放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容来。
宁染染的心兀自沉了下去。
她要见的是果郡王,可来见她的却是一个陌生女子?她怎么觉得,这里面不太对?
难道说……这些日子在江宁弄出事端来的人,并非是果郡王?
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那女子又轻轻笑了一声,竟拿出对付公子哥儿的那种媚态,朝着她抛了个媚眼。
“宁姑娘不用瞎猜了,此处仅媚娘一人。你要见的人,怕是来不了了。”
“听你的意思,莫非他不在江宁?”
媚娘嗔道:“看你说的,江宁城封得死死的,便是有心想来赴约,也进不来呀。”
宁染染不由惊讶,“这么说,之前往王府里送信的人……是你?”
“正是。”
宁染染“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手腕也轻轻一动,只见寒光微微,她手里的银针正要脱手而出的时候。
却听到媚娘格格笑道:“媚娘知道姑娘本事厉害,不过姑娘既然上了这船坊,想要离开怕是不行了。”
这便是威胁的话……
宁染染微微顿住的手,立即毫不迟疑地将银针射了出去。
可下一瞬,她却惊心地发现,原本,笑意浅浅立在帐幔之间的人,只是微微抬了抬手。那根凌厉的银针,竟软趴趴地掉落在地。
遇到高人了。
宁染染心情直接沉入谷底。
“紫龙令带来了吗?”
宁染染不答反问,“你到底是何人?”
她的功夫不弱,这针术也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可是,此人竟毫不费力地就破解了。
在这之前,能破她的针术的,她只遇到过一人,那就是祈墨渊。很显然,这个女人的功夫不在祈墨渊之下。
难怪他虽然察觉到江宁潜伏着一股势力,却一直毫无进展。
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看样子是没带来了。”媚娘突然收起那副慵懒的姿色,她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宁染染被她的态度给惹恼,不悦道:“你以为紫龙令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你想要,我就必须得给?”
媚娘显然没有料到她的口气如此之大,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那你杀啊。”宁染染矜傲地抬了抬下巴。
这话……她还真的不相信。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她从王府里引出来,因为一语不和就要把她杀了?呵呵,既是如此,那还用跟她讲这么多废话么。
虽然她还是有些搞不懂,这些人的目的。
但她却很笃信,自己肯定对他们有用。
果然,媚娘眼里闪过一抹赞赏,“果然是江宁王看上的女子,到是有几分骨气。”
宁染染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你随我来。”媚娘眯了眯眼,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宁染染此趟来,便是为了弄清事情真相。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打退堂鼓,见那女人转身。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银针,一语不发地跟上。
这船坊,是供人游乐的地方。
从雅间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位喝的酌酊大醉的男子。那男子都已经分不清人了,看到媚娘就扑了上去。
嘴里却说着放荡不堪的话,“小美人儿,别走啊,再陪爷喝一杯……”
说着,那手已经摸到媚娘的腰上,眼看那张咧开的嘴就要贴上去了。
一只玉白的手,及时隔在两人的脸间,“公子喝醉了,连人也看不清了吧。你要找的小美人儿,在那间房里呢。”
“爷不要小美人了,爷就要你……”
媚娘妩媚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既然是如此,公子不如先去雅房里等一下……媚娘去去就来,如何?”
那纨绔公子显然到了一个亢奋的状态,竟是抱着她不肯撒手。
这种情况,叫宁染染哭笑不得。
只是,这个叫媚娘的女人,明明有功夫绑身,却是深藏不露。被那软脚虾似的纨绔公子这么一抱,竟无力挣扎一般,任他上下其手。
卧槽!真是看不下去了!
宁染染嘴角微微一抽,回头看到有婢女正往这边来。她乐得看戏,也就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婢女将纨绔公子带走,媚娘竟也毫不在意春光暴露。就地理了理歪斜的发髻,察觉到宁染染的目光,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这么个情况看着挺诡异的。
若不是她刚才经历了那么一番惊心的较量。她真的就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媚娘带着她又重新坐了一回小船。船在与来时相反的方向靠了岸。却见媚娘从身上取出一条黑缎。
很快,宁染染就知道这条黑缎的作用了。
“宁姑娘不必惊讶,媚娘现在带你去见主子。只是未经主子的允许,那地方是不可以泄漏的。”
简直就是故弄玄虚!
宁染染都要为自己今晚的好耐性点赞了。
不过……她忍。
双眼被蒙住,将月光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给夺走了。
都说双眼无法视物的时候,耳力就会特别的敏感。真不知道是打哪里传出来的这种鬼话,反正她的耳朵里乱轰轰的,听到的依旧是从船坊里传来的燕声笑语。
听到一阵轻笑,有一双软若无骨的手,将她的手臂扶住。
一道妩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气,“走吧,宁公子。”
宁公子……宁染染一想到她刚才与那纨绔醉鬼的纠缠,再品味了一番她这一声媚骨的语气。顿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是……她依旧忍了。
或许是为了迁就她看不到,两人走得不快。那热闹的声音渐渐远去,脚下的路也还平坦。
宁染染暗自记着方向跟步子。
可渐渐的她却发现不对劲了。
“宁姑娘若是再记下去,媚娘只好带着你再多绕几圈了。媚娘到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再多绕几圈的话,天就要亮了呢。”
宁染染下意识问:“天亮了怎么了?”
“天亮了,就只能委屈宁姑娘暂时委身在船坊里了。”
“什么意思?”
媚娘又笑开来,那笑声欢愉,好似存了心要逗弄她一般。
“我家主子素来厌光,从来不曾白日里会客。”
“呵呵……”宁染染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这是怕见光死吧!难怪这么古怪,只能活有阴暗里的人,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吧。
宁染染暗自叹了口气。也不是她要同情谁,而是突然觉得这些人大废周章,为了不为人知的目的,心机算计,其实……该害怕的是他们才对。
如此一想,她果然就放松了,也没有再刻意去记脚步。绕是如此,她还是竖起了耳,默默听着尽可能入耳的声音。
媚娘没再出声。
终于不再带着她绕圈子了。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脚下有些坎坷,伴着阵阵淡雅的花香。
“宁姑娘可是辩出这是什么花?”
宁染染把嘴一撇,“不用再故弄玄虚了,梨花的气味这阵子早已叫我紧记在心了。你们故意用太妃娘娘的幌子,引人注意,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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