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派人来叫,于情于理,许思默和顾麒都该回去一趟,不过这一遭却并不好走。
一进顾府的门,顾麒就感到不对劲,空气之中有隐隐的魔气,虽然很淡,但还是能感觉到。
“进去之后小心一些,这里不太对劲。”顾麒传音提醒许思默。
“嗯!”许思默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还是提高了警惕。
下人引着二人去了饭桌前,桌上满满的都是饭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看的许思默直流口水。
“你们来了。”顾夫人看到二人,稍稍打起精神,但脸色依旧很憔悴,看向顾麒的眼神也是爱恨交加,这是她的儿子,却又不是,“坐吧!”
在顾夫人的旁边,坐着一个道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气,叫许思默直起鸡皮疙瘩。
许思默看向顾麒,询问能不能坐,顾麒点点头,许思默方才坐下。
看着一桌子的菜,再看看对面的那个道士,许思默压抑住吃的欲望,小命要紧,要是命没了,有再多的好吃的也没用。
也不知道顾夫人打的什么主意,是想收了她,还是直接打个魂飞魄散,不过应该是针对顾大叔的吧!毕竟这场戏的主角是他,她应该只是连带的。
这么一想,许思默看向饭菜的眼神都透着光芒,不过顾麒不开口,她还是不敢吃。
“你们一路上累了吧!先吃饭吧。”顾夫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顾麒碗里,“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这话虽是关切的话语,但到了耳朵里,却让人说不出来的奇怪,试问一个母亲面对多年未见的儿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顾麒依旧一言不发,也不动筷子,场面着实有些尴尬,无法,许思默只能开口。
“夫人,顾司令还没回来,我们先吃不太好吧!”
“无妨,他今天要到晚上才回来,他说叫我们不要等他。”
得,原来是把人支走了。
顾夫人看顾麒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小时候不爱吃鱼,也不爱吃辣,结果生了一场病,到是都爱吃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麒依旧未动筷,抬眼一直盯着顾夫人。
顾夫人苦笑道,“这么多年不见,怎么都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顾麒终是拿起筷子,在鱼肉上拨了两下,就又放下了,味道虽美,可却是穿肠毒药,吃不得。
“有些事,并不是你所看到的样子。”顾麒终于开口。
“是啊!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耳听也未必为虚。”
顾夫人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放不下一想到自己怀胎十月剩下的孩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罪,而这个杀害他的凶手却是锦衣玉食,美人在旁,这一切,本该属于她的儿子。
这几日,只要一闭上眼睛,便能听见儿子的惨叫声,他让她给他报仇,让她杀了这个凶手,那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默默,你说你是罗刹女,那十八层地狱是不是很可怕。”顾夫人看向许思默。
许思默看了顾麒一眼,点了点头,“很可怕,刀山火海,铜柱油锅,永不得歇。”
这么多年,她只去过十八层地狱一次,从第一层到第十八层,只走了一遍,出来的时候,她吐的昏天黑地,接连好几日,她闭上眼睛就是地狱里的场景,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闪现,那种恐怖,现在想来还是毛骨悚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胆子很大,可在里面走了一遭,她才意识到自己胆子其实很小。
顾夫人双手捂着脸,肩膀一直在耸动,桌上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顾夫人的抽泣声。
“夫人,您……”许思默起身要去安慰,却在碰到顾夫人是被她一巴掌打开。
“顾麒,这些年你过得可真好啊!有权势在手,美人在旁,要什么有什么,可我的儿子呢,却代替你在十八层地狱受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顾夫人指着顾麒本要大骂,她想了很多很多骂人的话,想要诅咒眼前这个人,想要让他不得好死,可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啊!
最终,顾夫人只能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不知道是为了早死受罪的儿子,还是为了眼前这个儿子。
“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儿子不就在这吗?你可别听别人瞎说。”许思默看了道士一眼,又低头安慰顾夫人。
“是真是假,二位不是再清楚不过。”道士笑笑,慢悠悠的起身,朝着顾麒行了一礼,“冥帝,好久不见,不知您还记得我吗?”
顾麒蹙眉,“是你?”
“没想到冥帝还记得再下,真是我的荣幸啊。”
“你们认识?”许思默看向那道士,看着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自然认识。”道士说着,看向顾麒的眼神有些奇怪。
“顾大叔,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找的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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