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欣夜里如何都睡不着,她不是已经是这府里唯一的女儿了么?为什么这一群下人如今愈发的嚣张了?!
白日里饮食喝水都要她开口,开了口仍要等上许久,才给她端上来。
要么是冷茶,要么便是饭汤,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乔欣欣在榻上翻来覆去中,听着底下脚踏上卧着的守夜丫鬟震天响的鼾声,更加无法入眠,干脆起了身来。
床头没有茶,乔欣欣只好跨过那睡得如同死猪的丫鬟,往门外去。推开了门来,外间守门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处,再往外,乔欣欣边听到了一墙之隔的祖母那边的动静。
“别、别杀我!我听话!”
“我、我要吃,你给我——”
一声高过一声的,是祖母夜半的梦呓。
乔欣欣半夜里听了那叫嚷声,开门出去的手顿住了。
这一切都是乔若颜的错!都是她那个不负责任的娘亲的错!
若是娘亲还在府里,她这个嫡女又成了府里唯一的孩子,乔家秦家那是多了不得的威风啊!
可如今呢?娘亲走了,一去没了音讯;乔若颜那贱人死便死了,京里却处处都在说是秦家动的手脚……
闫妈妈此人,不止做事不行,还守不住秘密,不然这满京城的人是如何知道的?!如今爹爹见都不愿见她,定是因为瞧见她便想起秦家来!
若是娘亲一直不回来,乔欣欣真恨不得自己的娘不是什么秦家的嫡支!
她气呼呼的从自己的匣子里寻出韩志远的信来,一封封的翻阅着,这才将一身的戾气押了下去。
“韩郎……”乔欣欣摸着那泛黄的信纸,忽而又想起乔若颜勾引她韩郎的事,便道,“小贱人,亏你死得早!”
乔欣欣这样想着,好不容易把乔若颜丢都脑后,突然变觉得奇怪起来:乔若颜那贱人死了有几日了,怎么京里没有动静呢?爹爹也不为她设灵堂办丧事,好生奇怪啊!
难道是她的尸身没找到?即便如此,京中各府里也该来瞧瞧才是啊?
乔欣欣以前跟着秦氏见识了不少,明白这些红白喜事各府里都是极重视的,没道理乔三无死了这么久,眼看着头七都要过去了,府里却没人提起设灵堂的事?
乔欣欣这般想着,心里多了一抹不祥的预感:还是说,她没死?
这不可能,乔欣欣笑自己多心,“皇上都亲自出言抚慰过的,她怎么可能没死?”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她死了,她必是死了的。
坐在房里许久,里间丫鬟的鼾声一直没停,伴着祖母的梦呓,乔欣欣足足一夜未再睡着。
到了第二日,她正疲惫得张不开眼时,总算听到了这几日来唯一的好消息。
“小姐,府外头有一位小姐求见,说是城北的,姓袁。”小厮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那小姐还叫把此物交给小姐。”
乔欣欣困顿的很,心里道不知是哪家不长眼的这时候过来,可接过了帕子,见了上头的“蕴”字,瞌睡立刻便跑没了,“是蕴之来啦?!快!快把她请进来!”
见自己这东小院里如今这样情形,乔欣欣改了主意道,“罢了,便把她引着到园子里去吧!”
福南见她兴冲冲的起身,不由冷哼道,“小姐,这才什么时辰啊,小姐便要到园子里去?这一来一回的,吵了老夫人歇息就不好了!”
乔欣欣哪时候顾虑过旁人的感受?自然不管,“我出我的门,和祖母有什么关系?!”
福南冷冷一哼,也不多说,只叫了几个丫鬟一道去预备出门的东西,不一会取了一应物什出来,原本都预备好了,乔欣欣忽然要打扮,众人只好再放下东西,陪着她敷粉描眉,好一番折腾之后,才徐徐往门外去。
“今天这天气倒是不错!”乔欣欣得意的笑,见那些丫鬟们一早上这般听话,以为他们都开了窍,便骄傲的瞪了福南一眼道,“阳光刺眼,给我撑着伞!”
福南道,“小姐,这天气伞还在屋子里没拿出来。”
乔欣欣冷眼一瞟,不等她说什么,福南便跑着去取了,腾腾腾脚步上楼,又腾腾腾下来,等在门口的乔欣欣更得意了,“今儿个都长了心眼了?哼,算你们识相!”
说完便叫福南撑了伞一道走,刚出了院门,乔欣欣又忽然道,“对了,蕴之这般过来,我这里还没预备好呢!”
“你,回去拿些果子来,我们进院子里要吃的!”
福南把伞递给旁边的丫鬟,提了食盒过来回道,“小姐,果子带了一盒,花生、葵花籽都有。”
见她今日格外的低声下去,乔欣欣愈加要闹,“这都是什么破东西?!回去拿几盘子蜜饯来!”
乔欣欣冷冷哼着,她可记得昨日就是这个矮丫头锁了自己的房门!今日她可不要好好讨回来?!
福南也不恼,提了那食盒便匆匆回院里去,再度上楼下楼,接着乔欣欣不管如何刁难她都一一应下了,直到乔欣欣叫她回去取披风,远远的福南便见着了来院里瞧老夫人的许管事。
福南同许管事行了礼便上楼去,经过老夫人房门前,几次三番的脚步声正把房里伺候的妈妈吵了起来。
“哪个来来去去的,不知道老夫人还病着么?!”
那妈妈也是个暴脾气,见许管事来了,更是叉腰大骂道,唾沫星子直往福南脸上喷,“是你这丫头么?!”
许管事见了也皱眉上来,“怎么回事?”
福南看看妈妈,再看看许管事,红着眼圈便谢了罪,“管事大人、妈妈,是福南的错!”
“都是福南的错,福南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就一定要奴婢回来拿东西,奴婢该好好劝劝小姐的,可小姐、小姐她说——”
“说什么?”许管事听着皱起来眉头,一旁的妈妈脸色也不甚好看。
“小姐说,‘吵着老夫人算什么,她可是府里的小姐’……”说完,福南“委屈”的擦了擦泪,见许管事朝她看来,打量了她手里那件披风,又想着方才明明见着大小姐是披了披风去的,当下便明了了。
“行了,你去吧。”许管事冷着脸道,回头去同那妈妈商量起老夫人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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