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贱丫头会武!”
那宫女瞪着漱雪,可又无法挣脱,一时僵在那里,只得往李婉跪去,“若这样的丫头留在殿下的身边,奴婢实在担心的很啊!”
李婉端起茶水来浅浅抿了一口,道,“漱雪,她说你会功夫,你会么?”
漱雪无辜的一笑,“殿下这么说,漱雪就冤枉了,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贱’丫头,哪里能会武呢?”
看着乔三似乎没有生气,李婉便放下心来,看都不看那宫女一眼道,“便由你处置吧,我瞧着皇叔许久没来清园,里头的下人们也该紧紧骨头。”
漱雪立刻称是,拉着那圆脸宫女的手在她背后打了个结,疼的她连连呻吟,“你、你做什么?!”
漱雪笑了,便拉着她出了亭子,便笑道,“没听殿下说么?叫给你紧紧骨头。”
“放心,一点都不疼,立刻就好!”
瞧着漱雪拉了那宫女过去后,岸上的宫女们俱低了头,一身不敢吭。莺语见了狠狠的道,“可叫他们明白明白,什么是主子!”
李婉听了觉着有趣,“你觉着他们不知道谁是主子?”
莺语自来长在人口复杂的相府里,自然有自己的见解,当下便冷哼道,“殿下觉着她们知道么?”
“长久伺候在园子里,园里日日没主子,这些人便仗着是宫里的便对住进来的人指手画脚,不是把自己当做院子的主人了?!殿下正该找人杀杀她们的气焰!”
乔若颜以茶杯挡了嘴道,“这些都是殿下的事,你和漱雪不该出头。”
“那有什么?”李婉不以为意,夸赞莺语讲得好,还赏了她一块糕点吃,“去吧,顺便拿一个给漱雪那丫头。”
“殿下!”乔若颜难得的冷了脸,她这样叫莺语糕点也不接了,一语不发的缩在一旁。
“殿下给的糕点,拿了就去吧。”乔若颜道,莺语硬着头皮接了,只好退了去。
李婉不解,“不过小事罢了,你何故这般严肃?况且要漱雪帮着去一去她们的傲气,岂不是正好?”
乔若颜这才道,“殿下,往后殿下才是这园子的主子,怎可叫我的侍女去做这些?如此只怕臣女一走,殿下这宫里仍要翻天!”
“他们几个下人,不成气候。”李婉冷冷一笑,“不过是几个下人罢了,便是推出去发卖了,谁能奈我何?”
乔若颜却只提了两个字,“皇上。”
“皇叔怎么了?”李婉问道。
“这园子是陛下赐给殿下的,殿下不过多久便把园子里的宫女赶出去了,只怕有心人一定会报到陛下的耳朵里,殿下好不容易出了宫,难道不愿离着宫里的人远远的么?”乔若颜说着,见漱雪和莺语已经回了了,立在那一群宫女的旁边。
李婉听了乔若颜所说,登时觉的似乎合情合理,便叫漱雪过来,“方才那宫女呢?”
“回殿下的话,送到这里的妈妈手上了。”
乔若颜听了,忍不住问道,“殿下,这宫里大小的下人,有多少个?”竟还有妈妈……
李婉也不清楚,只大约记得一个数目,“似乎加上掌事的妈妈,各楼的下人,总起来也有三百多人吧。”
三百,乔若颜的眉头皱的愈加紧,“为何一个小小的园子,里头伺候的却有三百人之多?”
“里头一应众人的开销,日后是从宫里走还是在殿下这里走?”
乔若颜的问题把李婉问住了,“什么开销?那不是宫里负责的么?”
“如今园子名义上已经换了主子,怕是宫里不会再管……殿下要早做安排啊!”人是没法子撵走了,可到底也要缩减开支才是。
李婉被乔若颜的一席话说的脑袋隐隐作痛,“本宫日日在宫中,哪有时间学这持家之法?!”
“实在不行,日后便寻个可靠的婆子,叫底下人自己管自己罢了!”
乔若颜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思及李婉以前用过的宫女“月儿”,知晓李婉不是个识人之人,只怕这园子里日后的大小事宜少不了。
“殿下可莫要忘了,相府里那个闫妈妈。”若是李婉识人不清,只怕往后身边也会有这样的闫妈妈出现!
这般思索下来,两个少女皆没了散心的心志,愁眉苦脸的起身,出了那亭子。
李婉在前,乔若颜在后,二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两人都是没了娘的孩子,遇上这等事竟是连个商量的都没有,日后还不是要被身边的妈妈婆子拿捏?
“殿下,小姐!”
二人正往回走着,莺语突然追了上来。乔若颜停下步子来望去,只见莺语几步冲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殿下,小姐,夫子来了!”
夫子?什么夫子?
李婉和乔若颜皆愣住了,莺语忙道,“是府里的许管事送来的,说是今日起教导殿下和小姐开蒙的夫子!”
“是青莲夫子?!”乔若颜对昨日的那第一课印象极为深刻,如今听闻夫子来了,脸上露出一抹欣喜来,“夫子到何处了?!”
李婉还发着愣,便见莺语道,“小姐,夫子已经到了!”
下一刻,一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拄着一截竹棒款款而来,身上的粗布衣裳李婉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可奇异的,那妇人这般打扮,倒叫李婉觉着有几分不俗。
“这就是你爹爹为你寻的夫子?”李婉问道。
乔若颜见夫子过来,立刻上前去搀着,道,“夫子一路上辛苦了,弟子乔若颜。”
李婉见她自报家门,这才低头看她的眼,原来竟还是个目盲之人。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夫子么?李婉忍不住质疑。
夫子被乔若颜搀着,缓缓的一笑,却依旧用竹棒支撑着身子,不往乔若颜身上靠,道,“本想着一早过来,谁料被相爷留了一顿饭,是以这时光才过来。”
“夫子来的正好呢!”乔若颜道,扶着她往前走。
李婉却忍不住笑道,“相爷这眼光实在奇怪,我还以为怎么也会给你寻个出名的大学士做师父呢!”
乔若颜当即回道,“爹爹的眼光自然不同,殿下也跟着听一堂课,便知晓了!”
那夫子听乔若颜提起殿下二字,手里的竹棒一歪,险些摔倒,“夫子!”一旁的漱雪上来,才堪堪扶住了她,“夫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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