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骥话音一落,便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廖阳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他拦下。
“你拦着我干什么?”冉子骥心底有些火气,连带着语气也十分的冲。
他廖阳面色也不大好看,跟随长孙景淮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
只是此时他却是不能让冉子骥就这般去寻了安宁郡主。
廖阳看了眼床榻上紧蹙这眉头的人,眼底有心疼。
开口道:“你不能去,主子不会想让安宁郡主看见他那般模样的。”
虽然他也想知道自家主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但相比之下,他更想护住自家主子的尊严。
他的主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会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
冉子骥闻言也冷静下来些。
确实,依着老九的骄傲,是如何也不会像在人前露出这般软弱的一面的,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心仪的女子。
他看了眼榻上意识不清还死死抱着酒坛子的人,又生气又心疼。
“那酒坛子莫不是沈煜宁送的?”他眼底有些疑惑。
若非如此怎的这人都没意识了,还将一个破酒坛子护的这般紧。
廖阳摇摇头,他并不记得安宁郡主给自家主子送过酒。
皱眉思索片刻,才道:“这好像是主子从宫里偷……拿回来的……”
冉子骥闻言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老九给去宫里偷东西了?就偷了这么个破玩意!?”
廖阳也搞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闻言只能低声反驳道:“是拿不是偷……”
冉子骥看着榻上的人啧啧了几声,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眼底满是同情。
这老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了报复凤卿岩居然跑去宫里偷几坛子酒。
“没出息。”他重重叹口气。转头朝着廖阳道:“让开。”
廖阳见他还不肯放弃,正谋划着要不将人打晕算了?
“我不去找沈煜宁。”
冉子骥语气不善道:“你说的对,老九够可怜了,我不能让他连面子也丢了……”
廖阳:“……………”
他什么时候说自家主子可怜了,虽然这想法确实在他心底存在过那么一瞬间……
只是如今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如今该纠结的是他能不能信冉子骥?
要不还是干脆将人打晕算了?
冉子骥见着他那怀疑的眼神,心底越发烦躁。
怒道:“我去给老九配副醒酒药。喝了那么多酒,真当自己是酒仙啊……”
“你列个方子,让下面的人去抓药。”
想到冉子骥那不着调的性子,为避免他惹出麻烦来。廖阳觉得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低下安全些。
冉子骥一看廖阳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顿时怒不可遏。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药还必须得我亲自去抓才成!”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主子还未醒,我又不懂医,还得你在旁边看着才成。”
冉子骥闻言神情才算好看些,捋了捋头发,开口道:“现在知道小爷我的重要性了吧。”
廖阳无语凝咽,却还是硬着头皮附和的点点头。
冉子骥面上得意,甩甩头发,嘚瑟道:“可这药还真得我亲自去抓才成。
“这醒酒药方子简单,配法也五花八门。有些药材不一定有,我得亲自去看看找些替换的药材才行。”
廖阳认真打量他一眼,神情也不似作假,这才放他出了门。
临走时嘱咐他顺道去看看那被长孙景淮误伤了的暗卫的伤势。
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也方便一次买回来。
冉子骥自然不会拒绝,再怎么说那暗卫也是被老九打伤的,理应好好补偿。
出了屋门便先去了那暗卫了屋里,看了伤势后,便大步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说来也巧,还没到大门处,便遇上了刚从外头回来的沈煜宁一行人。
沈睿与冉子骥关系不错,老远的见着他便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若是平时,冉子骥大约也会热情回应。
可如今长孙景淮还醉酒在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实在让他生气又忧心,也没心情同沈睿多寒碜。
看到他热情的与他打招呼,也只勉强扯出些笑意回应了一声。
沈睿没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待几人离的近了朝着他开口道:“子骥有事要出去么?
“我买了些好酒,一会来我院中喝酒啊,我们不醉不归。”
冉子骥一听喝酒,下意识的便看向沈睿身侧的沈煜宁。
见她面色平静,隐约还带着几分笑意,一时怒从心中起。
面上也没了什么好脸色,在他看来长孙景淮为了沈煜宁半夜买醉。
如今还没恢复意识。可沈煜宁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竟是还有心思出门逛街。
冉子骥越想越气,连带着对她身旁的沈睿也有几分迁怒。
“在下赶着出门抓药,只怕是无福消受阿睿的好酒了。”
冉子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底想着廖阳的话,到底没将长孙景淮醉酒一事道出。
只阴阳怪气道:“有人如今还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着我的药救命呢。”
他故意将事情往大里说,沈睿几人闻言皆是震惊不已。
沈睿连忙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是谁生病了?这般严重么?”
沈煜宁微微蹙起眉,也抬头看向他。
“可不是,病的可不轻。”冉子骥抬眼用余光瞟了她一眼,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这出了问题可不好治,如今人还没醒呢。”
“昏迷不醒?怎会这般严重?”沈睿闻言也有惊讶:“莫不是太子殿下?”
“这头疼可不是小毛病,子骥不是要出门抓药么可需我陪你一同前往。”
“不必了。”冉子骥一直注意着沈煜宁的神色。
见她闻言面色变了变,心底越发笃定这两人之间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她的神色有异,知晓她对长孙景淮并非无情,冉子骥心底也好受些。
方才那一肚子郁气也散了些,知道此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便朝着沈睿道:“不是太子,是殿下身边一个亲近的暗卫,不小心受了伤。
“阿睿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还赶着去抓药,便先行告辞了。”
沈睿听闻不是长孙景淮生了病,也放下心来,随即不再多言,只朝他抱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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