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季翎将手里的银票递给封誉,耳边不绝入耳的女人“嘤嘤”哭啼声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而看向傅县丞那些“穿金戴银”的女人们。
季翎面上是满满的不加掩饰的厌恶,“你们,将昨日买的衣服首饰,全部!退给这两个掌柜。”
看见有几个女人眼里的不舍与不情愿,他的语气愈发的凌厉,眸光也森冷了起来,“不配合的……是也想出去尝一尝板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滋味吗?”
“皮开肉绽”几个字被季翎格外的提高了几分语调,季倾歌在一旁扯了扯唇,笑的含蓄。
连封誉都忍俊不禁,心底确认了一件事情,季家的人……果然都很有趣!
“求相爷饶命,我们退!我们这就去退!”
季翎的话果然吓到了几个女人,几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就转身去了里面的屋子,换衣服、摘首饰去了。
裁缝店的掌柜与首饰斋的掌柜相互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一百两啊!
一百五十两啊!
够他们赚多少年的了!
本来还以为要发达了,再也不用省吃俭用了,结果这才过了几日……就被打回原形了。
几个姨娘和傅夫人都是带着对季翎的恐惧去换的衣服,外面傅县丞的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还是此起彼伏的响着,更是加剧了几人对季翎的恐惧,所以她们换的动作很是麻利。
很快,就将换下来的衣服与首饰拿了出来,两个掌柜在来傅府之前就已经被告知要做的事情,所以两人的身上带着那笔赈灾款。
清点了一下数目,确认无误后,两人就恭恭敬敬的将银票递给了季翎,然后拿着各自的衣服与首饰,见季翎没有什么异议的将银票一并的给了季倾歌,就悻悻的离开了。
“那爹爹,我和王爷去了?”
“好,时候差不多了,今日若能结束,我们明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季翎望了望外面的日头。
“好。”季倾歌说完,便看向封誉。
接收到她的目光,封誉提起步子,率先迈开第一步。
季倾歌提了提裙摆,连忙跟了上去,走至傅府大门口的时候,见之前那个小姑娘还等在那里,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季倾歌不忍的从那叠银票中抽出了一张十两的面额,递给小姑娘。
她道:“来,你先拿去用,不够了等姐姐和……”她看了看封誉,眸光一转,也不知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接着说道:“和这个叔叔走到你们家的时候,再给你们一些。”
前面的封誉听见季倾歌的这一段话,和对自己的称呼,差点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姐姐……这没错!
可是,叔叔……
他如何就是叔叔了?!
他十九岁的年纪,就已经要被称呼为叔叔了?;
他是有几个侄子侄女没错,可那完全源自于他的辈分大而已,可若抛开那些看,他怎么也不该被称作叔叔啊!
季倾歌注意到封誉的步伐变的有些凌乱,她想了想自己之前说的话,暗骂自己一句,皇家的人,也是平常百姓能随意攀亲戚叫的吗?!
自己真是蠢的可以!
摇摇头,季倾歌不再去想,季倾歌快步走至封誉的斜后方,和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一同朝着百姓家中走去。
***
当东面的整个村子走访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后的事情了,走出村子,季倾歌的面容有些复杂,眸光也变得森远了起来。
在京中的时候,她生活富裕,家中有成群的下人可以使唤,而与此同时,却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活的拮据甚至揭不开锅。
有人生来就是公主,有人生来就是平民,要为了生计奔波。
生活,到底还是不公的,就好像她,季倾歌的眼神停留在湛蓝的仿佛被水洗过的天边,渐渐放空。
死过一回还有重来挽救的机会。
两人回到驿馆,没过一会儿季翎和季遥之也从外面回来了。
“婉婉,明日咱们启程回京。”季翎如是对季倾歌道。
季倾歌弯唇笑了笑,终于要回京了,再待下去怕是要闷坏她了,开始的几日每日还有个施粥的事情可做。
后来百姓们都得了赈灾款,渐渐地也没有多少人去粥棚领粥了,她便也歇了心思,不再施粥。
然后便是枯坐了一日又一日,季倾歌满脸笑意的就回了自己屋子,欢欢喜喜的收拾起了包袱。
收拾完之后,季倾歌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内的贵妃榻上,当注意力不再那么集中的做一件事之后,小腹处渐渐升起一阵痛楚。
算算时辰,距离她服下封誉开的那副药也有一段时间了,再有效果的灵丹妙药,这时也该失去效果了吧!
“季姑娘,”门外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季倾歌辨认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封誉的那个叫做谨言的小厮,不由得一怔。
“季姑娘,该喝药了,”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的谨言又道。
季倾歌顿时了然,原来封誉的让谨言给她煎药,不是只有那一次的意思吗?
让堂堂王府的一等小厮兼侍卫给她煎药,季倾歌总觉得自己有些暴殄天物了。
门打开之后,一身黑衣、长相清秀白净的谨言果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候在门外,面无表情,季倾歌接过来,感激的冲他一笑,“谢谢。”
谨言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垂首道:“季小姐莫要折煞属下了,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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