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誉几乎是在时刻关注着季倾歌的动静,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就将身上的银狐轻裘披风的带子解开,将披风脱了下来。
上前两步,他面对着季倾歌站定。
季倾歌脚步猛的停滞,心跳有些快,暗道一声好险,若非自己反应快些,便要撞上封誉了。
下一刻,两条修长的手臂,从自己的身前伸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阵熟悉的药香混着桂香扑面而来,季倾歌脑袋里有些懵,直到一阵温暖的感觉将自己包围,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的身上,被穿上了一件温暖的狐裘披风……
封誉他,不发一言的就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刻,封誉的双手间缠绕着两条细细的带子,不过顷刻间,便将带子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随即,自己的鼻端便传来愈发浓郁的药香,夹杂着好闻的桂香,无端的就让季倾歌脸蛋微烫。
她有些犹豫,双手伸到了那披风的带子上面,轻启朱唇,“王爷将披风给了我,你……”
封誉摇头,神情带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无妨,你安心的穿着,习武之人,这点寒冷还是可以抵御得了的。”
“谢谢王爷,”季倾歌不再拒绝。
他的话,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季倾歌是毫不怀疑的。
鬼差神使的,她放在披风带子上面的手,方向一转,变成了将身上的披风又裹紧了几分。
披风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封誉身上的体温,以及充斥在鼻端的淡淡药香味道,两种冲击之下,季倾歌的双颊始终是挂着一丝绯红。
瞧着这两人的一系列互动,季遥之是习以为常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但季若璃却是有些诧异的,从前只道这逍遥王和自家的婉婉是极好的友人关系,怎么现在瞧来,似乎不止如此了呢?
她毕竟是已经说了亲事之人,对这方面,难免会敏感一些。
不过也只是个猜测罢了,所以季若璃没有再多想。
府门外一片喧嚣热闹,即便是夜幕中,依旧亮如白昼一般。
几人选择了步行,不过走了两刻钟的时辰,便来到了热闹的街市上面。
皓月当空,白玉盘似的月亮,如水般的皎洁。
封誉不经意间望了季倾歌一眼,视线有些转不开,他看着她如花般的容颜,莫名的便在脑海里面出现了一个成语:
花前月下。
花,当然就是指季倾歌了。
他从十五岁开始游走四方,四处游历,遇见季倾歌,这是第一次遇见了一个想要为之驻足的女子。
这张容颜生的极美,看久了也根本不会觉得审美疲劳,反而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回到北霁的这一个半月以来,封誉几乎可以说是每日都会念上她许久,便是这次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也是因为担心她有没有受了委屈。
虽然下人传的消息是二小姐没有什么事情,但他依旧不放心。
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所希望的不过是瞧瞧她是不是安好,可是自己身为男子,却又不好鲁莽的去约她一个未出阁女子。
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以永宁的名义,将她约了出来。
直到亲眼见到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接连奔波了多日的疲惫,也随着见到她的那一刻,一扫而光。
封誉忍不住勾着唇,眸中闪过一丝自嘲的色彩。
他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的喜欢季倾歌,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
然而季倾歌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心思百转千回的封誉身上。
街市上面一片喧嚣,人声鼎沸,除了一些小商贩展出的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踩着高跷走来走去,耍狮子、耍龙灯的节目更是应有尽有。
热闹非凡的节目直看得几人眼花缭乱起来。
于季倾歌而言,已然是许多年都没有过过这般热闹的新年了,她显然被感染了,连眉梢都变得生动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四周看个不停。
瞧到有意思之处,还会碰碰封誉的手臂,“王爷你瞧,那个人踩在高跷之上还能跳那么高难度的舞蹈。”
“王爷……”
态度自然又亲昵,季倾歌甚至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态度的转变。
“嗯,”封誉亦是被她的愉悦所感染,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比起一路走来的热闹来说,前方有一处聚集了格外多的人,几人突然注意到,便一路走了过去。
走近一瞧,原来是在猜灯谜。
说起来这猜灯谜,也是元宵节的习俗之一。
被无数文人所热衷,经久不衰。
这里有许多个摊位在摆摊猜字谜,而季倾歌他们驻足的这个摊位,是一个老者摆着摊,身后的货架上面摆着各式各样、样式精美的花灯。
其中尤其是货架的最上面一层,摆着一盏茉莉样式的花灯,还有一盏莲花样式的花灯。
尤以这两盏,瞧着做工格外的精美好看,栩栩如生,宛如是活生生的莲花和茉莉花。
季倾歌瞧着那两盏花灯,心里面有些喜欢,不由得也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然而这样的心思持续了一会儿,在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时,顿时如鲠在喉,仿佛有一口气哽在了喉中。
已然是有几个月没有见过的易文茹,还有应乐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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