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就已经答应了她,不再……
不,是短期内不再调戏她了吗?!
季倾歌此时已经在书册里面找到记有使君子的那一页了,着重的看了一眼它的喜好与保存方法,于是,她将所有的使君子都挑了出来,放在了该放在的地方。
之后的时光,就是在封誉不断的给季倾歌解释着药材之中度过。
“这叫女贞子,滋补肝肾、益阴养血。”
女贞子,季倾歌脑子一转,她想,女贞子,会不会是位容颜清丽、贞静秀美的年轻女子,品行坚贞高洁,神情坚毅。
不得不感叹的是,一些很平常的汉字,经过不同的组合之后,就能给人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官冲击。
她甚至还在想,想把这个女贞子,和方才的那个使君子放在一处,真是天作之合。
她出神了一会儿,直到一只大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才莫名的抬起头,眼神迷惘的看了封誉一眼,复又低下头。
气氛变得随意又轻松,季倾歌问他,“王爷,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
封誉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笑的这么动人。
“这个女贞子,和方才的那个使君子,会不会其实是一对呢?”
素来都是无比正经的女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封誉眼神闪了闪,心里也突然就是一动。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倾歌一眼,配合着点点头,“会,极有可能。”
像是得到认可的小孩子一般,季倾歌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彩,嘀咕道:“我就说嘛……”
季倾歌看着眼前大小不一、但每一只都长着七片叶子的绿色植物,有的顶部还生长着一支黄绿色的花朵。
她语气自然的问了封誉一句,“王爷,这是什么花还是什么草,怎么都是七只叶子。”
封誉看了一眼,然后开口给她解释,“重楼,还叫七叶一枝花,七叶莲,咽喉肿痛、惊风抽搐、跌扑伤痛,都可以用它来治疗;
它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凉肝定惊之功效,还有若是被毒蛇咬伤,也可用。”
季倾歌眼神在重楼上面凝滞了一下,瞧着倒是貌不惊人,功效倒是挺多。
………
“是红景天,补肺清气、益智养心,服下可以让人抵抗不良环境的影响,也可用作女子的美容之用,红景天有很强的生命力和特殊的适应性。”
“为何?”
“它的生长条件很恶劣,但都能顽强的活下来。”
像是忽然就想到了自身的经历,季倾歌望着红景天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涣散了几分,原来不但是人能有顽强的生命力,连药材也能。
………
“这个和红景天长得有些像,王爷。”
“嗯,它叫瓦松,和红景天一样是景天科的植物,生长在屋顶瓦缝中或者岩石隙间,耐寒、耐旱。”
“哦……”季倾歌将两种景天药材挑拣出来,放在它们该放的地方之后,又一株还长着花朵的药材暴露出来。
不过是最普通常见的花朵样式,但在一众奇形怪状的药材之中,倒是显得有些“清新脱俗”,就那么入了季倾歌的眼。
季倾歌拿了起来,这下不用季倾歌介绍,封誉主动地给她解释,“小飞蓬,你看它长着的花朵,和菊花略有点像,因为它就是菊科的植物。
以全草或者鲜叶入药,清热解毒、外用可治疗牛皮廯、跌打损伤、外伤出血。”
“小飞蓬……是因为它飘落无依,总是漂泊和颠沛流离吗?”
封誉有些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对于这个名字,有其他的理解。”
“什么?”季倾歌显然很有兴趣。
“在《诗·卫风·伯兮》中,有这样一句: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季倾歌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诗,一时之间就没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封誉盯着她,一字一句的给她解释,“诗的意思是,心爱的人离开了,打扮给谁看呢?蓬头垢面中的‘蓬’,也是这个意思。”
“王爷这么解释,亦是有道理的,”季倾歌说着,抬眸望他,意外的撞进了一双饱含深意的眸中,那双眸子闪着温柔的光,就那么看着自己。
季倾歌忽然就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封誉现在虽然没有用语言来调戏自己,但他开始用眼神……来调戏她!
这么想着,季倾歌忽然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如惊弓之鸟了,她挥去这个想法,专心的又开始挑拣药材。
两人就这么配合着,没过多久,那堆药材就已经被全部的分好类,该晒起来的都已经摆放好晒起来了。
“先传膳,等用完膳再继续?饿了吗?”封誉看了一眼日头,提议道。
季倾歌也顺着他看了一眼日光,被刺眼的日光刺的眼睛一眯,今日的天气倒是挺好,冬日里面有这样的大晴天还真是难得。
饿了吗?季倾歌摸摸平坦的肚皮,现在的时辰,差不多要午时了吧!
这么一想,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好。”
答应完她就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封誉这个意思……
还不打算让她走了?!
这么多的药材,难不成要今日一天都分类晒好?!
想了想,季倾歌心底叹一口气,罢了,反正都是她要干的活,今日明日做不都一样吗!
季遥之当真是自己的亲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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